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着砰砰跳的心脏跟这小狗对视,越想越觉得靠谱,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跟小狗说道:“你是不是知道婷婷在哪儿?知道就点点头!”小狗看着我,居然真的轻轻点了点头。
我一下兴奋起来,接着问道:“你能带我们去找婷婷吗?”小狗看着了,“扑”地吐出一口气,像是叹了口气一样,眼神里又露出失望的神色,趴在了我身上。
这反应弄得我一头雾水,它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难不成它知道是知道,但是不能带我们去?可是它又不会说话,知道也白知道了!
我在这边跟小狗较着劲,那边小玉和凯旋姐已经把妞妞的情况问的差不多了,妞妞果然还是个小孩儿,据她自己说只有五岁。是个可怜的小孩子,不知道有什么病,本来这个年龄的小朋友都在上幼儿园,但是她没有上,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待着,经常在床上一躺就是半个月下不了床。
平时妈妈会在家里陪着她,爸爸打工挣钱,家里还有一条大狗会跟她玩。妞妞说狗狗找不到了,她出来找狗狗,后来就变得好黑好黑,她很害怕,再后来她就到这里来了。不过她说不出自己家在哪儿,毕竟还太小,也不怎么出来。
妞妞一脸的疲惫,打了个呵欠,靠在小玉怀里慢慢睡着了。现在都凌晨了,几个人折腾了大半夜,也都累得不行了,也没多说什么,都凑合着睡了一会儿。
第二天我是被一阵香气叫醒的,在沙发里窝得脖子酸疼,严重的睡眠不足让我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地,嗡嗡直响。我揉着发沉的眼睛寻着香气找过去,餐厅里温阳、凯旋姐和小玉都已经起来了,正吃着早餐,连果冻都蹲在床下斯文地啃着一个包子。
早餐是熬得香糥的八宝粥和热气腾腾的鲜肉小包子,一人面前还有一个荷包蛋。不知道大妈是不是天不亮就起来做早饭了。现在正看着捧着粥碗吃得香甜的婷婷,眼神里满是疼爱,看一会儿就擦擦眼泪。
我过去坐到空着的座位上,面前的粥已经不烫了,我端起来喝了一口,觉得疲劳的身体的心灵立马得到了满足。一口把荷包蛋吃了,开始向小包子进攻。我狼吞虎咽的吃相让对面的婷婷“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一脸的稚气。
大妈见状忧愁地问道:“婷婷这样可怎么是好啊!小伙子,你还有没有办法啊?”温阳擦了擦嘴,安抚起大妈来。
大妈和婷婷的爸爸都是教师,婷婷爸爸前几年得了癌症,已经没了,大妈跟女儿相依为命,眼看就快高考了,女儿却出了这种事,这当妈的心里急得跟在油锅里炸似的。为了女儿这事,大妈跟学校请了十来天假了,工作都快保不住了。
温阳说服大妈先去上班,婷婷的事就交给我们,既然我们接手了,就一定会负责到底的。我们都点了点头,就算这事跟我们正在调查的没有关系,也不能坐视不理。大妈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上班去了,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看好婷婷。
温阳松了一口气,很多事当着大妈的面不好说,现在大妈走了,就方便多了。首先决定带着妞妞去找找她家,看看她家里人是不是知道什么。
虽然妞妞说不清楚自己家在哪儿,但是她一个小孩子,独自出门,肯定走不完,不管最后发生了什么导致魂魄离体,既然她的魂魄能上了婷婷的身,说明她魂魄离体的地方就在婷婷失魂的附近,找到婷婷失魂的地方,离妞妞家也不会很远了。
我们一行人带着果冻开车又开来到了找到婷婷生魂的那个路口,但这里并不是婷婷失魂的地方,那生魂是后来几天里自己慢慢游荡过来的,还得找到那家宠物医院看看,得看果冻才行。
果冻没有让我们失望,一路带着我们来到了那天的宠物医院,我一路提着的心彻底凉了下来,果然是那家顺心宠物医院!这都快九点了还没开门,一看就不是正经做生意的!我心里沉得像压了块大石头,猜测着是不是这家医院在背后搞得鬼。
现在不能进宠物医院,温阳让妞妞看看认不认识这里,妞妞四处看了看,高兴地叫道:“就是这里,我到这里来找狗狗,走累了坐在路边休息,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家就在这后面!”大家都兴奋起来,下了车跟着妞妞往她家走去。
妞妞家在那家宠物医院后面的一条小街上,要穿过旁边一条狭窄的小巷子,这个时间巷子里挤满了各种卖小吃、早餐的商贩,角落里都是各种用过的塑料袋和一次性餐具,我们跟在妞妞身后快速地穿过了小巷子,停在后面小街旁边的一幢楼前。
这条小街两旁的建筑跟前面的大街比起来简直就像是贫民窟,我们面前的这幢楼看起来至少有二十年的历史了,上面还有几个大字:XX厂宿舍楼。因为时间太久,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妞妞家应该是租住的这里。
妞妞回过头来高兴地跟我们说:“我家就在这上面!”说完连蹦带跳地跑着走了。我们赶紧追上去,跟着她顺着满是灰尘的楼梯上了顶楼五楼,一层楼里大概有十几个房间,妞妞带着我们来到比较靠中间的一间房。
还没等我们敲门,妞妞已经一边使劲砸着门一边兴奋地喊道:“妈妈妈妈,快开门,妞妞回来啦!”只听到门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老旧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憔悴苍白的年轻女人站在门口一脸惊疑地向外看着。
现成已经是婷婷样子的妞妞一下扑过去,抱着这女人就叫起来:“妈妈妈妈,妞妞好想你啊!”这女人吓了一大跳,一把推开妞妞,哑着嗓子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说自己是妞妞?还嫌我们不够乱吗?”
妞妞被推得退了两步,一脸不能相信的神色,咬着嘴唇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她还太小,虽然跟她讲过这些事,但是她还不能明白为什么她已经不再是她了。
凯旋姐上前一步温和地说道:“对不起,唐突了,能不能让我们进去说话?”那女人狐疑地看了看我们,依旧挡着门口没有动,她身后又走出来了个同样憔悴不堪的年轻男人,问道:“怎么了?”女人低声把刚才的情况快速说了一遍。
这男人再看我们时眼神已经很不善了,低声说道:“不管你们是来干什么的,请离开这里!还有,请不要拿我女儿的事开玩笑!”说完拉着妻子就想回屋。这时妞妞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叫道:“爸爸妈妈,我是妞妞啊!你们不要妞妞了吗?”
年轻女人再刀忍不住,也低低抽泣起来,看了看妞妞,一把拉过她进了屋,我们两男两女外加一条狗也跟着进去了,男人没再拦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