郑争妍这次受足了教训,昨夜被父亲打,只是掌嘴,今日背二哥打,拳打加脚踢,被打得鼻青脸肿,她只会哭着喊:“世渡二哥,我再也不敢说了。”
秦雨青上前去劝阻:“二少爷,请三思。”
郑世渡想到这样会对董友姑产生谣言,也会对自己的嫡亲弟弟世袭不利:夫人会在饭桌上针对他。
郑明俨放下了郑争妍,沿着西边的亭子一路走去。秦雨青怕他再惹事,连累友姑和明俨,还有世袭,就跟着问:“郑世渡,你这是去哪?”
“去教训一下郑子令,小小年纪,昨夜她照着她娘亲的话羞辱明俨大哥,友姑大嫂,还有我!我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郑世渡,忍一时风平浪静……”秦雨青说些规劝的话,但这对满腔怒火的郑世渡根本没用。
“世渡,你为了你喜爱的友姑想想吧。她昨夜是哭着跑出至幸堂的。”秦雨青求他:“别再惹事让她不安了。”
郑世渡停顿了一下:“这都是郑争妍和子令做的好事,那么子令更该打,她娘亲也该打!”
秦雨青劝不住,头疼不已:这个郑世渡真狂躁,怎么说打就打?现在能劝住郑世渡的人就只有友姑,可不能让他们又接触,连说话也不行,免得那些烦人的谣言再起,唾沫淹死人。
来到禛珙院门前,郑世渡抓起玩耍的郑子令就打屁股:“死丫头,我叫你乱说话!”
“世渡,趁五夫人还没出来,赶快走吧。”秦雨青焦急地说。
郑世渡脑子总是一根筋:“我还就想让曾芳茹看见。”
听到郑子令的哭声,五夫人出来,见这场景,叫来护卫抢过女儿郑子令,然后大骂:“郑世渡,你这个偷嫂子的人,竟跑来打我女儿!继续去偷嫂子去,来打我的子令干什么?”
“你再说一遍!”郑世渡指着她。
五夫人仗着人多势众:“我就说了,你偷嫂子,你日夜想着摸你大哥的女人!”
然后郑世渡对五夫人一阵拳打脚踢:“曾芳茹,你就是欠揍!”
在五夫人的护卫拖开郑世渡后,五夫人才免去了这顿打。护卫们也是看人去的:二少爷世渡不受宠,又无娘亲,外公和舅舅也去了台湾岛,所以二少爷没什么可怕。
“郑世渡,你敢打我,就是打你的庶母!看我不告诉老爷去!再罚你扫地出门!”五夫人虽才三十几,但也是做长辈做主人的人,可受不了被晚辈这样打骂,骂战开始:“郑世渡,你先与秦雨青这个外来货莫名其妙地成亲,然后天天夜夜想着你大嫂。你是不是对你大哥的女人特别感兴趣啊?”
郑世渡被护卫拉着,无法对五夫人动手,只能骂她:“曾芳茹,你说话小心点,你这不仅侮辱了我,还侮辱了明俨大哥一家。爹饶不了你,你去告状也没用!”
五夫人才不怕这个:“郑世渡,你叫你明俨大哥多娶几个女人,把董友姑和秦雨青分给你不就行了,省得你像贼一样,没日没夜地跟着守着。”
秦雨青让五夫人注意些:“五夫人,昨夜你的女儿那样诋毁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他们都没说什么,也请你不要这样背后辱骂!”
“你的意思是叫我当面去辱骂了?我可不敢去.对了,还未说你,秦雨青。你现在是明俨的妾,怎么和郑世渡勾搭上了?觉得明俨的绿帽子戴得还不够多吗?”五夫人这牙尖嘴利,看来也非一日之功。
争吵声引来了禛珙院隔壁禄玘院里的四夫人:“这个秦雨青最大的本事就是惹男人心醉神迷。以为她的脸可以让所有男人爬到她裙下!”
“是啊,纡纾姐姐,在日照轩后面,秦雨青和你儿子恩庆在地上翻滚,还死不承认,说是恩庆强暴她。这女人,做了****还要立牌坊!以为有张勾人的脸,就什么都想要!”五夫人骂人与四夫人一唱一和,不用打腹稿,比“斗酒诗百篇”还快。
四夫人不高兴了:“芳茹,你弄错了吧?明明是秦雨青脱衣来勾引我儿子恩庆,还嫁祸恩庆说恩庆占她便宜。这种女人,她自己都不记得被多少人睡过吧,脏成什么样都不知,恩庆会去占她脏兮兮的便宜吗?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四夫人和五夫人的轮番骂战,谁能抵挡得住啊?
“她昨日还动手打我的女儿子令,这是做给谁看啊?不会是做给老爷看,博得老爷欢欣,成为大少奶奶吧?秦雨青,连恩庆都直骂你贱,老爷会看得上你,让你做大少奶奶?”五夫人这不知扯到哪里去了。
四夫人接力:“她这是仗着她是明俨的妾,才这么嚣张!秦雨青,你别忘了,你再好看也只是个妾!”
