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乃伊一愣,问:“老杨,怎么说?”
杨锦尘着急地问:“你快说,这方玉玺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木乃伊说:“今天上午有个年轻小伙子,拿着这方玉玺来找我,说这是他家祖传之物,他希望借此让我帮他一下,他想当兵。老杨,这有什么问题吗?”
杨锦尘说:“小木,你玩火自焚了。你也不想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什么社会制度?只有谁才可以拥有这方玺印?现在这方象征最高统治者的信物到了你的手中,你说会惹出怎样的麻烦?”
沈映寒率先醒悟过来,叫道:“是啊,小木,这应该是朱政炀的帝皇之印,现在在你这里,你岂不是有篡权谋变的嫌疑?”
木乃伊的心思全化在淘宝上,根本就没想到这一层,得到玉玺后,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又淘到一件无价之宝,没想到后果竟然会这么严重。不由地也害怕起来,说:“这可怎么办?是谁这么狠毒来算计我?”
沈映寒说:“绵尘,你快帮着想个办法,要不把玉玺给朱政炀送去,就说……就说……哎哟,小木,我早就劝你不要财迷心窍,这下可好,连个好的借口也编不出来了。”
可想而知的是,有人投木乃伊所好,把朱政炀的玺印偷出来送给他,就是要把木乃伊往死里打压,现在那暗施诡计的人,说不定已经向朱政炀告发……
有位家丁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说:“禀告侯爷,大……大事不好……”
木乃伊面色一沉,很有威严地喝道:“什么事啊?这么慌张!”上任一个多月来,木乃伊的官威是越来越到位了。
家丁说:“锦衣卫指挥使战鱼战大人,带了大批锦衣卫将我们侯府给包围了,战大人说有人向皇上告发,说侯爷有不臣之心,他奉旨来查抄我们侯府,还要陪同侯爷一起去皇宫面圣。”
“放屁!放战鱼******陈年老屁!”木乃伊大怒,“老子可以向天起誓,就是战鱼这王八蛋在搞鬼!”
杨锦尘说:“小木,别激动,你现在不管怎么辨白都是没用,关键是证物在这里。”
沈映寒把玉玺拿在手中看了又看,突然笑了起来,说:“战鱼这混蛋,肯定是他偷的玉玺,再嫁祸给小木,贼喊捉贼。哼,不就是一个印章吗?这没什么了不起。锦尘,等一下锦衣卫进府后,你设法趁乱溜出去,找小蝎子帮忙,要他在皇上面前帮小木美言几句,至于其它的,你别担心,小木肯定没事。”
杨锦尘才问了句:“你有什么办法?”就听到外面乱哄哄的,战鱼已经带着锦衣卫直闯而入。
木乃伊一推杨锦尘说:“现在没时间多问,你就听映寒一次,快去皇宫搬救兵,我的小命就交到你和小蝎子的手上了!”
杨锦尘一想:就算战鱼找到玉玺,最多也就把木乃伊押往皇宫,听候皇上发落。不管怎么说,木乃伊的爵位还没被削去,战鱼再怎么恨木乃伊,应该也不敢对朝廷命官私自下毒手。
木乃伊快步迎出书房,大喝:“是哪个有娘生、没爹教的狗杂种,来我紫衣侯府捣乱啊?!”他的书房外和战鱼相逢,立刻唇枪舌剑地交起锋来,最后战鱼掏出圣旨宣读,木乃伊才不得不下跪接旨。
杨锦尘在书房中听得清清楚楚,战鱼已经在宣旨,那他的所作所为就代表了朱政炀,木乃伊反而暂时没了危险。稍稍放心,从书房的后窗出去,跃上屋顶的树丛中,展开轻功向皇宫奔去。
杨锦尘经过劫难以后,内功更加深厚,轻功自然也更胜从前。不大一会儿就到了皇宫的围墙外,他上次进过皇宫,也知道小蝎子所居住的地方,轻车熟路,避开皇宫巡逻的侍卫,来到小蝎子的屋外。
屋内还透着灯光,杨锦尘点破窗纱往里一看,不由地直摇头,在贪财方面,小蝎子和木乃伊有着空前一致的共性。小蝎子点着油灯,正在观赏着满桌子的奇珍异宝。
杨锦尘推开窗户直接跳了进去,把小蝎子吓得差点打翻油灯。等他看清楚是杨锦尘,就叫了起来:“杨大哥,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每次来总是在夜里,而且总是招呼也不打一下,就闯进来,别把我吓出毛病来。”
杨锦尘说:“不好意思啊,小谢,时间紧迫,只能对你不住。”
小蝎子问:“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
杨锦尘把木乃伊的事大致讲了一下,说:“小谢,小木马上就要被押解入宫,现在除了你,谁也救不了他,你得帮帮忙啊!”
