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煜第一日以天帝的身份坐上宝殿的位置,一切顺利。不过回昌广宫的时候见到一尴尬的谁。
“臣锦华叩见卉帝陛下。”锦华向持煜行君臣俯首弯腰之礼。
持煜虽不太想见到他,但是既然见到了,一俄不好回避,就问道:“免礼吧,锦华,你这是有何事要见朕吗?”这么说话听拗口的,不过久了就习惯了。
锦华保持稍微弯腰的姿态,恭敬有理道:“启禀陛下,臣最近一直在修复,元气已逐渐恢复,今日来是特意向陛下输入元气的。”
持煜听到此就连忙挥手道:“锦华你这是为何?这样来来回回地将元气从你体内转入转出,会消耗你本身魂灵你可知?”
锦华自然知道,但他坚持自己的看法:“陛下现在公务繁忙,又要为卉后娘娘输入元气,恐身体损耗过大,所以就由臣继续为陛下输入元气吧。陛下不必担心臣体虚,臣的娘亲会为臣补足元气的。”
持煜不想这么下去:“锦华,以后你如果想入朝为臣建功立业,那么朕欢迎,但朕和卉后的事就无须你管了。”
锦华怎么痞子似得:“臣酗酒多日,无能也无心如庙堂,还是让臣做些有用力所能及的事吧。”
“你酗酒多日?”持煜看锦华脸无血色,全身虚弱,眼眶深陷,是缺少睡眠酗酒的样子,于是更拒绝他的好意了:“锦华你还是去养好你的身体,至于卉后的事,朕有方法解决。”
“难道陛下就当臣是无用无能者了?尽最后一点力都不要了吗?”锦华吼了出来,声音却是嘶哑的。
持煜现在色和奶粉不同,不容锦华这样嘶吼,于是对他厉声道:“锦华你大胆!敢对朕这般大喊!”
锦华跪下了:“陛下,请让臣为您和卉后做点事吧,这样臣活着才有意义啊,要不臣就是一活死人。”
持煜无奈之际,金昔若出现:“你们是在为小卉而吵吗?”
持煜和锦华都对他们的“大姨子”示好,持煜道:“姐姐,前段日子有劳你照顾小卉了。”
对锦华来说,金昔若不但是大姨子也是嫂嫂,不过现在还是称呼“姐姐”,他兴奋着:“姐姐,我愿意为小卉输入元气,她现在孕中最需要了。”
“住口,锦华,你现在怎可对小卉直呼其名?注意你自己的身份!”金昔若不希望锦华还存有对小卉的妄想,否则对小卉有害无利。
锦华立刻改口:“是我不对,我应该称呼‘卉后’。我可以为卉后输入元气,只是碍于身份……”
“碍于身份,你就将你的元气输入给持煜,然后持煜才能有充足的元气输入给小卉并保证他平日处理公务的精力旺盛?”金昔若将这事说清楚了。
锦华和持煜都无话说了,现在得由金昔若来判断日后该如何解决此事。
金昔若正色道:“你们两个都该注意自己的身份,还有各自与小卉的关系。首先,锦华,你。”
金昔若转眸向锦华,义正言辞:“你和小卉以前相恋过,我也知道这事,这是最容易给小卉带来谣言的事。你现在如果和小卉靠近一点点都会引起许多传言。就算你不靠近小卉,你这么缠着持煜也会对小卉不利。以前持煜承担不了那么多元气消耗,不过现在有我在,我也会输入元气给小卉,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现在小卉忌讳的人是你,虽然她不说,但我这个姐姐就替她说了这得罪人的话,你不要私下接近他们夫妻!”
锦华还是僵化固执死板执拗着他的意思:“这是我想到的唯一能弥补我对小卉放下的错的方法,要不我心里会永远难安。昔若姐姐,求你给这个机会让我来向小卉弥补过错吧。”
金昔若想了一下,拿出一个蛋壳,对锦华道:“这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就这样,送你这个金丝雀孵化后的蛋壳,你将你的元气输入进去,然后交给持煜就好了。你想输入多少元气都好,耗尽你的魂灵都随你,反正你对小卉的错是永远弥补不了的。接着!”金昔若扔了过去。
锦华接过那个金蛋壳。
金昔若再转眸向持煜,身为卉帝的持煜此时正在严阵以待地聆听金昔若将给的教诲,金昔若对他是更多的叮嘱:“持煜你现在是君主了,你怎么连小卉的事都管不好?以后不能出现像今日这样的事了!我知道你纠结在小卉和锦华以前的事情上,但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为了小卉你要果断一点!”
