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也听见看见了,你哥一直在为你武家的宏图霸业做准备,就算现在不开战,到了天下大乱的时候,你武家军不得不卷入战火中,到时就不是以前那种小规模的厮杀了。”吴尊走上前,搂住了武媛媛的肩膀,武媛媛则把头靠在了他肩上。
“那我是不是只能默默看着哥哥在战场上冒着生命危险奋勇杀敌?向菩萨祈求哥哥他吉人自有天相?”武媛媛话中充满了不甘。“还有一件事。”吴尊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那还有什么事?”武媛媛不解。“帮你哥哥管理好大后方,让他能全身心投入战斗中。”吴尊苦笑,自己却又要布棋在关键时刻让他的大后方出大问题。觉得自己为了能早日平定诸侯作乱,而变成了不折不扣的真小人!“我会的。”武媛媛沉思了好一会儿,擦干泪水,点了点头。
“小姐,少爷要你马上回去。”这时,武六抓住停在自己肩上的信鸽,取出了纸条。
徐靖询问了武媛媛关于与吴尊在一起的详细过程后,久久不说话,只是坐在凳子上,凝神深思,把玩着端在手里的茶杯杯盖。
“少爷,请恕我愚笨,我实在想不出吴尊在演哪一出。所以,如今之计,只能先按着他的思路走一步,看一步了。”徐靖把茶放在茶几上,站了起来,拜了一拜。
“这……这吴尊好生了得,连徐叔都猜不透其用意。”武御天揉着鼻尖,若有所思。
三日后,九醉楼,雅竹阁。吴尊正对着窗外络绎人群,喝着茶。
“吴少侠,武某来了。”这时,响起敲门声与武御天的声音。“请进。”吴尊回到座位上。
这时,武御天与徐靖进来了。“呵呵,子直先生也来了。”吴尊倒也不觉得惊讶。
“不知吴少侠有何妙计可以使我武家造反名正言顺呢?”吴尊很是关切这个问题。“不知两位知不知道,陶廉的靖州管辖下的三春城,范质将军与黄云寨寨主黄云素有生意往来?”吴尊悠哉地喝着茶。“借此名义讨伐范质与黄云?顺便定下陶廉监管不利的罪名,然后使靖州民心背离?”徐靖捏着胡子的手便止住了,想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不过,三春城如今已有十二万兵马,黄云寨家底深不可测,如何能一石三鸟?”纵是徐靖这等谋士,在不知道吴尊是黄云的使者的情况下,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毕竟黄云中寨藏得极是隐蔽。
“前几日,我去了三春城一趟,也见了范质一面。而范质如今也已经因为陶廉对其的不重用,有了异心,准备囤积兵力,为日后的造反积蓄实力。加上陶廉疾病日笃,他的骄横之心愈甚,手下异心者也不少,军中更甚。我便以此出了一计,假装带着一路精兵试探黄云寨,却实为投诚。将三春城的情况全部告诉了黄云,黄云准备夺城。但奈何范质手下有十二万兵力,加上现在佞臣当道,天下大乱是必然的局面,群雄割据下,他也将抢不到东西,难以生存。故而准备依附在你武家名下。”
“攻城时,三春城城中会有内应,在关键时刻反插范质手底下没有变心的士兵一把,然后把城门打开。到时土匪的本性一定会暴露无遗,大抢一番。而到时城破,武家军便可以乘此机会,灭了黄云寨,然后笼络人心。而靖州一下子损失了十二万人马,加上陶廉的病,呵呵,靖州也没有威胁了。到时再派两个口才好些的说客,一个收买陶廉的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一个说服陶廉,陶廉还不乖乖把靖州交出来?靖州兵在陶廉的教化下,素来军心巩固,明大义,便用来对付南粤百部。有这一波不怕死的蛮夷牵制,也不怕他们叛变。武家主要部队便可以进兵中原了。”吴尊也知道,当初的武墨是为了说服陶廉而死的。
武御天沉思了一会儿,看向了徐靖,徐靖看了一眼吴尊,只见吴尊悠哉喝着茶,深思了一会,点了点头。“那好,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回去写封书信,有劳吴少侠交给黄云了。”武御天起身,恭敬地拜了一拜,便带着徐靖离开了。
“别忘了帮我付房钱。”吴尊又吩咐了一句。“哎呀,人生啊,真是快活啊!把人家骗了,他还帮我付钱!哎,人太聪明就是不好,专门害人。罪过罪过呦!”吴尊心中是乐开了花,将茶一饮而尽。吃起了这比之前更加美味的菜肴。
