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弄影昨日喝了太多酒,日上三竿才起床,见到戏玉阡和缘帘,他们也没向她解释什么,戏弄影也像赐婚一事没发生一样,如往常过着日子,只是在日落前去了醉影楼。
走进醉影楼,映入眼帘的便是开的残残败败的彼岸花。
“仲秋了,彼岸花是该谢了。”戏弄影边嘀咕边往楼里去,见着一个人便问,“你家楼主呢,我来找他讨酒吃。”
那人恭敬道:“楼主已在楼里备下了戏红尘,王女一去便能吃。”
戏弄影一笑,道:“你家楼主料事如神,知道我今日要来。”
“王女快去吧,楼主等候多时了。”
“好。”戏弄影应着往楼里去,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醉只今,看着摆在桌上的一坛坛戏红尘,她的双目直放光,一坐下就不客气开了一坛,也不用碗,抬起酒坛就喝。
醉只今在一旁看着,也不阻止,直到戏弄影喝了一坛要再拿一坛时才出言阻止:“戏红尘这样牛饮可不行。”
戏弄影笑着躲开醉只今伸过来阻挡的手,回道:“谁让你这酒坛太小,喝一坛还尝不出味道。”
醉只今无言失笑:“你当是吃东西呢。”
戏弄影趁醉只今说话时喝了两口,道:“吃酒不也是吃,没区别。”
醉只今伸手又去拦,结果还是让戏弄影喝了大半坛,便索性不拦了,看着狂饮的戏弄影道:“你这般狂饮,多半是有不开心的事吧。”
戏弄影喝酒的动作为之一顿,继而喝了几口才道:“我堂堂王女,有何不开心。”
“开心这东西和身份有关系?”醉只今随手拆了一坛酒,和戏弄影对饮。
戏弄影闻言一笑:“你到是个明白人。既然明白就不要多问,同我喝便是。等会儿我喝醉了,你记得送我回家。”
“好,我今日舍命陪君子了。”
戏弄影一直在醉影楼喝到酩酊大醉,醉只今把她送回家时已是子时。
第二日戏弄影又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后依旧和父母如常相处,然后在太阳落山前又去了醉影楼,又同醉只今喝到半夜。
戏弄影继续着这样买醉的日子,却依旧没有换来戏玉阡和缘帘的一句解释,反倒是她在醉影楼买醉的第四天,换来了醉只今的极力阻止。
“弄影,你要再这么喝下去,戏红尘就绝迹了。”
面对一脸心疼的醉只今,半醉的戏弄影嬉皮笑脸道:“才喝了你四天,这就小气了。”
“你是才喝了四天,可已经喝了五十多坛了。”醉只今还是一脸的心疼,这就可是一年才出十坛啊,戏弄影这样不是喝酒,是在喝他的命啊。
“不就五十多坛嘛,没什么……”戏弄影话还没完酒就被醉只今抢了,“哎哎,你把酒还我。”
醉只今躲着戏弄影伸过来抢酒的手:“要我给你也不是不可以,告诉我你整日买醉的原因我就给你。”
戏弄影依旧不放弃夺酒,糊着声音道:“哪有什么原因,就是你的戏红尘好喝呗。”
醉只今不信也不言,保护着酒,硬是让戏弄影一坛都得不到手。
抢不到酒,戏弄影急了眼,便道:“皇叔,父亲,母亲逼我嫁给神王,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理由让他们非要这样做,可他们却不肯告诉我。”
醉只今闻言一愣,便让戏弄影钻了空子,抢到了酒,喝了几大口后,她又接着道:“我不喜欢神王,也不想嫁给他,可若是有什么非嫁不可的理由,我也不会拒绝,他们该了解我的,可谁也没和我提起过缘由。”
醉只今看着已经醉迷糊的戏弄影,不再阻拦,由着她大口饮酒,只是那双漆黑的眸里忍不住浮现了心疼。
当晚,又是醉只今把戏弄影送回将相府,在见到戏玉阡和缘帘的时候,他说:“她要的不过是家人的忠诚,等的不过是一句解释。”说完醉只今便出了王府,但却没有回醉影楼,而是去了神王府,直到早上才出府。
醉只今离开后浩星钧天就进了皇宫,见了浩星流。
浩星流正要去上朝,却见浩星钧天匆匆而来,便问:“何事如此匆忙?
