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这么在背后捅那些天祈地祈的刀子,这不是不要命了吗?不对,是不要魂了啊。
众人对木小卉摇头之余,也为她捏了一把汗:这个阴差是疯了吗?
锦华也想教训小卉一顿:小卉,我容你胡言乱语,但是你不可对上仙不敬!这些基本礼节你不可不知!虽知道你并不是有心说上仙们的不是,但只怕讹传出去,话就走样了。你不为自己的形象考虑吗?
是啊,木小卉这般把前面三位监考官抬出来议论,好像对杨戬倒持太阿了。
可是岂不知杨戬没有把任何天仙地祈放眼中,因为被他的玉帝舅舅所厌弃,也不被那些仙人所看好,过得憋屈,杨戬干脆不把他们放眼中,对谁都是爱理不理,青衣除外。
由此,杨戬倒是没拿木小卉的倒持太阿来说事,反倒是略笑了一下,恢复正常表情:“我可没权力审问那三位,你也别转移话题,害我不敢与你讨论。还是说这比赛的事吧。木小卉,我就奇怪了,******兵器,刀、枪、剑、戟、斧、钺、毛、镰、鞭、钯、挝、锏、弓、弩、叉、矛,样样上得了台面,你却一件不用,偏用那不为人喜的暗器。你究竟是不会用还是只会用暗器?”
木小卉冷冷火气,静静心,与杨戬继续议论着,此刻他们相对面世着,这还是竞仙大会以来第一次有参赛者和监考官这般面对面辩论。在于木小卉的不畏强权也在于杨戬的性格迥异怪癖。
此时木小卉也忘了什么是害怕了,就与杨戬议论着兵器的事:“小女确实不会用二郎神所说的******兵器,并非哗众取宠不用。小女请问二郎神,上古以来,有千般兵器,可就只这******兵器上得了台面?”
“嗯。”杨戬被问住了一下,尔后答:“当然不止,其他兵器多着呢,本仙且问你,难道就只会暗器,不去尝试任何一种兵器?”
木小卉坦然一笑:“二郎神精通武学兵器,不知对暗器可否有一个明确定义?是否放在暗处不为人见则为暗器?”
“嗯,这,”杨戬再次被问倒,不止是杨戬,锦华也觉得这个问题难回答,想要夸赞小卉问地妙,但听杨戬回答:“不可这么浅显地定义!举例说,剑乃兵中君子,刀乃兵中勇士,抢乃兵中侠客,斧乃兵中将帅……如此,而你的珠子飞镖阴险狡诈歹毒恶劣。”
“如何说我的如意珠和回旋镖就是阴险狡诈歹毒恶劣?小女实在不明,还请二郎神指点。”木小卉句句紧逼,环环紧扣,她不是不明,只是觉得杨戬说地无理,让他说出他的谬论来,自己再去辩驳他。
杨戬却是不急不忙不紧不慢缓悠悠道:“细说也无妨,就你的武器来说,如意珠晦暗不明是为阴险,路数无序是为狡诈,回旋镖伤人无轻重是为歹毒,飞镖上回钩是为恶劣。本仙已说地很清楚了,你当明白了,还有疑问吗?不要再耽误比赛了,接下来还有……”
木小卉对杨戬的话觉得全是牵强附会强词夺理,完全不能接受,她摇头道:“本场比赛还未全部结束,我不能接受二郎神的观点。您所谓的阴险狡诈歹毒恶劣是来形容人,并不是某物。只有那言行不一之人才可谓之阴险,奸猾虚伪之人才可谓之狡诈,暴虐无道之人谓之歹毒,无恶不作谓之恶劣。此等人赤任何武器都可视之为暗器。”
“不要逞口舌之强了,木小卉,你就是用了暗器,这无可辩解,如意珠和回旋镖是公认的暗器,谁都难否认,你不要再冥顽不灵了。”杨戬似乎是在教训木小卉,但是却是比之前那几场教训都委婉许多了,虽然还是矗着身子如木雕人,板着脸如僵硬了。
锦华还是讶异杨戬怎么不对木小卉的紧逼发飙呢?他今天,不,是对这场比赛像还在犹豫中啊。
木小卉不要杨戬裁决的平局,是赢了就赢了,那么这暗器一说就非得消除了,她鼓起力来,伸出一只手拦住杨戬,拦住他的接下来的宣言:“二郎神并未对小女的陈述和辩论做明确的解答,只是草草解释。说来说去您还是认为我的武器是暗器,所以判了平局。但我在比赛时使出如意珠和回旋镖时,就已向莫勿匆宣战了,说明了我的武器,连并招术也说清楚了。是他自己接不住,这怎可耐我的武器?”
杨戬不再理她,下令道:“接下来的比赛是在前十位中进行的……”
木小卉见杨戬已不再听她辩论,那就意味着自己没有进入前十,这可不行,她不想让锦华此时出来和杨戬辩论,干脆和杨戬一辩到底:“二郎神请听小女所言,您在这第八轮比赛场上多次说过,比武就如战场,不但有关于兵器,还有关于计谋。之前小女所赢的比赛,是因对手没能看出小女的计策而入了圈套。而今这一场,是莫勿匆的剑没能抵挡住小女的兵器而被小女赶出赛场。换做是战场,只要双方的谋略兵器可以战胜对方,那就是胜利者!”