没过多久,门被推开了。走进来面色不好的武媛媛。“哎,看开点吧,沙场,才是如今热血男儿真正的归属。”吴尊无奈地摇了摇头。“有酒吗?”武媛媛扫了一下,发现没有酒壶。“拿去,少喝点,这忘忧酒容易醉。”昨日吴尊兴致突起,到药店里买了几味中药,调制出了这忘忧酒。“呵,世上又怎么可能有真正的忘忧酒?”武媛媛不屑摇了摇头,打开塞子,便一阵猛灌,结果,毋庸置疑,显而易见,用脚趾甲都想得出来:被呛到了。呛得很厉害。
“你说你,不会喝酒还装狂,这下子受罪了吧。”吴尊无语,掏出了一粒药丸,塞进了她的樱桃小嘴里,武媛媛这才感觉好多了。“喝多了就会喝了。”武媛媛也不回谢,继续喝了起来。直到一滴都滴不下来!而此时,武媛媛胸前湿了一大片,露出了迷人曲线。“貌似,真得能让人忘掉忧虑呢!”武媛媛露出了释怀的笑容,摇晃了几下,便倒在桌子上了。“真是个祸国殃民的小妖姬。”吴尊苦笑,摇了摇头。便一用力,抱起了武媛媛,将其放到了原本准备给自己睡的客房里。“叫个丫鬟过来,顺便带身衣服。”吴尊吩咐了武六武九。“好酒,好酒,嗝!我还要,嗝,还要喝!”这时,武媛媛配合地说起了梦话。
将武媛媛安置好后,回到雅竹阁,等了一会儿,拿到了书信后,便将书信绑在信鸽腿上。然后下楼,骑上宝马,奔往连英城刑府。刑府,是自己唯一避难的地方。毕竟邢霸在江湖上的威名无人不惧,哪怕是现在邢霸退隐了江湖。但他在江湖上的号召力,仍然未退减丝毫。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吴尊在半路,给自己易了个容,给马儿换了个毛色。
此时,就在吴尊悠闲自在地驰骋在野外时。黄云寨已经人满为患了——在其他地方活跃的山匪们,都聚集在了寨中。而收到了信的黄云,则正做着动员大会。另一边,襄阳城内,武御天也在积极调动人马。把各个城池里的精兵都调集到了襄阳城中。
如火如荼时。“少主我总觉得有不妥之处,但想不出来具体不妥在何处。”徐靖看着武御天那样子,心中马上不舒服了起来。“哦?呵呵,估计是徐叔多虑了。就算到时情形有变,但我们调动的可都是精兵良将。俗话说,一力降十会。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将不堪一击。”武御天自信地笑了。听武御天这么一说,徐靖心里才算踏实了下来。“还是少主想得周到。”徐靖释怀地笑了,点了点头。
第四日正午,连英城内聚集的十万兵马,气势恢弘地出征了!黄云寨也是。
一个时辰后。“报告将军,黄云寨与荆州的兵马已经进入了视野。”三春城城楼上,一位斥候登上了城楼,向负手而立的范质禀报了情况。“哈哈!吴尊小友真是足智多谋啊!传我命令,一切按计划行事!哈哈!今日让你们有来无回!”
等到视野中出现黑压压的一片时,三春城所有将士都出人意料地服下了一粒药丸?怪哉!
“范质老贼!你竟敢与山匪勾结,若不是黄云及时投诚,恐怕三春城城民将士还被蒙在鼓里!今日,我便替天行道,诛杀了你!开始攻城!”知道计划的武御天根本不怕将士们会死伤太多,反正先头部队都是些没有用且甘愿牺牲的老弱残兵。“胡说八道!给我狠狠地反攻!”
果然,双方交战了一炷香时。城上不少士兵突然间反戈相向,勒住一名士兵,手在其颈部一抹,那被暗算的士兵便倒下了!接着,倒下了一片又一片。
“什么?!怎么……怎么会这样?好你个武御天,居然收买了我这么多人马!”范质也知道,这些士兵只是假死,至于那血,不过猪血罢了。马上在副将的护送下,下了城楼。“哈哈!我可没收买,是你不得军心罢了!”见此,武御天更加相信了这个计划。
这时,城门开了!城门开了?两路人马纷纷放弃了抢攻城楼,冲了进去!冲在最前头的,自然是那群山匪!冲在后面的,是一队又一队整齐的武家军。
然而,当两路人马全部进入城中时。“武将军,这是范质那老贼的人头!我们,愿意投靠在武将军麾下,效犬马之劳!”这时,一名城头上的副将,提着明显是范质模样的人头,来到了吴尊左侧,下拜道。“副将请起,大家跟在我的队伍后面吧。这一战,你们的功劳最大。”吴尊不由得开怀笑了起来,觉得自己离宏图霸业,又近了好几步!此时,看见这些投诚的将士们面带喜色,徐靖也对这计划深信不疑了。
于是乎,在山匪抢得起劲时,“听我命令,剿灭山匪!”吴尊抽出宝剑,大吼一声。“杀!”这时,三军将士便发出了震天吼声!
然而,正当两军厮杀地难舍难分时,城门关上了!漫天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