小蝎子跺脚说:“小木真是木头脑袋不开窍,和战鱼争什么女人呢?俗话说得好,和气生财,我们要和谷里的人搞好关系,多捞点油水,然后尽快想办法出去,又不是在这里要呆一辈子了,他较什么真呢?你看,这不是得罪人了吗?让人家栽赃陷害,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老杨我可告诉你,今天早上,皇……朱政炀醒来发现传国玉玺被人偷了,龙颜大怒,看谁都不顺眼,我今天一整天都不敢去见他,怕触霉头。”
杨锦尘说:“小谢,我们这几个人必须同心协力,才能出去,不管有多危险,你都得帮帮小木。”
小蝎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杨锦尘说:“我知道,凭我和我叔叔的力量是没法回去的,我们还得仰仗你们。得了,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声下气,算了,我就勉为其难,去试试吧。不过先声明一下,我可是看在你杨大哥的份上才去冒险的。”
杨锦尘说:“我知道,算我欠你的人情。”
小蝎子笑了起来,说:“杨大哥又见外了,以后嘴上千万别说什么欠不欠的,只要心里记得就好啦。”拿出一套太监衣服让杨锦尘穿上,又说,“我们先去偷听一下,等到了关键时刻再出手相救。”走到门外又想起什么,回去把他的86式半自动步枪取了出来,藏在身上,笑笑说:“以防不测。”
杨锦尘心中拿定主意,朱政炀要是真的敢为难木乃伊,他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把木乃伊救出宫去。
朱政炀是真的动了怒。自从当年,建文帝隐居忘忧谷后的几百年来,还从没发生过丢失传国玉玺的事。在他看来,这不单单是一起简单的失窃,而是一个预兆,“国之将乱”的不祥预兆!
已是凌晨时分,朱政炀依然端坐在英武殿上,文武群臣已经在这里陪了大半夜,但皇上不开口让大家走,谁又敢擅自开溜呢?
小蝎子是皇上跟前的红人,皇宫内外无人不知,因此他可以在宫中畅行无阻。他拉着杨锦尘从侧门进入英武殿内,躲在大殿的帷幕后偷听。
英武殿上灯火通明。从杨锦尘藏身的位置望出去,只能看到朱政炀的侧面,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朱政炀。
朱政炀比杨锦尘想像中的要年轻、精神的多,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白净脸皮,颌下微须,虽然坐在龙椅上,但还是可以看出他身材颇高。他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却不怒而威,气场不小。
杨锦尘轻声赞道:“皇上很有气派啊。”
小蝎子轻声说:“那是。每个人生活的是好还是坏,其实是自我感觉的好坏,皇上自认授命于天,是唯我独尊的君主,他心态好,气派也就自然成形。”
就在这时,文武群臣骚动起来,就见到战鱼和木乃伊并排入内,跪在殿前。杨锦尘见木乃伊朝服官帽,穿戴整齐,并不是被战鱼押解着进宫,也就心安了不少。
朱政炀瞪着木乃伊,问:“紫衣侯,联的传国玉玺昨天被人窃走,有人看到在你的侯府中出现,可有此事?”
木乃伊说:“启奏皇上,这绝对是居心叵测之人,在栽赃陷害微臣。想微臣以布衣之身,草根之相,进谷以来,得皇上宠信,许以高官,委以重任。微臣对皇上感恩戴德,纵然肝脑涂地,也无以回报皇恩浩荡,如何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请皇上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