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澈,风泠,那时夜阎从奴隶市场买回来的四个人之二;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已经成为血魅成员。
“啪啪。”
伴随一阵掌声,又是一男一女走了进来:“风泠,说的好。”
“我没说不同意风泠的话啊。”风澈扯出一抹笑,“真是,都是一家人,闹什么闹。”
“谁跟你是一家人。哪有杀手像你这样笑。”
血吟半倚在门口,鄙视地看了风澈一眼。
风澈的笑马上一敛,郑重其事地站起来:“好了,刚刚是开玩笑的。今天我一个人去,给你们带一堆钱回来。”
深夜某四品官员府邸。
那官员挑亮煤灯,悄悄坐起身。身边的夫人已经睡着了,外面的院子里安静得没有一丝响动。
官员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大把银票来,贪婪地数着,眼底发出欣喜的光芒。数完以后,他把银票都放进一个纸箱子里。
这是个文官,也正因为如此,他没有发现房顶上有个人影。
那个人影伸手戴好自己有些掉下来的面罩,冷冷一笑,手里一把匕首散发阴森森的寒光。
“大人,久仰。”
低低的声音突兀响起,官员蓦然抬起头,一副惊恐。慌乱地四处张望:“你是谁?”
哼,做贼心虚。
紧接着是一连串笑声:“我是谁,大人没必要知道。因为很快你就没法知道了。”
官员如临大敌,握起床头的一把佩刀——这是,哪个京城侍卫送给他的来着?
“有本事你就出来。不要鬼鬼祟祟见不得人。”
“鬼鬼祟祟?见不得人?那恐怕是你吧。”
说着,房顶上的几块瓦噼里啪啦地掉下来,官员还没看清,一个黑衣男子转眼就出现在了面前。
黑色面罩,蒙到鼻子以上,只露出一对冰冷的眼睛,吓得官员往后缩了缩。
“小哥,别、别这样,有话我们可以好好说。”
看见男子手上的匕首,官员说话都结巴了。
男子挑眉:“我不需要听好好的话。我,是来要你的命的。”
“小哥,你是……我和你无冤无仇的……”
“这话没错。不过你欠了别人不少。不好意思,杀手只接雇主的事,说多少话也没用。”面罩下,风澈的脸哪还有白天嬉笑的样子。
“小哥,我给你钱!”官员蹲下身,就要从床下拉出纸箱子,“他们给你多少,我就给你更多。”
“老爷……啊……”床上的夫人猛然惊醒,看到陌生男子,跳了起来,张开嘴想喊人。
“夫人,你如果安分点,我就放过你。本来雇主也没想杀你。好自为之。”
风澈毫无感情的话投在冰冷的地面上,冻僵了一室。
夫人的脚步顿住了,不管怎么样,自己的小命才最重要。
风澈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又转向那官员:“你的命,我也要;钱,我也要。”
“不,小哥,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贪百姓的钱财了。”官员差点没趴在地上给风澈磕两个头,喊声“爷爷”!
“跟杀手讲轻恕,是你死前做得最傻的事。”
匕首寒光舞动,眨眼之间,一切尘埃落定,血色,飞溅了一地。
那贪官,人头落地,那不甘的眼睛还大睁着。
“啊——”夫人惊叫一声,吓得晕了过去。
风澈血腥地浅笑,走到夫人跟前,一手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张开嘴。与此同时,一粒药丸飞速落入她口腔里。
“今夜的事,还是忘得干净点为好。”
风澈提起床下的两个大纸箱子,纵身一跃,朝着忙忙夜色飞跃而去。
闻讯赶来的侍卫闯进屋子,一片血的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直恶心。
他们,来晚了。
“我回来了。”
风澈人还未到,声音已经传了过来,“都接钱!”
“扑通”“扑通”,两个大纸箱落到地面,风澈这才落下来,走进屋子。
四个杀手中的另一个男人——血痕帮他把箱子拖进屋:“好家伙,真重。”
“拎回来累得我半死,行了,分赃吧。”
风澈顺手摘下脸上的面罩。
细看,他倒真也算是绝色美男一个了,五官端正,眉飞入鬓,不像是当初应该押来锦添王朝当奴隶卖的。
风泠和血吟两个女子正在翻着手上一叠纸,这些都是最新民间的消息。
“风泠,血吟,帮忙一块儿数钱。”
血痕和风澈招呼道。
“这也算体力活了吧。”血吟淡淡撇了箱子一眼,“你们自己数,数完再睡觉。”
好家伙,那么两大箱钱,抵得上几百个平民一辈子赚的,这下真是发发儿。
第二天,京城一阵轰动。
想来征敛无辜百姓钱财的贪官,在自家府邸里,一命呜呼,而且,还是身首异地的死法。
百姓们几乎全都闹腾开了,走上街头,欢呼喧闹,像要给贪官之死举办一个盛大的狂欢节。
这消息传播速度好似流感,很快传入皇帝冷亦天耳朵里。
皇帝当即下令,任命二王爷冷亦寒为调查此事的调查人,如果三天之内能够查出真相,就给他大赏。还特地把提督府交给他任命。
冷亦寒带着提督府的人立马赶往贪官府邸。
其实,对于这个贪官的种种事情,他早有耳闻。只不过,因为皇帝一直没有彻查此事的意思,他也不好轻举妄动。
“二王爷,我们发现夫人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了。醒来后神智不清,就是说不出昨晚发生的事。她甚至不知道大人被害。”
听着府邸侍卫的禀报,冷亦寒的眉头深深皱起:“把那个所谓的夫人给本王带过来。本王要问话。”
“你确定对于昨晚的事一无所知?”冷亦寒目光幽深,这场谋杀案的凶手隐藏得如此之好,没有任何证据。绝没有谋财害命表面那么简单。
夫人用手帕有一下没一下地抹着泪,样子楚楚可怜:“臣妾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昨晚睡着以后,今天睁开眼就发现自己不在房间里了。”
“有人杀了你夫君,难道就没听见异样响动?”冷亦寒的浓眉拧得像个问号,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一点儿也没有。”夫人肯定地摇摇头,她不记得昨晚有发生什么啊。
冷亦寒站起来:“好了,本王要问的就是这些,多些夫人配合。三天之后,本王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只要在规定期限内查出真相,他就能得到父皇赏识,更能有和太子争夺登基权利的机会。
不过,一切都那么奇怪,一团乱线,从哪儿梳理起呢?
夫人眼中含泪:“臣妾一定感激不尽。”
冷亦寒目光一转:“去三王府。”
別看三弟冷亦冥平时默默无闻,他可精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