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冥小子,老夫跟你说了手下留情手下留情,结果呢?”旭日老人有点怒了,他的宝贝徒弟啊,多少年才出这么一个……
冷亦冥没有说话,袖子一抖,一颗白净通透的药丸掉入掌心,细细看,是一粒六阶丹药。
“冥小子,你……”清溪老人怀疑地瞪着冷亦冥,这可是他给冷亦冥的,好不容易才炼制出这么一颗,就因为夜阎心口这一点小小的伤,和晕过去那么一会儿,就要动用他呕心沥血的成果?
冷亦冥不心疼他都要吐血而亡了。
冷亦冥依然不语,只是轻轻把夜阎的身体拖起来,翻了个身,清溪和旭日的脸色都变了。
一块大血迹,在夜阎衣服上悄悄扩散开来,触目惊心。
清溪老人点头:“唉,给她用吧,一开始的时候不懂得心疼,现在要动用好东西了,还是不心疼,没心没肺的小子,这又不是你自己炼的。”
“大不了,徒儿以后再炼一颗还给师父,这颗就当是徒儿欠的。”冷亦冥回答得理直气壮。
“不用不用。”
冷亦冥小心翼翼地掰开夜阎的嘴,药丸顺着她的喉咙滑了下去。
“加老夫一个。”旭日老人也递过来一颗六品丹药,他的徒弟焉有不救之理?
两颗六品丹药下去,气氛沉寂了。
冷亦冥看着那张惨白的小脸,越来越心疼,不由自主地抓住夜阎的手,贴到自己脸上。
他是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何非要在师父和那些徒弟们面前显摆呢,那些家伙,都该死!
“阎儿,不许给本王装死。”
夜阎继续闭眼。
夜晖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就是不希望冷亦冥那么亲近地跟他家主人说话,不知道为什么。
“夜阎!”冷亦冥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那语调却愈发柔和了一点。
貌似真起了效果,夜阎眼皮眨了眨:“吵死了……冷亦冥,你给老娘滚开,老娘心情不好,不想一睁眼就看到你。”
夜阎挥了挥手,不耐烦地道。
语不惊人死不休,旭日、清溪听到这话眼珠子都掉了一地。
好霸气!
冷亦冥握住她的手腕:“阎儿……你看你都这样,走路都走不动了,不如我们回王府吧。”
夜阎大骂:“谁要回你那狗窝啊!一个个女人臭得跟什么一样,还偏偏涂一堆香粉什么的掩饰掉,这种女人最讨厌。”
“阎儿是吃醋了?”冷亦冥的嘴角终于噙上了一抹笑,“本王心疼了。”
靠,就你那样,还心疼?谁信啊?
“好了好了冥小子,带阎丫头回去吧,这儿也够寒酸的,条件不好,我和你师父住在枫影客栈,等阎丫头好点了,就把她带过来让咱们看看。”旭日老人叹了口气,“要是再敢对她半点不好,我跟你师父都绝交!”
王府冷亦冥房间。
冷落守在冷亦冥的房间外,不让任何一个人进门,其他人都知道澈王爷那性子,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只有双儿执着地等在那里,就是不听冷落的劝阻。
“双儿姑娘,我知道你很急你家小姐现在的情况,但是王妃总归是没事的,这你尽管可以放心。这样,我家主子一旦同意人进去,我马上去叫你,可以吗?”
冷落一跟双儿说话,双儿就羞红了脸蛋,垂下头:“这……那冷侍卫长一定说到做到啊!”
冷落撇撇嘴看着面前娇羞的姑娘,点头:“肯定。”
双儿这才慢慢吞吞地挪出院子,身后一道目光如影随形。唉,冷落感叹,真是个单纯的丫头,在王府里过于天真可不是件好事,还得他悄悄地护着她,否则侧妃怎么可能一天都不找她的茬?
房内“你到底想怎么样?”夜阎瞪着冷亦冥,怒道。
冷亦冥修长的手指慢慢滑过她的脸庞:“阎儿,本王知错了,你说吧,让本王怎么补偿你,都可以,要不,本王今天陪睡?”
擦!这不故意的吗?她现在后背都是伤口,心口也有一点,几乎挪下不了床,如果没有冷亦冥的帮助,她绝对不能够活动,冷亦冥要是现在强迫她那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于是,就这样,这是个漫长的夜晚……
转眼已是二更,王府里的人都睡了,冷亦冥也灭掉了自己房里的蜡烛,顿时一片漆黑,夜阎眨着眼睛看着梁上,毫无睡意。
“不睡?”冷亦冥靠着玉枕坐着,清冷的声音像雨滴滴在夜阎心间。突然想起,他怕蛇,她一提起蛇的时候的样子。
夜阎瞪他:“旁边有只狼我睡得着吗?今天云茹倩知道你回了府不跟她睡,明天非得折磨死我不可。”
“她敢?”冷亦冥立刻驳回,一手揽住了她,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在这个世界上,我要保护一个人,就连我曾经最宠最疼的人也不能动她半根毫毛,倩儿再嚣张,也嚣张不到那里去。”
捧起她的脸,道:“阎儿,本王说过好好对你就一定不会食言。”
哼,好好对她,当初,他不是也跟云茹倩说过什么要许她一生之类的话吗?后来呢,瞧瞧他府里依旧不倒的N面彩旗,这就是男人的食言!
“我难以信任。”望进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窸窸窣窣……”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两人同时一震,随后……
慢慢悠悠地,从床后头爬出一条小蛇来,黑乎乎的身体,圆滚滚的身子,攀上冷亦冥的大床,吐着信子表示自己的欣喜——原来是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