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弄影离打斗区越来越近,打斗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快到打斗区时,戏弄影在一丛灌木丛后停下,悄悄隐蔽在暗处,观察着情况。
那是一名橘衣男子,他正和一群狼战斗,那狼是狼类中的顶级存在。
橘衣男子橘红的衣服上有着一块块黑斑,戏弄影知道那是鲜血凝结后留下的印记。男子的身形有些飘忽,这不是功底深,招式奇,而是虚弱,他身上已经有很多处伤口了,可他却是硬撑着没倒下。地上狼的尸体越来越多,可站着的狼还是无所畏惧地向橘衣男子扑去。
戏弄影悄悄跳上离橘衣男子最近的一颗大树,在树上悄悄准备着。在五六只狼同时扑向摇摇欲坠的橘衣男子时,戏弄影手中的魔焰红鞭动了。魔焰红鞭直往橘衣男子的腰飞去,没意外的缠住了,接着戏弄影一个用力就将橘衣男子拉上了树。
感觉到腰间的力量和身后的人,橘衣男子下意识的就用手肘攻向戏弄影,戏弄影早有防备,伸手挡住的同时小声道:“我是来救你的人。”
橘衣男子听见这个声音,一双疲惫的眼立即瞪圆了,随后他就缓缓地闭上了眼,放松地晕了过去。
戏弄影感觉不到橘衣男子的反抗,手上的力道松了些,魔焰红鞭却依旧缠在他腰上。接着戏弄影拿起橘衣男子的衣角,一个用力就撕下了一块布,在戏弄影捻手诀,颂咒语的时候,她的目光停被手中的那块布给吸引了。
那橘红色的布料上用红色的颜料画着一朵朵彼岸花,每一朵都十分美丽,而且近乎神圣,高傲地俯视着万物。
戏弄影微微一愣,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她捻的手诀,颂的咒语都没有停下。在狼群失去目标,正要抬头望树的时候,戏弄影将手中的布朝地上没有狼的一处扔去,那块布刚一落地就变成了一个和橘衣男子一模一样的人,那个人拼命地向森林外跑去,闻到气味的狼群立即低下头,全力向那块布追去。
等了一小会儿后,戏弄影才带着橘衣男子跳下树,到了地上她才发现橘衣男子昏了过去。顾不上别的,戏弄影运起灵力,带着橘衣男子朝森林深处跑去。
跑了大概一刻钟后,戏弄影才将橘衣男子放在空地上,休息了一会儿,她才看向橘衣男子,就着他衣服的破烂程度估计着他的伤势。最后,戏弄影的眼睛停在了橘衣男子的脸上,具体说是橘衣男子的嘴上,他的嘴不是虚弱的苍白,而是中毒过深的黑紫。
中毒?戏弄影心里疑惑了一句,立即又在橘衣男子身上找起伤口来,经过一番搜索后,戏弄影终于在橘衣男子的右手手腕上找到了两个小孔状的伤口。
“看上去似乎是被蛇咬的。”戏弄影边说边伸出食指,将灵力凝在食指指尖上,一下就划开了橘衣男子的手腕,一股黑血立即流了出来,戏弄影却没管流出的血,也不管橘衣男子会不会失血过多,而是将橘衣男子扶起来,在他身后盘腿坐下,用灵力将他体内的毒血从右手手腕处逼出来。
待橘衣男子的血由黑变红后,戏弄影才收回灵力,并将橘衣男子平放在地上。戏弄影走到橘衣男子右边,拿出药瓶,将药粉洒在他的手腕上,胡乱撕下自己的一块裙角,简单为他包扎伤口。
当戏弄影将药粉洒满橘衣男子身上的所有伤口时,已经是半刻钟后的事了。
做完一切,戏弄影就在橘衣男子身边坐了下来,她想等他醒了再走,毕竟这是始源森林,危险无处不在。可半个时辰过去了,橘衣男子还是没有半点要醒来的迹象,戏弄影有些后悔,她决定再等一刻钟,一刻钟后他要是还不醒她就闪身走人。然而一刻钟后,橘衣男子还是没醒,戏弄影真不好就这么走人。
思前想后,戏弄影决定把橘衣男子打醒,毕竟她的时间真的不多。就在她抬手要给橘衣男子一个耳光时,橘衣男子动了动眼帘,有要醒的征兆。见状,戏弄影赶紧收回手,定定地看着橘衣男子。
这一看她才发现橘衣男子竟然十分好看,好看到美的程度。可能是因为她的身边从来不缺美男,所以她才会现在才发现橘衣男子长得不赖。
橘衣男子一睁开眼就看见戏弄影定定地看着自己,立即起身坐起来。他看看戏弄影,又看看四周,再看看自己的身体,发现周围环境已经改变,身上的伤口也都上了药,他立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谢谢姑娘救命之恩。”橘衣男子礼貌地对戏弄影说着。
戏弄影没立即回答,将手里的药瓶放在橘衣男子手中后才说:“这是治疗外伤的药,你留着吧,一天换两次就可以了。”戏弄影说完就起身走人。
刚走没几步戏弄影就听见橘衣男子急忙的声音传来:“姑娘,在下还不知姑娘名字,他日如何向姑娘报这救命之恩。”
戏弄影头也没回,脚步都没停下:“不用报什么恩了。我救你只是随性而为,没有任何善心在内,如果非说有什么,那就是我不想我的良心让我难受而已。所以我对你来说没有什么恩情可言。”
听着戏弄影的话,橘衣男子惊愣了,他昏迷前听见那个声音他还以为是他的幻听,他醒来时看见那张容颜他以为是他的幻觉,直到戏弄影再开口讲话他才知道那些都是真的,在戏弄影说出这句话后,他更确定了她是真的存在在他面前。
确定这个后,橘衣男子也不顾身上的伤,连忙爬起来,追上戏弄影的步伐,又说:“救命之恩是大恩情,姑娘怎能三言两语就将它化为虚无,这恩我是一定要报的,还请恩人告诉我姓名。”
这下戏弄影停下脚步也转过身来了,她看着橘衣男子:“如果所有恩情都要报的话,那那些失去所有却被别人相救的人该用什么来报答,他的性命吗,如果是这样,那他不如不被救。”
戏弄影的话让橘衣男子停下了脚步,他的双眸看着戏弄影,里面似乎有着什么,却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戏弄影没管橘衣男子,转身继续前进,边走边说:“我救你倒还真的有一个原因。你衣角的彼岸花画的不错,可彼岸花不是神圣的,它长在地狱,是孤独的。”
听着戏弄影的话,橘衣男子漆黑的眸子闪亮了一下,他却是没再说话,也没再追上去要戏弄影的名字。他的目光落在戏弄影的衣摆上,浅棕色的布料上用红丝绣着一朵朵彼岸花,那彼岸花栩栩如生,仿佛是从布料里长出来的一样,明明生的红火,开的艳丽,却充满了孤独。这让橘衣男子低头看向了自己已经被鲜血模糊的衣角,那里隐隐约约的彼岸花依旧神圣而不可侵犯。
戏弄影走了一会儿后就跑了起来,到达另一块空地后她才停下来,刚对着红烛曳叫了自由的名字自由就出来了,自由那庞大的身体一出现,这不算太大的空地显得更小了。
戏弄影抬头看着自由,说:“自由,恐怕得让你冒一下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