“是的,我和你们一样,都是卑贱的妾。四夫人,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五夫人,你不要不见棺材不落泪!你用毒蛇毒别人,自有毒蛇来毒你!”秦雨青现在只有趁着她们说话的间隙说句正义的话,然后跑出去了。
“她这是承认了她自己是个贱货色。”四夫人和五夫人奸笑。
郑世渡还在护卫的抓着下喊:“放开我!”
五夫人下命令:“放了他,关上门,别让他再有机会打我的女儿!”然后五夫人以胜利者的姿态回到禛珙院。
而刚才四夫人和五夫人的接连辱骂,秦雨青根本骂不回,也不会骂,她们也没有留下任何空隙给她骂的机会。秦雨青虽从小贫苦,听过很多脏话,但她就是不懂得如何去骂人,除非坐下来或是闲走着,与人讲道理,但四夫人和五夫人都是泼辣的角色,可没工夫和她细嚼慢咽。所以被四夫人和五夫人联手泼了一身的脏水。现在,她就想着一件事:我骂不过你,就吓死你!
她心里的怒气无处发,也一时找不到人倾诉,来到医馆,说:“大夫,请把你们所有的蛇药都卖给我。”
秦雨青买到一大袋死了的乌鞘蛇,回到郑府,来到禛珙院墙壁外,将一条条僵硬的乌鞘蛇往里面扔,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六少爷郑世默和六小姐郑子令的哭声“娘,有蛇”。
五夫人带人出来,喊:“秦雨青,你给我住手。”似有重开骂战之势。
秦雨青什么也不说:反正我说不过你。
她不听地扔,五夫人叫人去抓她,说:“这只是大少爷的妾,没什么可怕,抓了有赏!”
秦雨青扔了最后几条乌鞘蛇,就往权标堂跑,借着自己如闪电疾风的快跑,很快在护卫面前无影无踪。
权标堂中,董友姑听秦雨青讲述了一天的遭遇后,唉声叹气:“为何连两个庶母都敢这样欺凌明俨的女人?明俨现在可不是以前的明俨了,他管辖的家产,是四娘和五娘望尘莫及的,可她们竟还如此不把明俨放在眼里,说这么难听的话来羞辱雨青姐姐!太没天理了!”
“若是像以前,还住在社玖院,四夫人和五夫人可能要追到门口来骂。”秦雨青长叹:“不过,今日,不关明俨的事,是我多管闲事,连累你和明俨被她们脏话辱骂。”
郑明俨回来后,已知此事,秦雨青向他解释:“明俨,今日郑世渡打三小姐,六小姐,我怕这样会连累你和友姑,还有世袭,就去劝,但劝不动,反惹来四夫人和五夫人的一顿骂。我就去医馆买了大袋的死乌鞘蛇扔到禛珙院里面,这也是因我怒气无处发。”
“雨青,你别解释了,我都清楚。是世渡坏的事,他准是知道了昨夜家宴上争妍和子令的胡言乱语才动手的。我是他大哥,当去说他几句。你们放心,四娘和五娘也不敢闹到权标堂来。但是她们向爹告状的话,爹会识得真假善恶,不用我去说她们。”郑明俨的这几句话像个兄长的话了。
但董友姑却不安了:“明俨又去找世渡了,不知会发生什么口角,然后明俨回来,忘了我小产一事,我和他又回到以前相互不理的样子。”
“友姑,你在想什么?明俨对于以前的自己,已知错了。他去劝说世渡,完全是出于他是兄长的身份,有义务去教导二弟。你想明白一点,别这样皱着脸了。”秦雨青看她陷入到对以前的恐惧中了,也跟着皱脸了。
董友姑还是固守己见:“郑世渡去打争妍和子令,是为了昨夜她们两散播谣言一事。明俨会不会以为,世渡在为我出气?回来后又对我……”董友姑不说了,静静地坐在大厅内等郑明俨回来。
秦雨青此时真无话安慰她,但也不能离开,就想等着郑明俨回来,看到他抚慰好董友姑。
郑世渡居住的福玮院里,郑明俨平静的语气说他:“世渡,昨夜,争妍和子令已受罚了,你作为二哥,今日去打她们,还有五娘,这是两个妹妹,一个庶母。你这样做,合理吗?”
“大哥,我这样做是为了挽回我的尊严,这两丫头,也说了我的坏话不是?而且,大哥,我做的事,与你和大嫂无关,”郑世渡还是一心为董友姑着想:“希望大哥不要因此误会什么,若无其他事,世渡不送了。”
“世渡,我来看你,就是想劝你,与家人和睦相处,无法和睦,当忍时还是忍着吧。你再好好想想,不欢迎我的话,我就先走,”郑明俨离开前,说了句让他放心的话:“世渡,我不会因你而误会什么,你别多想,也别担心。”
出去后,郑明俨摇头:世渡还是一意孤行,对他费再多口舌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