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们忍不住了:卉帝这是玩性来了吧?突然就想到要作画题诗,也不看看他自己的功底。可惜没谁指出啊。
那上仙们就暂时由着持煜去玩吧,等他玩地不像样了,自然会被哄下台的。
既然持煜想要四渎墨来作画题诗,那么上仙们也就满足他的想法,都催着凡间的四渎神赶紧送四渎墨来给这位好玩的卉帝,让他玩个痛快,早点下台。
四渎神遵命,带着四渎墨来到了昌广宫,那是一共十桶墨水,够持煜用了。
持煜还留四渎神来研讨字画,不过持煜自然不是四渎神的对手。四渎神只有摇头:唉,卉帝,你别玩闹了。
但很快一个可以和四渎神讨论字画的上仙出来了,就是木小卉。
四渎神立刻下跪:“臣见过卉后娘娘。”
木小卉没法弯腰,只有伸出手:“四位快请起,小卉一直将四位当长辈,可受不起这一跪啊。”
四渎神感激地站在一旁,持煜给他们上座了,这让四渎神更加摸不着头脑。
一边作画一边说话的持煜似乎是不经意间问的:“四渎神可否还为曾经东海龙子被杀一事而叫屈啊?”
四渎神立刻明白今日送墨水只是表面上的事,他们也不便大肆说这事,只是委屈道:“东海龙子按例巡海,却遭杀害,被抽了龙脉,实在乃我龙族的奇耻大辱。但我等,遵从以前上玉帝的意思,认了这回事。”
木小卉在一边给持煜磨墨,一边听着他们对话,持煜放下毛笔,扶着桌子对四渎神道:“其实,这有冤屈也可说啊,要不谁知道你心中不快?纵使对方势力再大,但你们自己的势力就不大吗?”
四渎神觉得这事情似乎在转变,卉帝持煜在为他们平反,而卉后木小卉也是他们的恩人,卉帝卉后这么做,定是要翻旧案,那他们龙族平反的一日就到了。
四渎神之首向持煜道:“不瞒陛下,其实我龙族对哪吒胡闹导致龙子冤屈而死一事常有怨言,只是不敢说,唯恐哪吒和其父兄对我龙族不利啊。”
持煜勾唇撇嘴,摇摇头:“谁让你们将怨言藏在心底的?你们龙族实力不小,却不敢出来说话,那要如何让他人来帮助你们?”
四渎神埋首叹息。
木小卉加了一句:“自救者方能得他救啊。”
“好了,”持煜是要送客了,大声道:“其实朕也知道自己的字画上不得堂,留下四位只是聊聊而已,现在就请卉后送四位吧。”
四渎神立刻弯腰:“我等受不起啊,还请卉后娘娘保重身体。”
四渎神离开。
木小卉和持煜就说了这事:“持煜觉得四渎神明白你的用意吗?”
持煜站着,以君临天下的气势道:“四渎神不是傻子,能有那样的诗画功底,必能猜出我今日的用意所在。”
木小卉猜测道:“持煜你刚才说你自己的字画不好不与他们研讨,他们就会想你是另有他意,加上刚才我的提醒,他们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持煜拧拧眉:“都已经说出了曾经龙子蒙冤一事,他们不会不知的,只看他们有无胆量了。”
木小卉为持煜带你头:“那除去哪吒就在眼前了。”
“我们静心等吧。”持煜镇定下来,今日,没有为政事发火。
几日后,等到了梦寐以求的奏章,是四位龙王来上表了,一沓奏章呈上后。
四位龙王就跪下了,持煜翻阅奏章,挥手道:“龙王难得来一趟天庭,请起吧。”
有东海龙王为首哭诉道:“陛下,臣等是来为臣的儿子鸣冤啊……”东莞还龙王将以前哪吒脑海并杀死虾兵,抽了龙子的龙脉一事详细叙述了一遍。
最后东海龙王向持煜请求:“陛下,请为臣那受冤的儿子雪冤,让恶毒者绳之以法!”
西海龙王加了一句:“陛下,折叠奏章是我等龙族集体上表,泣泪而成,凡间所有江河湖海的龙族都上奏要处罚哪吒,为我等那冤死的侄儿复仇!”
好,事情到这里,那就好办了,持煜就等着龙族们更加泣泪地逼迫自己,然后自己无奈惩处哪吒。
南海龙王加了一句:“陛下,这东西南北中的江河湖海沼泽泥淖井水泉水溪流的龙族都天庭外等候,请求陛下给个公正的审判,让我龙族不再受此冤屈。”
“嗯,这个。”持煜得先给哪吒和李天王一点脸面,假装动不了他们。
李天王也就有恃无恐起来:“龙王,你胡说什么?以前我儿子哪咤不是自刎谢罪了吗?”
