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阿寿拿着一看,还是那么瞑目算着,口中念念有词,之后说道:“老夫有法让你家小姐长寿至古稀耄耋,只是……”
“若真如此,我家小姐愿意付万两银子,日后每年所支付银两以双倍叠加。”锦华回道,帅气地拿出一叠银票。
还不等他抛出去,秦阿寿手下就出来收了。秦阿寿亦是巴不得这门生意,点头如啄木:“助人长寿,何须受费。只是老夫需去阴间一趟,为你家小姐修改生死簿,这所损耗的法力功力……”
“寿星损耗多少?我家小姐都愿意补上。”锦华唬得秦阿寿差点没笑得把嘴咧开,接下来吓他一吓:“既然寿星有能耐去阴间,那敢问寿星可否为我家小姐改变这丑容颜,从此无须再戴斗笠?”
秦阿寿被问住了,只有回答:“这,老夫只能为人增寿,无法更改容貌,还请小姐莫怪。”
“这么说寿星认定我家小姐丑容不可改?”锦华侧身,右边对秦阿寿,左边对众人。
秦阿寿无奈:“老夫确实无力更改容颜。”
锦华撇嘴不屑一笑:“那请问寿星,我家小姐要想长生不老,愿嫁与您为妾,并携带百万银子为嫁妆,您不需一分聘礼,只是希望寿星不要介意我家小姐不如钟无艳的容貌。”
“不可不可,老夫无能让你家小姐长生,也不要娶你家小姐。”秦阿寿被“钟无艳”三字给吓得什么都不要了。
锦华见如此,就要揭他的狐狸尾巴了:“既然寿星不愿娶我家小姐也不能让她长生,那我家小姐也不必在此逗留了。小姐,奴才陪您回府。”
一直未说话的木小卉在斗笠中嘻嘻好笑着呢,现在要严谨点了。她面对众人,锦华替她掀开丝绸,众人一片哗然惊讶,锦华端下斗笠,众人无一不赞叹。
在高台上的秦阿寿不知怎么回事,只见木小卉转身过来向她屈腰行礼:“打扰寿星了。”媚眼撩过而转身。
“小姐请留步。”秦阿寿站起伸手要抓住木小卉的样子。
木小卉转头问道:“寿星还有何事?”
秦阿寿的眼珠子几乎要跳出来了,在众人的仙子下凡声音中,他向木小卉求亲:“小姐姿容秀丽无人能及,老夫愿凭尽一身之力助小姐长生不老,但须请小姐嫁与老夫,老夫从今往后只待小姐一人好。”
木小卉提高了嗓音:“若要助我长生不老,那寿星可就无法长生了,我要借寿星的长寿来助我长生,那寿星恐怕不过二三十载之后就要驾鹤西去了。而且我要修仙长寿,虽嫁与寿星你为妻却不可服侍你,寿星你看如何?”
秦阿寿不愿了,就与木小卉讨价还价起来:“小姐何苦这样说?若你我一起鸾凤和鸣,长寿一生,岂不更好?若小姐要一人独自长生,岂不寂寞无聊?”
木小卉不再说了,她只觉得秦阿寿的眼神恶心,看着就想吐,那接下来就由锦华来彻底揭穿秦阿寿的虚伪。
他指着秦阿寿,向众人解释道:“各位百姓,大家方才都看到秦阿寿是如何对待我家小姐的。一听说她貌似钟无艳就极力拒绝她为妾,已看到我家小姐貌若天仙就要娶为妻,这般好色,怎当‘寿星’二字?另外,我家小姐已经嫁人为妻,身患恶疾,命不久矣,红颜薄命,而秦阿寿却没能从生辰八字上看出,这又怎挡‘寿星’二字?他,秦阿寿,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贪财好色的骗子!”
锦华说着一腿踢翻了秦阿寿面前那个类似公案的桌子,随即秦阿寿指着害怕道:“你是何人?敢诬蔑我?我是寿星下凡,已活了尽两百年,上栗县志有记载,你敢这般对我,必遭天谴!”
“我不但敢掀翻你的人面兽心,我还敢打你!”
“臭小子,你打我一个试试,雷公爷不劈死……”
“啪”还不等秦阿寿凶完,一计耳光就打在了他脸上。锦华趁此向天喊:“天上的雷公爷,寿星爷,我揍了这个假冒寿星的无耻之徒!”
天上无任何动静。百姓中的指责怀疑越来越多。木小卉暗笑:锦华你可有意思了,我看,就算你做错事了,那雷公爷和寿星爷也不敢拿你如何吧?不过你今天是为百姓黎庶做了一件好事。
接下来是这位假寿星不断挨打,锦华一边打一边说出他的罪恶滔天:“秦阿寿,你坑蒙拐骗,强抢民女,贪财好色,忤逆天伦,怎可长寿?现在命令你把所有骗来的钱财全部还给受骗百姓,将抢来的妻妾都放回去!尔等民众不可再姓这个假寿星了。秦阿寿你要是再做这等骗人之事,休怪我打得你唱生不如早死!”
外面是议论纷纷啊,最多的议论就是“秦阿寿打不过这年轻小伙,肯定不是寿星”“这公子打了秦阿寿也不见有雷公劈,说明这公子没做错”“秦阿寿还我银两”“秦阿寿还我女儿”……
秦阿寿被打得趴下,扯出声音来喊着家奴:“去,去拿银子来,把我妻妾都请来……”
顷刻间,刚才还在拥挤着请求长寿秘方的无知百姓,现在平了心魔,排好队来领会自己的被欺骗的钱财和女儿。
锦华守着让秦阿寿一分不剩一个不少地归还钱和人,木小卉在一边忠告:“各位乡亲,今日揭穿秦阿寿真面目,日后还请大家莫要再交人不善了。若要长寿,则行善,那不仅为自己造福,也是为子孙积德。”
木小卉短短两句话却胜过锦华拳打脚踢的苦力活,众人纷纷向木小卉作揖:“姑娘抛头露面出来解开这假寿星的真面目,姑娘才是真正的长寿之人,是仙女下凡除妖来了。”
“大家谬赞了,小女只是路见不平罢了。”木小卉的存在感大增,喜悦情绪骤涨,那种被需要的感觉真好,而且是被当做神祇一样的需要,真好。
她回头看看锦华,还像泰山耸立一般看着秦阿寿,不可让他漏掉一点不义之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