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在心里烙了印
懵懂的人却还不明白
军训慢慢在热辣的太阳和同学们求雨的心情里过去,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立正稍息转体队列。最难捱的是站军姿,慢慢变成了半小时,摇摇晃晃的操场倒了好几个人。每天都很辛苦,大部分时候都是到了宿舍就疲惫不堪地摊在床上,连洗漱都没有力气。莫筱媛已经完全放弃敷面膜了,因为实在没有力气抬手。
简教官对女生还是比较松散的,只要提出不舒服都能休息会,莫筱媛是提出最多的一个。按莫筱媛的话说“我没直接带病假条请假已经很给教官面子了。”
男生却没有这么容易被放过。最热的一天整个班晕了三个,莫筱媛和另一个女生都到树荫下休息,同样倒下的赵天宇却被简教官踹醒了:“多加十分钟。”赵天宇哀嚎:“教官,你这也太不公平了。凭什么女生晕了可以休息我就不行?”简教官慢条斯理地回答:“同学,装晕是个技术活。你眼睛太灵活做不来。再加十分钟。”大家哄笑,疲惫感都减轻了不少。
最开心的还是休息拉歌的时候,教官们的口号千变万化,唱歌的讲笑话的节目不断。几天里云晞又唱了两次,任妍眼里越来越多的仰慕,视线时不时跑到云晞身边,弄得云晞倒是被周阳调侃了好几次。
这几天大家都熟悉了也放开了很多。赵天宇:“小云,这个长得还不错,要不考虑一下。”云晞一脸正色拍了拍赵天宇肩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下午,简教官把队伍带到了篮球场上:“今天大家练习军体拳。我示范一次。”简教官打完了一遍“简单学几招,大家跟着我做,第一招,弓步冲拳……”大家一脸认真地摆出了一个个歪歪扭扭的姿势,又相视而笑。简教官教了几遍,把任妍和许莉拉了出来:“这两个同学做的动作比较标准,大家可以对照一下。”任妍的脸红了,还是跟许莉站在队伍前面认认真真打了一遍。赵天宇又开始起哄了:“教官,女生打拳软趴趴的,你怎么不喊男生啊。”简教官回头就点了他:“你上来打一遍。”赵天宇打了一遍,简教官一本正经点评“你打得比她们还软。”任妍看着同学们哈哈大笑着给简教官鼓掌,云晞的下巴都要笑掉了。云晞带着笑的视线从简教官身上移开落到了任妍的身上,任妍一眼瞥见,脸上的热度还没退下就有升起,一时间不知道看哪里好,眼神晃了一下看向了地面。云晞毫无异样地看向别处,眼神仿佛只是经过。
军训最激动的还是打靶,虽然经过了一段长距离的拉练。兵荒马乱的紧急集合后,同学们徒步四五个小时到达终点。大家挥汗如雨,大部分人都是咬着牙在坚持了,好几个坚持不住上了随行的救援车。任妍喘着气满头大汗,脚步重得已经拖不动了,一手叉着腰在路边扶着一棵树休息。莫筱媛在旁边扶着同一棵树。队伍里精神饱满的云晞和周阳擦着汗一边说话一边经过,走了这么多的路脸色都没怎么变。周阳看着扶着树的两人来了一句:“坚持不了就上车吧。”云晞看着从自己走近就脸红低头不再抬起的任妍跟着加了一句:“别逞强。”两个人就走到了前面。
莫筱媛张口结舌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半响回了神:“任妍,刚是校草跟我说话了吗?是吗?是吗?”任妍早就回神,翻了个白眼:“不是!”莫筱媛叉腰哈哈大笑:“我就知道,我的魅力大的不得了。”任妍无语,简教官听到了:“同学,你精神这么好就不要休息。继续前进。”任妍抬脚走了,莫筱媛追了上了:“刚真的是校草吗?”任妍无奈了:“你没看到旁边那个是我前座吗?”莫筱媛尴尬的笑了笑:“哈!哈!哈哈!是吗?”一下又反应过来“就刚到学校那一晚上的时间我哪认得你前座,我连我自己前后座都不认识呢。”莫筱媛凑近任妍,抱着任妍的手臂:“有情况呀。”任妍镇定地说:“什么情况?快到了的情况……”
到了目的地简教官才介绍说是打靶场地,大家的精神都来了。简单的介绍和熟悉之后,简教官教完动作要领,决定让同学们进行分组比赛。
任妍饶颖和云晞赵天宇在一个组。任妍分组后就心跳加速,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了。抬脚走了一步就被赵天宇取笑“任妍,你平时就是这么走路的吗?”任妍低头才发现自己同手同脚了,脸爆红回答到“我紧张。”赵天宇哈哈大笑,胳膊拐了云晞一下示意他看。任妍手足无措,眼睛里又是委屈又是忐忑看了看云晞。
饶颖和赵天宇走到了前面,云晞跟着经过任妍,看了任妍爆红的脸蛋一眼,低声道“没事,别太紧张了。”任妍不自在地对上云晞的眼睛,那双经常带着星星的眼里没有取笑嘲讽,满满都是鼓励。任妍垂下眼咬住了下嘴唇,轻声回“嗯。”云晞的视线落到了任妍咬的紧紧的嘴唇,欲言又止,停顿了一下也走到了前面。任妍看着云晞的背影深吸了口气,跟了上去。饶颖赵天宇相继打完,云晞在旁边鼓掌“不错!”“干得好!”任妍屏气凝神打完,回头又看到了云晞,正浅笑盈盈,在自己回身经过的时候鼓励“做得不错。”任妍站定,云晞已经开始了。专注的眼神,利落的动作,任妍的视线又悄悄定住。
军训的时间很快结束了,最后的检阅仪式开始了。新生代表发言的时候,任妍才发现那是孙雪。孙雪在讲台上格外自信,旁征博引侃侃而谈。莫筱媛在队伍里低声嘟囔了句:“藏得挺深啊。”简教官听到动静,回头严肃的瞪了一眼,莫筱媛挤出一个抱歉的笑意。简教官低声训斥:“安静。”莫筱媛挺直了背,却在教官回头后翻了个白眼。
孙雪的发言讲得很好,得到了老师高度的评价。阅兵式很成功,但是教官们就要离开了。教官欢送会的时候,莫筱媛格外伤心,蹭到任妍身边抹了好几次眼泪。
充实而又伤感的一天结束了,大家都摊在宿舍的床上沉默着。莫筱媛突然翻身坐了起来,阴阳怪气的说:“有些人,好事情藏得这么深,是怕别人抢吗?”王霏平摊着,听到声音也坐了起来问:“什么,莫筱媛你在说什么啊?”莫筱媛翻了个白眼:“说谁谁明白?”
一室寂静,大家都沉默着没有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