“可是哪咤的魂灵保存下来了,还成了莲花仙人,这哪里是惩处啊?这根本就是对哪吒的奖赏!他杀了龙子和虾兵反而能重生为莲花人,我们龙族之后却不得重生,这是何道理!不公,天地不公,我龙族心里难平!”北海龙王特别会动情煽情,但他煽情地有理有据:“卉帝陛下,请您为我龙族做主,否则我龙族广大子孙难安心管理水域,日夜将担忧哪吒之辈的骚扰!”
李天王比持煜还要先开口,上仙们都看到了,李天王是侧背对着持煜,持煜刚要张口,李天王就自以为上地替持煜说了:“北海龙王你这是什么意思?说你龙族再难管理水域?还领着你龙族那些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不知是蚯蚓还是水蛇的东西来天庭外,这是来示威吗?要向天庭示威挑战吗?那我李天王第一个不放过你们!”
“李天王息怒!”持煜喝了他一句:“站会你的位置去,不要说四位龙王的用心,他们是有理由的。这事情确实是这样,哪咤杀了龙族之后,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反而自刎后成了莲花人,这的确不平,让人心中难接受。”
“陛下,那是我只是在东海上戏水罢了,却早虾兵赶退,遭龙子羞辱,这又是何道理?”哪咤说话比他爹李天王要温和些,只是这衣冠禽兽比他父亲好不了多少。
持煜就开始审案了:“那好,哪咤,朕问你,朕幼年也曾去海边戏水,不见虾兵蟹将来赶朕,且与一群孩子玩耍地很愉快,为何那虾兵要来赶你?”
“这……”哪吒讷讷迟疑了:“这就是他们的不是。”
持煜向龙王问:“为什么独独赶哪咤走?”
东海龙王说出了苦衷:“海欢欢迎所有孩子戏水,但是哪咤天生神力,一玩水就弄得东海水动翻滚,鱼虾等无处逃生,巨浪让出海渔民无从返回。而臣的虾兵是负责驱逐这样的鬼怪,他就是让哪吒不要闹太大了,反遭哪咤一枪刺死。”
哪吒就来气:“那个虾兵对我可没好口气!”
“虾兵负责一方水土安宁,怎能不凶狠些?要不柔和柔气地怎能赶走那些在海上海边作恶者?”东海龙王说出了他们的管理条例。
持煜听了,点头道:“嗯,龙王说地是,确实需要这要。那么哪咤,你对此又如何说?”
哪咤暂时没话,他本就不在理,只有脸皮厚的李天王说话了:“那时我儿哪咤才出生多大,只是一幼童,他戏水过度应得谅解才是,为何要赶他走?”
“李天王此话不对,哪咤年幼你当管好他,不应让他戏水伤了海中水族,也伤了出海人命。他已经背了许多罪孽了,更应当听虾兵的话回去才是。就算他年幼不懂事也不应凶狠到一剑刺死虾兵。”持煜说的这一段话是完全为龙族说的,且都是有道理的,李天王顿时无话可说。
且朝堂上对李天王先前的过失已经是众说纷纭品头论足了,所以为他说话者极少。而目前有似个龙王在此,没有哪位上仙愿意得罪四位龙王和所有龙族来帮助这个似乎是江河日下的李天王了。
李天王和哪咤陷入困境了。
东海龙王还不放过:“还有我的儿子被抽了龙脉。这哪吒就算那时年幼再不懂事也不得有这样狠毒之心啊。所谓幼童心善,可哪咤天生心毒!我儿的魂灵就此没了,何以昭雪啊?”
东海龙王仰天长叹。
持煜也就顺着这话问哪吒了:“哪咤,你听,东海龙王的哪句话有错吗?朕也无法为你辩驳啊。你抽了龙脉那是对龙族的巨大羞辱,虽你那时年幼不知,但你当知道那样会杀死龙子?”
“我……”哪咤想说的“我只是好玩”吞回肚里去了。
那么到此就定罪量刑吧,持煜先向朝堂所有臣子说明:“今日龙族齐来控告哪咤杀害龙族之后,哪咤无话反驳,且哪咤犯的是杀害魂灵的恶行,但念其当时年幼,暂不要哪咤的魂灵,就让他为死去的龙族之后去守灵,永生!”
“那谁来为我父亲做助手啊?”哪咤不禁脱口,想着他的职位呢。
持煜叹息道:“哪咤,朕也不舍你这样的良将,但是你杀害龙族,这不是你的功劳可以抵消的。朕没有用你的魂灵去祭奠龙族伤亡者已经是厚待你了,这么做也让朕觉得对不住四位龙王。”
持煜进而拉拢四龙王:“四位,朕这么做,依然是委屈了龙族,但愿四位可以理解朕的苦衷。因为哪咤犯错时年幼。”
四位龙王对此判决已经很满意了,他们原先是准备决战甚至集体罢官来要挟天庭处置哪咤,而现在,让哪咤去死去的龙子守灵,那已经是很好的判决啦。
他们整齐划一地跪地:“臣谢陛下为龙族鸣冤昭雪,处置哪咤。陛下万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