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卉,担心!”锦华突然变了调,这回可真警觉起来,遇上麻烦了。
怎么回事啊?木小卉一回头,见一般军士打扮的人围着自己,其中一个戴着甲胄似乎是头头,另一个锦袍玉带,不像平民。
木小卉奇怪自己怎么会招来这些官兵,就问道:“请问兵大哥,民女犯了什么事?为何拦住我去路?”木小卉没有向他们行礼,因为按照品阶,木小卉和这些凡间官兵是同等级别,所以不用行礼。
虽然不行礼,但那些官兵也没有责怪她,其中那个穿着高贵的男人迈着清迈的女人步子走出,一手摸着没有胡须的下巴,一手拿着一张画像与木小卉比对,全身上下地对照,越看越喜,说起话来不男不女,最后一个定论:“就是她,今天上午在街市上卖吃相的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看你这胚子,这身料,就是伺候皇上的,怎么流落民间呢?今日杂家把你送入宫中,好好服侍皇上才是。”
“服侍皇上?我不去。”木小卉向后退,言辞拒绝这太监。
那般兵士随之上前一步,而那太监则呵斥他们:“干什么干什么?这是要给皇上享用的姑娘,让你们请回去是看得起你们,都给我手脚轻点,别伤着了这姑娘。”
然后看着木小卉再细细端详一番,啧啧地赞不绝口:“哎呀这是哪里养出的妙人儿啊,连杂家这净身的人都看着心疼哟,皇上哪里消受得起呢?”
“走开走开,我不去皇宫。”木小卉慌了神,双手无策。
锦华一个悬空翻身跳到木小卉身边,这才让木小卉心安些了,锦华对那群人先礼后兵:“她是我娘子,不可入宫!”
那太监轻皱眉继而谄笑:“这有何难处?你把娘子献与皇上,那还不得来扶摇直上的功名,抵你寒窗二十载。我看得没错,这小娘子刚才生气时一风骚劲定惹得皇上笑开怀……”
“住口!”锦华大怒,剑眉倒竖,声如泰山:“皇上无道。你们光天化日强抢民女,竟敢让平民献出自己爱妻,此乃奇耻大辱,我绝不让你们抢走我娘子!”
“你……”太监的阴阳怪气口音自然战不过锦华的泰山鼎立嗓音,被气得大喊:“将此大胆者拿下,不,剿灭了他!”
锦华和木小卉一神一鬼,这时站一起,被一群凡人围着,要逃要杀都轻而易举易如反掌,只是仙法和《阴司律》中都有明确规定:没有命令不得在凡人面前施展任何法术,违者,视情节严重处置。
“锦华,要不我先跟他们去,你中途设计救我或者我自己迷了他们逃走。”木小卉和锦华背靠背向他轻声道。
锦华坚决不同意,向天高喊:“大丈夫若不能护自己娘子,何以为人,谁也不可从我身边抢走我娘子。”如同宣誓向天,稳如泰立。
周围民众亦为锦华鼓掌。木小卉眼向后撇却看不到他,只有脚踢了他一下小声恼说:“我不是你娘子”。
“小卉,”锦华拧眉劝她:“都这时候了你就不要计较这个了,我还不是为了我们两个逃走不伤人?这样吧,你听好了,就这样背靠背,你我各自对付眼前的兵士,但记住不可用兵器,法力,咒语。”
“那就赤手空拳吗?”木小卉唉唉地问道。
锦华加了一条:“对,万不能见血!”
现在他们两就是一个小家碧玉一个翩翩书生一起对付手持剑戟的士兵。锦华的剑法那是神仙莫及无出其右,这拳脚也是行云流水势如破竹,但有规定不得见凡人的血,所以锦华还得把持好一个度来出拳踢腿,这对他是个考验啊。
兵士和太监那边的注意力都在木小卉身上,太监连连指着:“别管那书呆子,把这小女子给我抬回宫里就行。要是那书呆子闹事,就没了他!”
还真是抢人了,有两士兵看木小卉瘦弱一女子就一人一手牵着她走,木小卉想挣脱开但唯恐自己的长指甲划破别人,就求他们:“两位大哥,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你们这样挨近我会福寿折损,灾祸临身的。”木小卉只知道自己是阴差,凡人和她有肌肤相碰会遭殃。
“小卉你讲这些没用,快撇开他们。”锦华见木小卉真是善良到傻了,看来只有靠自己来赶走这群士兵了。
他们都手握长枪,所以不好对他们使拳头,那就,锦华蹲下将右脚做重心支点,左腿伸出来个飞针陀螺旋,勾到士兵们的脚,让他们一个个摔个脚朝天或狗吃屎,然后站起来句对付那两个握住木小卉不放的士兵。
锦华两手握住两人的手腕,不用任何法力,全凭自然力使劲,双眼圆睁着对视这两位,他握准了脉路,这两士兵渐渐地喊“哎”地松开了木小卉的手,木小卉趁机跳开,此时她倒像只小猴子机灵了。
锦华脚勾倒了一众士兵,拳握退了两个,还剩下一个不需处理的太监,就赶紧虎步跳出这人群和木小卉一起离开。他两刚牵着手腕就听后面的太监扯着似乎削尖了的嗓子喊着:“鬼啊!是鬼,我还说,难怪人间会有这么美的女子,原来是鬼!”
木小卉看着锦华摇头:“我没有变样子给他们。”
回头看,原来是太监拿着的木小卉画像变样了,天仙下凡的木小卉变成了一个鬼骷髅,把所有人都吓倒。
“走吧。”木小卉叹气一声:“其实不用出手也可逃走。”
“小卉你不要难过……”锦华跟着走,在她身边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挠耳搔头好说细劝,却也无法让木小卉开心。
来到了郊外河边,木小卉蹲下借着映照在水里的夕阳看到自己的倒影,她修长的手指捻起一撮头发看来看去,软下身子叹息着:“锦华你来地府之后,我才听到有夸我美的话,可再美也是鬼魂不是?鬼道终究是最令人不齿的。”
“他人怎么想你就别管了,只要你喜欢的人说你好就行了,怎么还想不通啊?”锦华说得很在理坦荡,看到水波里荡漾着木小卉的倒影,就觉是愁绪万千对水梳头的水仙子,哪里丑了?小卉这个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