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上玉帝未说话,女娲等着,见上玉帝不说,就直接给他算出来:“到时陛下只须五成的功力就可灭了木小卉。之后陛下就再也不要担忧木小卉干涉朝政成女主的事了。至于木小卉的姐姐金昔若,她孤身一人,就不是我和其他上仙的对手了。我们只要说金昔若和木小卉一样是妖女……”
接下来的话,上玉帝没有听进去。他站起来踱步,一步一步很沉重,心里想的都透露在脸上了:焦虑不安,心神不定。
女娲和上玉后都看出来了:上玉帝现在已经是完全被说动了,他只是需要一个决定。
女娲就给了这个决定:“如果木小卉顺利产子,那她的卉后职位就坐稳了,将来干政就可名正言顺了,到时谁还会说她不是?且到时她功力倍增,上玉帝若是要灭了她就要耗费将近所有功力,恐怕会连魂灵都搭进去。眼看现在木小卉身形最弱,且金昔若不在她身边,所有上仙都没有注意此事。那这就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时刻了,上玉帝如果错失良机,那么……”
“不要再说了!”上玉帝背对女娲和上玉后。
现在看不到他表情了,但是能猜到他的想法了。女娲露出奸佞的笑,上玉后奸诈地看着:哼,那我就坐收渔翁之利了。
这日,持煜和木小卉共同出席一次典礼,接受各方使者的朝拜。本来持煜是劝木小卉不要来参加的,但是木小卉说了:“这怕是对使者的不敬啊。且现在我带着儿子去接见他们,他们一定十分开心。我们这即将出生的宝贝也会喜欢这热闹场面的。”
天庭所有上仙基本出席了,包括上玉帝上玉后和女娲这三个危险的上仙,对木小卉来说极度危险的。
典礼还未过半,上玉帝就站了出来,凶煞地对着木小卉道:“木小卉干涉朝政,违背天庭规矩,应废除,卉帝立刻废除卉后,另立新后!”
这突如其来的与场景违和感太大的话让众仙们都无所适从,且看事态如何吧。
持煜就站出来:“父皇,您怎么在这重要典礼上说这种话?卉后有无干政有何关系?您只要感到我推行新政两个月来,三界祥和,众生幸福,万物平静,生灵畅快,这就是最好的事,您为什么要揪着卉后干政的事不放呢?”
持煜的话引起了上仙们分成几派来讨论了:赞成,反对,中立。
有赞成者:“卉帝卉后登基以来,广施仁政,大肆改革不良风气,这让三界的改善都在万物的眼中。卉帝卉后就是贤帝贤后,已经在三界广为知晓了。”
也有反对者:“卉后是女子,不得干政!否则会乱了朝堂秩序!”
持煜为木小卉说话:“女子不得干政是以前的规矩,但是诸位看到了朕和卉后一起治理三界,并开阔的新政取得了成效,那这就是好事。以前的规矩已经陈旧了恶,不符合时代潮流,那就该废掉,朕现在就宣布废除‘女子不得参政’这一不合理的规矩。以后朕和卉后就要一同坐堂管理政事!”
上玉帝被这么一激怒,指着持煜道:“持煜,你真是大胆,竟敢废除祖先立下的规矩!”
“这规矩是父皇立下的吧?”持煜指出来。
上玉帝更气了:“持煜你是被木小卉给迷惑了吗?”
“父皇,儿与木小卉相爱,已经成为三界的佳话了,您也看到了,只要众生过得好,您何必在乎是谁提出的政法呢?”持煜想要以理服人,但不知现在自己的话是句句顶撞了火烧了眼烧了心的上玉帝,上玉帝已经是一叶障目了。
木小卉要为持煜解除现在的困惑,因为有众多使者在场,木小卉不希望事情闹大,所以赶紧平息为妙,她走下了金台对上玉帝晓之以理:“父皇,如果您觉得小卉干政有错,那小卉就不与持煜说政务上的事。但请您不要生气,现在去喝点佳酿,平息一下怒火。小卉将随持煜去向您请罪。”
“你还请罪什么?就是你让持煜大肆篡改天庭规矩,竟连‘女子不得干政’也要修改,现在,你自己说,让持煜废了你的卉后之位!那朕就原谅你!”上玉帝的要求实在过分,但是在反对者眼里这是合理的,只那些赞同木小卉的上仙就想说句好话了。
木小卉觉得为难,不知上玉帝是怎么这么不顾持煜脸面在这重要的典礼撒谎能够说这话,她急速思考着,向上玉帝说着:“父皇,您看今日是大喜之日,各方来朝朝贺,就不要让持煜做这不吉利的事了吧?且您看小卉这肚里有您的孙儿,若是小卉被废了,那将来这孙儿的名声要如何是好啊?”
