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帝都之内有纷争,对于苏子逸来说便是求之不得的大好良机,城外铸剑宗已经被人盯上,他必须尽快救出瞳,然后离开这里,所以只要有机会,他便会死死地抓住。
“你的态度,是不是就是宗圣的态度?”
青年笑了笑,屈指一弹,一个文碟便浮现在其手中。“这是出入城池的文碟,今天家父收到守城士兵汇报,说有人可疑人员进城,便已然知晓。为了方便你行事,家父特地让我送来文碟,作为见面礼。”
苏子逸没想到,自己与宗圣还未谋面,他便已经对其行踪了如指掌,还有那摄政王,自己尚未登门,他便早已设下陷阱,看来,这焱天帝国的帝都之中,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
“家父想让你入府中做幕僚,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待苏子逸脱下了黑衣,二人早已远离了摄政王府邸所在的街区,朝着苏子逸住的客栈缓缓行去。闲聊了几句,司徒坤转入主题,满怀期待的目光望着苏子逸,笑道。
顿下了脚步,苏子逸微微偏过头,为了共同的敌人而合作倒是情理之中,但是素未谋面便想招入府中做幕僚,倒是少见,这也不得不让苏子逸再度惊讶。
似是察觉到了苏子逸的顾虑和疑惑,司徒坤打了一个手势,示意苏子逸接着走,说道:“摄政王的势力遍布帝都,任何人只要踏进了火都,便已经曝光在了他的眼皮底下。不光是他,帝都三圣中的任何一人,现在对你的行踪都一清二楚,只有进了宗圣府,才能保你万全。”
司徒坤的话音还未落下,苏子逸的魂力探知便已经扩散开来,探知的结果令他咂舌,果然如司徒坤所言,在他们的周围,准确的说,在帝都的每个角落,无论日夜,都是有着行踪诡秘的人暗中观察着火都中人们的一举一动。
“如此密不透风的侦查网,消息闭塞的异界之中,竟然还有着如此机构。”收回了灵力,苏子逸的脸上仍然留有惊诧之色,心里暗暗说道。
看到苏子逸眼神之中突然空洞,司徒坤虽然实力远超苏子逸,但是他却并不能察觉到苏子逸扩散开来的灵魂之力,便自以为苏子逸只是出神而已,便用手在苏子逸的眼前晃了晃,问道:“你意下如何?”
还停留在对帝都势力的惊讶之中,苏子逸暗自揣测着,恐怕自己所住的客栈之中,也早已安插了火都三圣的眼睛,想到这儿,苏子逸的拳头不觉一紧,坚定道:“好,去宗圣府。”
摄政王府。摄政王的面前摆着一盘棋,此刻的他,正把玩着手中的一枚黑色棋子,老成的脸上始终挂着淡笑。“无论是战场还是官场,都与这棋局一般,白子一旦入了陷阱,便再无翻身的可能。”随着话音落下,火骞手中的黑色棋子也落下,下一刻,棋盘中的大量白子便被取出。
“黑白终有别,白,未必会输。”虽然面色平静,但随后是瞳拿着白色棋子的手微微一抖,眼底之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便进来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迅速来到火骞的面前,半跪在地,双手抱拳,禀报着:“摄政王殿下,苏子逸并没有入府,而是去了宗圣府。”
摄政王火骞手中的棋钵忽然抖落,大量的黑色棋子洒满一地,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反倒是多了一丝狠厉之色,咬着牙道:“宗圣!”
眼中的愁容散去,瞳的嘴角轻扬,手中的白色气息落在棋盘中,旋即又有着大量的黑色棋子被取走。
“布局者往往太在意棋局本身,而忘了对弈者才是决胜的关键。”取走棋盘中的最后一颗黑色棋子,瞳微微抬起头,看着此时面色有些难看的火骞,淡笑道。
手中灵力突然浮现,微微一抬手,面前的棋盘便腾空而起,随即翻倒在地,原本已经占据了整个棋盘的白色棋子尽数散落在地。从座椅上站起,火骞脸上的愠色已经展露无遗,喝道:“来人,将驻北将军送回房间,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出。”
望着地上的黑白棋子,摄政王的掌心已经被自己的指尖深深插进,鲜红色的血液沿着指缝滴落在地。片刻之后,火骞倒是平静了许多,指尖的灵力窜出,轻轻点在地上的棋盘与棋子之上,原本零零散散的棋子在短短一霎便又回到了棋钵之中,棋盘之上,两枚黑白子恢复如初,一局新的棋局便已摆好。
“人无常势,水无常形。一场败局而已,新的局,我会让你们输的一败涂地。”摄政王换去了身上的随意装扮,穿上了锦衣华服,蹬着黑色的贵族靴便朝着皇城行去。
宗圣府。苏子逸被安排在了上等的厢房之中,门外布满了重重守卫,只是为了保护苏子逸的安全。身为火都三圣之一的宗圣,耳目遍布焱天帝国腹地,自从铸剑宗进入炎城,他便已然知晓。而且他也知道,这是一支实力不弱的队伍,对他而言,或许将是一大助力,所以他必须要护住苏子逸。
夜色渐明,宗圣府的四周突然响起了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不过片刻之后,大量的帝国士兵便聚集在了宗圣府的府门前。
“不好了!不好了!”负责守门的护院连滚带爬、踉踉跄跄的跑到议事厅,慌慌张张地对着司徒坤说道。
“什么事这么慌张?”司徒坤放下手中的竹简,微微偏过头望了一眼额头上满是大汗的护院,问道。
“门……门外来了许多帝国的军队!”护院吞吞吐吐地话语还没有说完,司徒坤的身影已经不在议事厅之中,而是早已出现在了门外。
司徒坤一眼便看见了立于军队最前方的一名老夫子打扮的老年人,眼睛微微一眯,心想,这下麻烦了。虽然心感事态不妙,但是司徒坤却依旧面带淡笑,问道:“帝师,没想到您还有空来我这府门偏僻之地,不知道是有何贵干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