浩星钧天二话不说立即下跪,恳求道:“求父皇收回口谕,儿臣不愿与王女成婚。”
浩星流震惊地看着浩星钧天:“你可知你的这个决定会带来什么后果!”
“儿臣知道,但若是王女不愿,儿臣定不娶。”
浩星钧天坚决的话语让浩星流吃惊不已,然而还不待他说话,浩星钧天便起身道:“早朝要开始了,父皇,去上朝吧。”
戏弄影第五次睡到日上三竿,等她起来用膳时,戏玉阡、缘帘、戏弄愿已经在等她了,见着这仗势,戏弄影蒙了一小会儿,尴尬笑问:“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全坐在这儿?”
戏玉阡看着戏弄影,沉着道:“神王向洛皇请求取消你和他的婚约,说你不愿意他便不娶。”
戏弄影边听边吃,态度散漫而放肆:“看来这神王还是个明事理的,他不娶,我不嫁,正好把婚约取消了。”
戏弄影这吊儿郎当的态度让戏玉阡动了怒,他一拍桌子,骂道:“你知不知道你不嫁,洛吟会面临什么。”
戏弄影完全没被戏玉阡的气势吓到,依旧一边吃东西一边随意道:“我不知道啊,有谁告诉我了吗?”说完她还无辜地看了戏玉阡几眼,随后又继续吃饭。
戏玉阡被戏弄影呛得无言,缘帘在一旁出言劝和:“玉阡,这事只怪我们没告诉弄影缘由,怨不得她。”
戏弄愿也在一旁劝戏弄影别和戏玉阡置气,戏弄影却是不理。
戏玉阡压下怒气后,也知是自己不对,思考一番后终于道:“弄影,没和你商量就为你定下婚约,是为父的错。你将来是要继承帘儿的晞上之位的,自然不能留在洛吟,可这事只有你和神王成婚才能解决。”
闻言,戏弄影收了吊儿郎当的模样,也放下了碗筷,正视戏玉阡道:“既然如此,父亲又为何不告诉我缘由,你知道我的,如果有缘由,我不会不嫁的。”
戏玉阡道:“我知道,可我更知道一旦你继承了晞上之位就没有自己的幸福了。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想不想嫁给钧天,毕竟你和他从小在一起玩耍过。”
戏弄影被戏玉阡的话弄愣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不告诉她的是因为这个,好半响后才道:“自我应了晞晓的预言,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了,我爱晞晓,为此可以放下一切。况且我也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我和神王也只有君臣之情。父亲,告诉我原因吧。”
戏玉阡闻言也是一愣,终于是说出了折磨戏弄影五天的理由:“洛吟现在的安稳只是表象,最近更是动荡了不少,之前的那场暗杀便是预兆。那些刺客无故死在天牢里,只有我国内部的人才能做到,要想引出幕后黑手,就只有你和钧天联姻。我国内部动乱,也不过是为了皇位之争,洛皇本就重视将相府,若再将你许给钧天,那便会让人以为洛皇中意的储君是钧天,那幕后之人定会按耐不住再次出手,到时候我们便可以将他拿下。这也是将相府最后能为洛吟做的事了。等这件事完,你和钧天之间的婚约便不作数,我们一家就可以安心回到晞晓了。”
戏弄影是个懂得以大局为重的人,此刻知道了缘由,便无法坐视不理,晞晓和洛吟都是她的国,离开之际,她也确实该为洛吟做些什么。
“父亲,你们应该早些告诉我的。我这就进宫,请皇叔赐婚。”戏弄影说完便起身,直奔皇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