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夜后,准备返程了,在这东部沙漠里除了泡泡水也没别的乐趣了。
找到波奇的时候,看到他的举动,林若凯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波奇拿着钱币一点一点的挖着沙石,身边已经堆起一个小沙堆。古有愚公移山,今有波奇挖沙。
这种对事物的热忱和坚持不懈的精神,林若凯自视是没有的,也不怪得波奇来到放逐之地六十多年还是这么乐观。
正想出言劝阻,霎时狂风大作,沙尘漫天,吹得他们身子都站不稳。
“我靠,若凯,波奇,小心流沙!”背后传来叶天正的喊声,林若凯回头一看,这帮魂也太机智了,一个两个早就死死的抱着树了,任那狂风再猛,也无法扇动他们丝毫。
感觉身子渐渐下陷,林若凯发慌了,陷进流沙里被掩埋的话就糟了,会被沙封万万年的,他赶紧拼命爬,却怎么也无法让身子上升一点。
不知道陷了多久,感觉还在一直往下掉,四周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
空间却顿时变得明亮起来,上下与左右两边变成了坚固的墙壁,后面已经被黄沙给堵上了,两边墙上插着火把,林若凯坐在地上,细细打量了一遍,竟然被冲进一个地宫里了,燃烧着的火把散发出光芒,不见熄灭,光芒也未曾减弱,煞是新奇。
没有后路,只能一直往前。往里面望去,黑黝黝的一片,深邃不可见底。每隔一段距离,便有新的火把,整条通道一直处于光明的状态。
通道完全不见底,林若凯也不记得走了多久,身旁的景物没有任何变化,除了背后也变成黑黝黝的以外,其余的再无改变。
视线变得有些开阔起来,眼前的情况让他犯了难——通道分做了两条看,皆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如果有钱币的话,倒是可以通过抛掷来帮他迅速解决问题,没办法,只能靠无脑选择了,男左女右,林若凯踏上了左边的通道。
已经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没想到这次走了几分钟时间就见着底,入眼便是散发淡芒的小石头,马上按部就班在地上摆起来。确认没有任何差错,林若凯有些疑惑,明明已经摆好了模样,却没有像之前蹦出个钱币来。
抬起头看了眼,面前的墙壁上有许多小孔,细数之下,也是三十二个,排列的有些杂乱,没有连接成特定的形状。捡起石头一一嵌在小孔里,嵌完最后一颗,墙壁上多出了许多裂纹。
等了一会,墙壁没有动作,静止下来。林若凯用手敲了敲,墙壁“嘎吱”响了几声,裂纹全部散落在地上,露出一个凹陷的方形小洞。伸手掏了掏,拿出一本书籍模样的东西。
“叮”的响声引起他的注意,原来还有东西在里面,被他带了出来,落在地上。
捡起那个小物什,又是一枚钱币,目前也不知道钱币有什么作用,把注意力放回书籍上。
封面上几个小字熠熠生辉,露出丝丝金色的光芒,显然不是凡物。
名字起的倒是有些威风——无极经。想翻开来看看,那无极经竟然像是牛皮糖一样紧紧黏在一起,怎么也打不开。试了好几种姿势体位也无法解锁,林若凯失望的把书塞进怀里,和钱币一同藏着,也像钱币能被拿起且收着。
“你在干嘛?”冷不丁冒出个声音。
幸亏他已经死了,不然在这种环境下定要被这声音给吓死,独自一人在深邃的通道中,背后突然传来问声,林若凯此时的心态可想而知。
吞了下口水,回头看去,没有人或是魂,下意识的低头,才看到一个小身影。
“波奇,魂吓魂,会吓死魂的!”小身影不是别的,正是波奇。
波奇笑一声道:“反正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把钱币丢给波奇,自然让他好一阵兴奋。
“你也选了左边的路走?”林若凯问道。
“我本来是走右边的,走到底只有个水池子。”波奇撅了撅嘴,有些郁闷。
“你有没有下水去看看?”想起在水下发现石头的经历,林若凯惊奇道:“有没有发现什么好东西。”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波奇做样的敲了敲碰不到的手,也是有些激动,转身就跑。
得,林若凯也知道答案了,波奇肯定没下水看过。跟上波奇,来到路口转向右边,右边的路比左边的长多了,行了好久才看到淡蓝色的水池。
水池通往地下,不知道有多深,目光向下探去,似乎有些萤光。
波奇一马当先,迫不及待的下水,林若凯也不甘落后,两人你追我赶,在水下嬉戏般比较起来。潜到一定深度就见底了,不过还不算完,水流流向了前方,失去火把的照耀,也没有陷入黑暗,水底有许多粉末,散发出光芒,想来之前在上面看到的萤光就是这些粉末发出来的。林若凯用手捞了一把,却没抓到任何东西。
顺着水的方向不断游,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难以接受,竟然是死路,一堵大墙挡在面前。有些不甘心与怀疑,林若凯打量着四周。四周全是突兀的石头,这却有一堵明显是人工制造的石墙,必定有些古怪。
石墙均匀的分作四块,每块上面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正方形方框。林若凯和波奇挠挠头,都在想着解决的办法,既然来到这了,断然不然半途而废的。他们不会受到水流的压力和缺氧的影响,就算是绞尽脑汁,耗费大量时间也得过去。
波奇对新事物总是充满好奇的,不过要他想办法还真是为难他了,没一会,他就罢工了,伸手在石墙上摆动。他的小手轻轻划过石墙,在石墙上刻下一道刮痕,再一抹,那刮痕又消失了,甚是好玩。
林若凯受到启发一般,看到墙上那四个正方形方框,迅速在里面写上了天道无常四个字。惊喜来得快,去得也快,石墙纹丝不动,显然是不正确的。
波奇看到林若凯的动作,笑着道:“林若凯你没读过几年书吧?”