“持煜记住了,以后再不和锦华多往来,否则惩处他!”持煜说了一句,想想,再加了一句:“哦,还要惩处我自己。”
挺紧张的,生怕金昔若把木小卉再带走。
金昔若也不是这么凶的姐姐,她放低了声音:“对于锦华,那是个麻烦事,我看就这样吧,给你个建议,如果锦华不想再入朝为政,就随他去闲云野鹤。如果他想入朝,那你可要掂量着怎么做了。想好没啊?”
持煜讷讷:“锦华是难得的仙才,不能埋没了他,我必须委以重任才是。”
“这就难办了。”金昔若为难道。
锦华和持煜看金昔若的脸色,就知道这不行了,要另外想办法。
持煜就改了话:“凡事不能只看表面,锦华虽然才华横溢但是他只怕带来更多麻烦,所以考虑周全些,还是不要让他入朝堂,让他担任一小职务即可。”
锦华却全盘否定了,摇头道:“不,我不要任何职位,以后无事绝不离开我的宫里,只过着凡间闲云落花的生活,每日习字练剑写书即可。不会给卉帝卉后带来任何麻烦。”
金昔若听人话是很精敏的,听出了锦华话里的漏洞,尖锐地提出:“你说‘无事’就不离开你的宫殿,那‘有事’呢?对你来说‘无事’就是小卉无恙,有事就是小卉有事。我没说错吧?锦华,不要怪我说话尖酸刻薄,我这都是为了小卉着想。你始终是忘不了他,我也难时时刻刻保护小卉,防止你做出不该做的事。以后只希望你凡事三思,你要真为小卉想就想清楚些。我不多说了,其实你知道哪些是该做,哪些事不该做。”
“锦华明白,请昔若姐姐放心。”锦华行拱手礼。
尔后金昔若对持煜道:“持煜你的说法想法都很对,只是有时难办吧。记住为了小卉狠心下来就好,现在小卉孕期过半,是很危险的保胎时候,不得有半点差错,你在你的政事和小卉两方面都不能放松!尤其,”
金昔若再度低声下来:“你才是君主,该你决断的就该你决断,不得被谁夺权,至于我说的是谁,你心里当清楚。否则被夺权了,你和小卉的安全都难保。”
持煜明白这话里头的“谁”到底是谁,他再清楚不过,这话不用金昔若强调,他也明白。
就是他父亲,现在的上玉帝,他可能还在念着他以前的权威,且上玉后哪里甘于寂寞?会一直在上玉帝旁提各种“良好建议”。
金昔若的话到此,对持煜和锦华的规劝,不,是命令就到此结束了,三个该散了吧。
持煜先告辞:“昔若姐姐,我该去照看小卉了,就先告辞了,昔若姐姐慢走。”
“嗯,相信你能照看好她。”金昔若点头致意。
金昔若也要暂时离开了,但锦华请她留下一会:“昔若姐姐,锦华能否请你做客一趟?”
“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那就在此谈吧。”金昔若似乎是不太愿意。
锦华低头,确实是重要事啊,且一时还说不清楚。
看这情形,金昔若看周围白云飘飘,八方通达,不是谈论事情的地方,于是就去一阁楼了。
“锦华你想说上呢?”金昔若猜到几分了。
锦华对此事只有抱歉的份:“昔若姐姐,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我大哥锦年和你早有情缘,相逢相知相恋,可是以后呢?昔若姐姐似乎没有打算和我大哥锦年想出的意思了。”
金昔若对此忧伤地抿出一点淡笑:“锦年对青衣隐瞒利用,对我欺骗,我要怎么和这样的锦年相处呢?”
“可是锦年他为了你毁了他的前程啊,他确实是品行不端,但是在最重要的时刻,他放弃了娶青衣公主的机会,放弃了争夺帝位的机会,那都是他心里在念着你啊。他为你的付出难道你不动心吗?”锦华为锦年请求道。
金昔若却是一点杂质也容不得的:“锦年从一开始就做错了,他在爱情和权力之间放不下。他要是勇敢有信心,那就像持煜娶了小卉一样,他娶我也可去争夺帝位啊。何必欺骗了青衣又欺骗我呢?”
“昔若姐姐。”
“此时不必再说了。”
金昔若消失,锦华只有为锦年也为自己哀叹:我兄弟俩落到这部田地是怎么回事啊?
倏地,锦华转身扭头回眸,想告诉金昔若,其实他早就该娶了小卉,带着小卉一同去争取帝位,就不会落地今日全盘皆输了。这能责怪自己的娘亲蛊惑自己吗?不,娘亲是怂恿过自己,但所有决定和事情都是自己做出来的。
持煜就不一样,他有父皇母后,却从不被他的父皇母后欺骗,他毅然决然地爱着小卉,娶了小卉,拥有了小卉的爱情和他们共同的孩子。
持煜,我锦年不是输给了你,是输给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