上玉帝抬头看看太阳,还没到中天,就继续和木小卉兜圈一下:“木小卉,你这腹中子自然会有新任的王后来照料,你就不要操心了。你只需要为你做错的事道歉,要么让持煜废后,要么你自己主动要求废后!”说完,上玉帝再看看太阳的位置:很好,已经接近中天了。
持煜一再发誓:“父皇,我的王后就是小卉,我绝不废后!小卉也无错,你不要这么蛮不讲理地让儿说些不敬的话。”
持煜你尽管说不敬的话就是,现在我就是要你不敬,然后全部怪罪于木小卉。
“好啊,持煜,自从你娶了木小卉为妻,对父皇母后是越来越不敬了。”上玉帝似乎是不适了,手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木小卉连忙拖着沉重的身子走过去,此时她的肚子和她的身子是各占一半的重量,她走地和艰难:“父皇,您这是如何了……”
上玉帝一抬头,现在正是中天时候,那就午时到了,木小卉你的死期到了,上玉帝使出他的功力来:“朕的儿子持煜被此女木小卉迷惑至此,朕若不除掉此女,难解救我儿持煜。”之后那修炼了十二万万载的功力使出对准木小卉,直旋转着出去。
“父皇不可!”持煜疾步飞到了身体笨重无法迅速躲开的木小卉面前。
木小卉除了觉得一阵眩晕,就没什么感觉了。只见那高大勇猛的持煜在自己眼前慢慢落下瘫倒在地,看这样子,木小卉不敢再看下去了。
上玉帝不敢相信眼前会是这般情况,口中囔囔念着:“持煜,持煜。”上玉帝知道自己刚才那乱了心智的功力会导致什么,但后悔莫及是最无用的事了。
木小卉艰难地蹲下,留着泪:“你为什么要为我挡着?”
“我是你丈夫啊,这是我该做的,我不保护你和孩子,谁来保护?”持煜透出一丝微笑,可他全身已经痛楚难言了。
木小卉艰难地蹲坐在地上,让持煜靠在自己腿上,抚摸着他的脸:“持煜你总是这么傻,我还以为你边聪明了。”
“小卉不要哭,我的傻是从来都改变不了的。”持煜的气息越来越弱也越急促了,是明显不够了,众仙皆知道会如何了。
持煜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安排后事了,他伸手无力地向着他的父亲上玉帝:“父皇。”
上玉帝现在也没心思说木小卉了,就跑到持煜面前,蹲着,还有那上玉后也装着样子蹲着哭泣。
持煜在最后一刻对上玉帝说着,一点微笑:“父皇,儿不孝,要先一步离开了,”
“不,持煜你不会的,现在朕就为你保住魂灵!”上玉帝在说着无用的话,哭地泣不成声。
持煜也无力摇头,就对上玉帝道:“父皇,儿要离开了,就没有卉帝了,小卉就不是卉后了,请你看在小卉怀着你的孙子的份上,将来照顾好他们,不要让他们有闪失,好吗?”持煜已经脸煞白了。
上玉帝连连点头不止:“朕会的,朕会照顾好木小卉母子。”还能如何啊,儿子就要没了,那上玉帝只有保住他喜爱的孙子了,参天啊。
好,这就好了。
持煜还有话,是对乌旸说的:“乌旸你过来,以后不管小卉在哪里,你都要让阳光照射到她。她怕冷。”
“臣遵旨。”乌旸从来不哭,今日也哭了,为持煜哭,更为木小卉的悲惨命运而哭。
还有要安排的就是木小卉的未来,持煜命令锦华过来,对他道:“锦华,朕现在还是卉帝,以卉帝的身份下令,待卉后产子之后,朕与卉后的夫妻关系解除,小卉你不再是卉后,你可再嫁。朕现在许你产子后嫁给持煜。”
锦华无言,现在他已经有妻妾了啊,但持煜用足了力气道:“朕命令你,锦华,听到没?”
锦华只有答应这即将死去再无生还的持煜了:“好,臣锦华谨遵卉帝旨意。”
但木小卉不同意,她伏在持煜身上:“我谁也不嫁,我会为你将儿子养大,会为你守节。持煜,你对我这般好,我不愿再嫁他人了。”
“小卉,”持煜最后伸出他那已经逐渐透明了的手抚摸着小卉有点乱了的头发:“我从小不快乐,讨厌所有仙人鬼,但是唯一感谢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我的娘亲,另一个是你,我感谢我的娘亲生下我让我有幸遇到你成为夫妻,并有了自己的儿子。可惜,可惜……”
持煜眼看着要消失了,木小卉要疯了,抓住他:“持煜别走别走,你走了我靠谁啊?我们那么开心你就舍得丢下我和儿子吗?”
持煜坚持了一会而,声音挺着喊出来,但别人听到的是微弱的:“儿子的名字叫‘常乐’,我第一次想到就是这个名字,希望我们的儿子经常快乐,不会像我们这样一生苦痛难尽。”
“会的,我们的儿子会永远快乐的。持煜,再跟儿子说说话,让他知道他的父亲是多勇敢。”木小卉已经哭地泪如雨下了,将持煜那原本壮实的手现在却已然快消亡的手抚摸在自己的肚子上。
持煜头靠着木小卉的肚子,在美满的笑颜中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化作了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