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缠绵,两人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难怪有人说:男人是女人最好的营养土,只有经过男人的滋润,女人才会变得更加完美。
朱弯弯春色满面,容光焕发,杨锦尘坐在床头看着她像只小鸟一样,快活地忙进忙出,心中隐隐有点后悔。暗怪自己意志不坚,没能把持住,无辜惹下这段情缘,日后又该如何去面对蓝兰?以前,他单恋裴婷,视身边美女如粪土,错过了好几段姻缘,张惟一等一干朋友多次劝他,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他依然无法自拨。没想到这林深树密的神农架中,竟然有不止一棵的树等着自己。
朱弯弯走到床前,拈住杨锦尘的鼻尖,笑着说:“小懒虫,快起床,太阳晒到屁股啦!”拿过衣服替杨锦尘穿上,又说,“吃过饭后,我带你去拜见我外公和姥姥。”
在木屋西侧几百米远的地方,竖着一块七、八米见方、高有二、三十米的大岩石,从远处看很像是一尊观音菩萨像,所以称作观音岩。在观音岩前有一块半亩地大小的草坪,开满了勿忘我,紫色的花丛中隆起两个并排的土堆,土堆里葬着朱弯弯的外公和姥姥。
朱弯弯拉着杨锦尘跪在两座坟前,满怀喜悦地说:“外公,姥姥,我来看你们了,我还带来了你们的外孙女婿,你们仔细看看,一定会喜欢他的。姥姥你常对我说,一定要找个男人做丈夫,我到昨晚才知道,原来男人可以这么好……”
杨锦尘差点笑出声来,这丫头真是心思单纯,怎么连心里话也说出来了。
两人拜了几下,站起身来,朱弯弯又带着杨锦尘来到观音岩后侧,在岩石靠近地面的地方,有一处洞穴,洞口挡着用枯树杆做成的木门,用以阻止野兽的进入。
打开木门,是一个两三米进深的小洞穴,洞底铺着枯草树叶,倒是很干燥。洞中有三个用木料、藤条扎成的木架,架上放着不少物品,有男人的衣服,皮带,皮靴等,这些东西都已经很破旧。在靠石壁的木架上,竟然还挂着一把手枪和两枚手榴弹。
朱弯弯说:“这些东西都是我外公的,他过世的早,姥姥怕见到这些东西会难过,就存放在这里。”
杨锦尘见其中一个木架上堆放着一大沓兽皮,这些兽皮上的毛都已经没有了,也不知是人为拨光的,还是由于存放时间太长而自行褪掉的。
朱弯弯见杨锦尘对这些兽皮有兴奋,就介绍说:“这是我外公弄的,有好大的一张,连我外婆也不知他用来干什么?小弟,帮我拿出去翻晒一下。”
这些兽皮看着有一大堆,拿在手中竟然并不重,拿到外面的空地上摊开来,才发现这些兽皮竟然用兽筋缝在一起,呈圆形状,比一间普通的屋子还要大些。
最令人奇怪的是,这么大的一张兽皮竟然份量不是很重,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些兽皮比常见的要薄了许多,也就和厚实一点棉布相仿,而且正反两面都很光滑、均匀。
这就奇怪了,这里又没有什么机械设备,如果是用刀子将兽皮割成这么薄那是不可能的,最起码也会留下一道道刀痕。
朱弯弯说:“这些兽皮是我外公用磨石一点点地磨成这样的。在我的记忆中,外公他每天天不亮就开始磨兽皮,一直到天黑,风雨无阻,不论严寒酷暑,姥姥说总共花费了他七年多的时间,直到他过世。”
“七年多?”杨锦尘忍不住咋舌,用七年的时间做同一件事,应该算是一件大工程,不知朱弯弯的外公弄这么一大张兽皮想干什么?
朱弯弯说:“这个连我姥姥也不清楚,她好几次问我外公弄这个干什么?我外公说弄成后她自然会明白。只可惜我外公还没有做成,就把身体给搞垮了,连我外婆也救他不过来。”
杨锦尘又发现,这一大张兽皮上分布着蜘蛛网状的茎绳,也是用兽皮做的,如此一来这张兽皮虽然薄,却又韧又牢固;而且在皮张的外沿,每隔一米左右就开了一个小孔,小孔四周又用别的皮镶边,做的非常精致。
“难道是用这张兽皮做篷帐?”又一想不对啊,做篷帐又何必把它磨薄呢?不是越厚越保暖、越结实吗?
朱弯弯见杨锦尘低头沉思,说:“你想知道我外公想干什么?你可以去看他写的文章……哦,不对,我外公说那叫日记,不过那些字像虫子屎,我一个也看不懂。”
“啊,对啊。”杨锦尘不知怎么着,心中对这位落难于此的国际友人充满了好奇。
石洞中的木架上果然放着两本用兽皮包裹着的日记本,另有一支已经断裂的钢笔。打开其中一本日记本,扉页上写着大大的JohnDalton,这应该是朱弯弯外公的名字:约翰·道尔顿。里面的日记内容全是用英文记录。
杨锦尘的工作如英语无关,再加上念大学时英语学得马马虎虎,捧着日记看了好半天,也只能弄明白个大致意思。
1942年6月2日,约翰和战友杰克分别驾驶P-40战斗机,赶去接应从缅甸仰光运输战略物资返回重庆的队友,途中遭遇日军战机,他们奋起反击,成功击落三架敌机后,但他座机的左机翼被敌方机枪击中,坠落山间,他自己也受了伤,被一位神奇而又漂亮的中国姑娘救起……
杨锦尘的英文水平实在是太差了,才看了没几页就感到十分的吃力。
朱弯弯说:“小弟,你要是真的对外公的日记感兴趣,就拿回家慢慢看吧。”
杨锦尘点头说:“好。”心想着回去再慢慢研究,有机会时,还可以让沈映寒或裴婷帮着翻译一下,她们的英语水准都已经达到商务英语BEC中高级水平。
如此又过了七八天,日子倒也过得清闲,实在无聊时就拿出约翰的日记本来翻翻。日记的第一册主要是讲他如何认识朱弯弯的姥姥,以及开始时她把他当成怪物,后来两人渐渐变成朋友,到最后结成夫妻的经过。当然也写了不少疑惑,约翰想不通妻子为什么能像鸟一样在树上飞,小金陵城中的人为什么把他们当成敌人?而且这些人个个身负特异功能,让他不得不对中国古老的武学大为折服。
第二本日记中则更多地流露出他对山居生活寂寞难耐的无奈,和对地球另一端亲人的无限思念。他也想了无数种方法逃出山去,但都没成功。
在朱弯弯的精心照料下,杨锦尘的身体渐渐康复,本想回去小金陵城中寻找木乃伊他们,但他的眉心之间隐隐还有股青气,非朱弯弯的银针和药石能够驱尽。而且内功还是提不起来,每次只要稍稍运功,小腹气海穴处就疼痛难忍。
朱弯弯说:“我明白了,弱水神功和鬼爪魅影都是属于极阴一类的功夫,你鬼爪之毒发作时,又被战鱼注入了一部份弱水神功,体内积阴太重,现在需找一位练纯阳内功的高手,帮你打开气海穴处的封印。”
杨锦尘叹了口气,说:“谁人能帮我啊?”
朱弯弯想了一下,说:“有,我爹爹当年有位心腹侍卫隐居在魔水河畔,想他应该还在人世,他的地火神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我们明天就一起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