“够了,不要吵了!你用暗器,一开始就输了,本仙判你平局已,你该满足了!”杨戬烦躁中吼了一句,之后下令继续比赛。
锦华看杨戬暴躁了,便时刻准备为小卉辩驳取得这次胜利,虽然,虽然出身高贵的锦华也不赞同小卉用如意珠和回旋镖来参赛,但是她已左右了他的言语行径,还能如何呢?
不过木小卉不必等锦华来为自己辩驳,她自己就够了:“二郎神请稍等,小女今日所用如意珠和回旋镖并未伤及莫勿匆半分半豪,小女深知比武的‘点到为止’的规定,也知这道与术的区别。小女谨遵道和术的区别,在使用兵器上尤为谨慎……”
杨戬似是听得想入睡了,干脆视她为无物,对梅山怪下令:“前十名已出,现在……”
木小卉等不及了,见杨戬拘泥执拗闭塞,就不顾后果地大声喊出:“世上难区分暗器,这兵中君子,兵中侠客等只是世人赋予刀剑的美誉。若是用心不正居心不良,那什么兵中君子兵中侠客都是罔谈!只有凭刚正不阿襟怀坦荡之心,不管持任何兵器……”
“继续比赛,前十名站好排序!”杨戬彻底抵御木小卉的辩论了,不想再与她论什么了。
只是锦华讶异道:为何杨戬不下令将小卉送去受刑,而是花那么多时间与她辩论,最后任由她在赛场独自发表意见呢?杨戬,他该不会是心存怜香惜玉吧?
锦华蹙眉皱脸了。
事情还就被锦华一想即中,杨戬就此下令了:“木小卉冥顽不灵顽固不化,执迷不悟屡教不改,将其带走鞭笞五十!”
杨戬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竟下这样的狠令。锦华确信小卉可以咬牙坚持那五十鞭笞,但他不可,于是一声:“慢!”脱口而出。
已被天兵拖走施刑的木小卉不放弃最后以此机会来争取自己的权益,向天喊着:“二郎神,能击败对手的兵器才可称为好兵器。若是二郎神曾用的宣花大斧劈山救母后可战败敌人,那也不会让令堂死于非命!若是二郎神的三尖两刃枪可击败对手保护令堂,那二郎神也就不会失去父母,孤独在世!”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木小卉彻底疯了,似是无脑子了。
锦华也被她吓着了:小卉你敢说出杨戬的伤心事,那我该如何……
在杨戬发飙之前,锦华先呵斥了木小卉:“大胆民女,敢言及二郎神之母,还有无礼数?现本仙再罚你杖责五十!”锦华忍着心痛罚木小卉,都是为了给杨戬消气,他只怕杨戬一恼怒把小卉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到时谁也劝不动。而自己就要和他一拼了,还是不要闹这么大好,不如现在给小卉一点教训,鞭笞五十加杖责五十,算是让她长记性了。
杨戬这边,呆呆痴痴地看着前方,右手松开了他的三尖两刃枪,抢倒地一声轰鸣声震天,杨戬却无任何震耳声,而是双手抓拳,身体前倾,脸色由痴呆变狰狞雕悍,一口一字道:“木小卉回来。”说地不震天,确是字字冰冷凶猛,比那震天声还渗人。
锦华猜想杨戬是要自己施刑了,那自己得命令他继续比赛,不可拖延,以免他施刑过度,对木小卉造成伤害太大。若是如此,恐怕要和杨戬有一吵了,但为了如何不可让杨戬对小卉亲自施刑。
不过锦华这次又想错了,杨戬没有亲自施刑的想法,而是叫木小卉过来,与她论刚才的事:“你说我的斧和抢没能救出我的母亲?”双手依然紧握着,随时可给谁一拳,但话语中却有丝丝心酸,眼眸中也是难见的点滴千金男儿泪。
木小卉也不经落泪:“若是二郎神的斧和抢可以打败敌人保护母亲,那二郎神不管用和兵器,这出于护母的心是孝感动天哭竹生笋之心,只要保护了母亲,那谁还在乎二郎神所用的兵器和谋略?”
木小卉摸了一把泪,含泪诉说:“小女在人世时,若是可以得一神器护得父母在世,也不必寄居他人之下看人脸色受尽欺辱。如今想来,却已无可挽回了。”
锦华暂且看失态发展,看小卉这招激将法会有何用,就看杨戬接下来的说法了。看他现在仍是手握拳紧,指甲抠进肉中致使手滴血也不知。狰狞雕悍中闪过一丝痛苦思念,可见他后悔自责,之后渐渐放下了那凶悍的神色,对木小卉换了一个表情,毫无转折地改变原先的定夺:“木小卉方才所辩论,有理有据,所谓兵器不在于高贵地下,也不在于世人赋予的情结,而是执兵器者内心所持想法念头,念想正确无误则无所谓暗器一说。”
闻此,木小卉点头不已,甩地满地泪珠子,杨戬继续道他的话:“依此看法,木小卉和莫勿匆比赛,木小卉光明正大襟怀磊落地将莫勿匆驱出了赛场,按照规则,木小卉赢得比赛,成为第十名,莫勿匆出局,不再有变数!”杨戬说地很正定也很累。
木小卉得到了她所想要,甚是欣慰,一把眼泪接一把,不顾美人淑女形了:“小女谢二郎神公正判决!”双手置于腰处,恭恭敬敬行弯腰礼,激动地无法起身,无法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