林若凯不解的回头看了看他,开玩笑,他可是华夏现代人,学习的知识怎么也比这波奇强吧。
也不知道他为何这么说。
波奇乐道:“我虽然没读过几年书,不过也知道这字得从左往右写,你这从右往左算什么回事?”
从左往右?林若凯半信半疑的用手抹去了之前自己写的,按照波奇说的,左上的框写天,之后的三个框依次写上道无常。
刚写完,没有任何反应,正想出言反驳波奇几句,整个空间的水却猛烈的波动起来,犹如沸腾一般。“轰”的一声巨响,面前的石墙倒塌了。
没来得及高兴,躁动的水带着他们直冲冲的涌去,石墙倒塌后出现了一条新的道路。
没有了发光粉末,眼睛也失去了作用,反正也有水带着他们前进,林若凯闭着眼,大声喊了句:“波奇,我睡了,到头了再叫醒我。”
回答他的只有一阵细微的鼾声,他们两个还真有些搭,想到一块去了。两个无拘无束的魂在这一场大波浪中陷入了睡眠。
…………
良久,林若凯睁开眼,醒了过来。
“波奇,波奇。”四周太黑,完全看不到波奇在哪,林若凯只好用老办法,乱喊一通。
“怎么了?”波奇慵懒的声音传过来,被林若凯喊醒,还有些起床气,忿忿的埋怨道:“天还黑着呢!叫我干嘛?”
林若凯翻翻白眼道:“要是天会亮我也不会叫醒你了。”
处在黑暗中,不知如何是好,连岸都找不到,该怎么办。
似是清醒过来,想起所处的地方,波奇有些惊慌了:“若凯,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你了?”
没有答复波奇,林若凯专心的想着怎么能搞到一点光亮来照路,真要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走可能越走越岔。想到路上的收获,他眼睛一亮,从怀里掏出无极经,封面上散发丝丝金芒,虽只有一点,在这黑暗中却无异于救世之光。这书的材质非常奇异,上面竟没沾到一点水渍。
林若凯举起书,转动着身子,让光芒在各个角落都能看见。波奇显然也发现了希望之光,几下就来到了林若凯身边,出神的看着他手中的东西。
钱币都给你了,这书你就别想了。林若凯把书紧紧抱在胸前照明,生怕波奇又动什么歪脑筋。
他们在一个湖的中间,左边和上面是嶙峋的峭壁,只有右边能够上岸。岸上是碎石铺成的道路,和之前的地宫比起来差远了。逐渐深入,石道也不见开阔,反而变得越发狭窄,最后形成仅能容一人立身而过的窄道。窄道呈一个螺旋的梯状,不断旋起而上。
走到尽头,林若凯简直想破口大骂了,到底是谁设计的通道,最后挖到这里又是死路。望着前面挡住去路的峭壁,似乎有些凸出得不自然,林若凯用书去挖了几下,一些小石噌噌往下掉,证明了他的猜想,不是死路,而是被人重新用石头封住了。
想到没准要碰到别的人或是魂,林若凯有些紧张的握住了书,回头对波奇“嘘”了声,示意他别出声,波奇见他有些郑重,点点头回应。
再偷偷凿了几下,一束强光射了出来,被他挖出了一个小孔。眼睛对在小孔上,往里面探去。
里面是个很大的空间,四处都有光亮,一个偌大的石碑矗立,看不清上面刻了些什么。石碑旁有个比波奇大点的小魂,正对着石碑指指点点。仔细打量小魂,林若凯吃了一惊,脑瘫儿子!不对,是神通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