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人没有表情,看来把心理掩饰得很好。
但大部分人都是幸灾乐祸,看三王爷去了还能不能回。
或者说,去傲龙国就是送死!
“好,就这样,退朝。”
冷亦天轻松地笑了笑,站起身走下龙椅。
“退朝——”
掌事太监恭恭敬敬地一甩拂尘,扯开嗓子。
“哗——”整群大臣,都跪倒在地,目送着冷亦天远去。
三王府。
冷亦冥前脚还没踏进大门,就听见随风飘来的一阵嘲讽声。
“得了吧,姐姐。你要是今晚能留王爷在你身边过夜,再说我贱人也不迟。”
这嗓子,不是当初的青楼歌姬琴歌是谁?
不过,她在嘲笑谁?别告诉他,是夜阎。
冷亦冥快步往那里走过去,守门侍卫甚至在他不见影之后都还没反应过来,傻呆呆地站在原地,忘了请安。
王爷怎么走得这么急!
小花园里,琴歌正讥笑着看着面前的女子,一副不屑一顾。
不是夜阎。这种争风吃醋的场面在三王府几乎每天都要上演几次,他都看厌了。
夜阎进王府,本来想能有新鲜好戏看,没想到琴歌还没傻到去找正室找茬的地步。
快步走开,冷亦冥消失地无声无息,两个对峙的女人都没有发现半点异常。
“不知道绿罗那边最近怎么样了。”夜阎随手挽了个髻,望着镜中的自己。
说实话,她又不是专门攻读古代女人的博士后,哪知道这些髻有什么讲究。能花半柱香的功夫弄出一个像样点的来算是不错了。
双儿看不下去,要插一把手,她就是不让。
双儿是个心灵手巧的丫头,扎的髻花样百出,但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反而会招来那堆无聊小妾的嫉妒。
她懒得跟这群迂腐而胸大无脑,只会往有钱男人身边靠的家伙周旋,没心思也没空。
耳边暂时清静,倒是难得。
“岚姐姐,起了吗?”
门口,一个温柔的问候声响起。
夜阎挑眉,放下手里的象牙梳,这就来了,挺有小白鼠的意味。
明明面前的女人看起来比这身子大两岁,却因为地位叫自己姐姐。
不过也是,当年她杀人的时候,这女人都还没进她妈肚子里呢。
“起了,妹妹进来吧。”
不紧不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抖袖子,里面一冰凉的物体紧贴着她的肌肤。
来人是冷亦冥的五小妾,舞倾城,曾经是青楼里的舞姬。
好,这冷亦冥够无视王法,娶青楼歌姬,纳跳舞小妾,这三千佳丽一个个可真是“出身不凡”,“身价高贵”啊。
“给五夫人请安。”双儿低下头福了福身子。
舞倾城瞥了双儿一眼,这就是跟苏倾岚从小长到大的那个陪嫁丫鬟?
看起来唯唯诺诺的,要是能打她出气一顿,不就等于打了苏倾岚?
舞倾城想到这里,淡淡点头:“嗯。”
夜阎慢慢走了两步,不慌不忙地问道:“这一大早的,妹妹来有事吗?”
“急事倒是没有,就想来问候姐姐一声。初来乍到,可有不习惯的?”舞倾城微微低头,拨弄着自己长长的指甲。
问候,夜阎无声冷笑。
“适应就好了。”
夜阎说着转头假意瞪了双儿一眼:“双儿,怎么这么不识相,还不赶快给五夫人倒茶?”
“是,小……王妃。”
双儿被她瞪得愣了一下。
“舞妹妹坐吧。”夜阎轻轻一笑,看上去没有半点危险性。
哼,说什么苏家二小姐性情大变,不还是一副任人欺凌的样子?
舞倾城露出不屑一顾的神色,本来是试探一下传言有几分真实,现在她的戒备心完全放下了。
相对那些心机重重的其他小妾,夜阎就像只随便能踩死的蚂蚁,她还不屑于玩弄!
“五夫人,请喝茶。”
双儿把茶盏递给舞倾城。
千千素手刚一触碰到茶杯,立刻扔在了地上:“该死的奴婢,怎么侍候主子的?这温度,想把本夫人烫死吗?”
伴着清脆的响声,茶杯碎裂,水都流了一地。
夜阎把此情此景尽收眼底。
这些小伎俩古人用得再多不过,都没有新鲜花样,真是一个个榆木脑袋。
就算是个普通现代人,也好歹吸收了上下五千年的智慧,随便一个办法就能让舞倾城这种呆木头万劫不复!
更别提,她是现代人中的天才,如果不精明,怎么当特种兵首领!
“五、五夫人饶命!”双儿吓得跪在地上。
“好你个陪嫁丫鬟,谋害主子,本夫人现在就去让王爷收拾你!”
舞倾城气呼呼地走出屋子。
双儿追出门去,想要扯着舞倾城的裙摆求两句,她受惩罚不要紧,但小姐多半会遭到牵连。
“双儿,回来。我保你没事。”
夜阎一蹙眉,奴颜婢膝,有用吗?
锦添王朝京城郊外。
一座大型山庄,依山靠水,一片繁荣。
白衣男子站在山庄的最高处,居高临下地俯视一切,风托起他的衣袍,衬映那灿烂的笑容。
手中一把玉骨扇,风度翩翩。
这里,不仅是名满整个玄天大陆的逍遥山庄。
“盟主,最近兄弟们都无所事事。难道就这样荒废着,整天只是训练吗?”
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男子,一拱手谦卑地问道。
“那多无聊。”白衣男子没有转头,不过话却意味深长,“很快就是傲龙国那老头子寿辰了,让兄弟们都去准备准备,再过几天我们也去傲龙国凑凑热闹。”
“这……”那男子的眼睛陡然瞪大,盟主自上任以来从没说过要干涉四大国家的事,那傲龙皇帝寿辰上到底有什么,能让盟主亲自前去?
“怎么,有问题。”白衣男子回过头。
“没,没。”那人慌乱地摇摇头,正想离开,左边突然传来个小孩的声音,“喂,慕辰!”
白衣男子目光投向那个没礼貌的小男孩:“跟你说多少遍了,对于比你长一辈的人不能直呼名字。”
小男孩站住脚步,双手叉腰,瞪着他:“你不是说要我叫你辰哥哥吗,既然是哥哥,那哪儿长我一辈了?再说,直接叫慕辰多好听。”
慕辰脸一阴,差点没呕血,早知道真不应该答应那个不认识的女人收留这家伙,还不如喝十壶烈酒呢!
“小东西,在这么最硬我把你从山崖上扔下去,粉身碎骨!”慕辰指着山下,吓唬小男孩。
小家伙一点也不怕,反而更加嚣张起来:“那也行啊,我拉你一起跳崖,然后你当我垫背。”
慕辰一头黑线,完了,他英明上半辈子算是全毁在一个小孩上头了。
“昀然,你给我安生点行不行?是不是怀念在京城到处偷包子吃被抓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