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啊,这可是难得一遇的美人儿呢,皇兄竟然不要,可遇而不可求啊。”
“天下间什么美女没有,我想要什么样儿的找不到,用得着你操心。”宫曜洛握住了千绯的手,“此生我有绯儿足矣。”
“好好好,我知道了。”宫曜洺嘴唇微扬,笑得很像个恶作剧成功了的孩子。
“小美人儿,快醒醒了,我们要出宫了。”宫曜洺走过去,弯下腰,轻轻拍打箱子里美人儿的脸颊。
过了半晌,小美人儿终于动了动眼球,缓缓睁开了双眼。
小美人儿先是从箱子里坐了起来,抬手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迷茫的环顾四周,睡眼惺忪又无助的样子确实令人心动。小美人儿双颊粉红,皮肤细嫩,简单的发型配上几颗珍珠和粉色的缎带,更衬得她肌肤似雪,不胜娇羞。白嫩的颈项间还缠绕了一条粉红色的轻纱,同颜色的纱裙配上宽大的垂袖,显得人更加的柔弱纤细。
美人儿看着上座的宫曜洛和千绯看了好久,又看了看宫曜洺,突然眼睛圆睁,立时三刻就从铺满了丝绸的华丽箱子里蹦了出来。
不出来还好,周围的人都还看不清楚,他一跳出来,周遭的宫人都羞红了脸。
美人儿的纱裙若隐若现,最里面一层的绸布才刚刚能够盖住大腿的一半。上半身才齐胸高,同样罩了一层轻纱。这样不成体统的穿着,穿在一个女孩子身上,实在是有伤风化。
那美人儿似乎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出场,低头发现自己的衣着之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和头发,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张口却没有声音。
“姑娘,你若有何冤屈找朕,朕可以帮你。至于端王爷所说的为朕分忧、为朕奉献一生的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出了宫,自己寻一个好人家,平平安安的过生活才好。”宫曜洛见人醒了,赶紧说话怕从这姑娘嘴里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
只见美人儿伸出双手猛地摇摆,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一样。可是在宫曜洛的眼里,这姑娘是在否认自己的话,不想按照自己的话去做的意思。
“姑娘,你实在不必在这里浪费自己的大好年华啊。”宫曜洛凝眉,面露不悦之色。
千绯也是眯起了美眸,准备动手的样子。
美人儿反应更加的激烈,猛烈的挥动双臂,再加上剧烈的摇头。最后实在不行了,才想起来一把抓住了宫曜洺的衣领。然后用凛冽的眼神等着宫曜洺,用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嗓子。怒目而视,恨不得上手掐死宫曜洺。
宫曜洺把美人儿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轻轻地掰开,拯救了自己的衣领。
“息怒、息怒,这不是你让我帮你出主意,让你进宫的嘛。我的任务完成了,你看,皇兄皇嫂都在这里哦。”宫曜洺指着美人儿的后背,无耻的笑着。
“你、咳咳咳……”美人儿拉扯着自己的喉咙,尝试着发出正常的声音来。
宫曜洺慢条斯理的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瓶,让美人儿闻了闻。
“宫曜洺,你混蛋。”美人儿终于能正常说话了,只是这声音却没有想象之中的柔美。
美人儿一句话,震惊了全场。宫曜洛和千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老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男是女,姓甚名谁,你带他来有什么目的?”
“臣,上官笑阳,叩见皇上。”美人儿终于得了自由,跪地请安。
“上官笑阳?”宫曜洛一惊。
吃惊了的不只是宫曜洛一个人,周遭传来的或大或小、或粗或重的唏嘘声,显然在场的人都被惊住了。
不过最先反应过来的当然还是宫曜洛。
宫曜洛狠狠一拍桌子,盯着上官笑阳一如以前的桃花眼,以及他因为精致的五官而表现出来的似笑非笑、天生多情的样子。
“你不是日及国的皇子吗?现在还回来做什么,回来送死的话,我倒是可以成全了你。”
“臣只因一时的偏执而误了自己的一生,还险些葬送了洛华。毁掉了这里百姓们的和乐安稳的日子,害死了这么多将士的性命。臣此次回来,便是为了赎罪而来。若是皇上觉得臣罪无可恕的话,臣甘愿一死。”上官笑阳一反之前一贯的闲散、松垮的样子,收起了原本就是用来伪装,却渐渐成为习惯的慵懒表情。
“通敌叛国,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是我洛华的子民。你只是一个日及国来到洛华的探子,你难道有什么理由让我饶你一命吗?”
“臣,认罪,但求一死。”上官笑阳双腿跪地,一双桃花眼坚毅起来,的确十分的震人心魄。
“好,既然你一心求死,朕就成全与你。”
“臣,领旨谢恩。”
“皇上三思。”门外跑进来一个虬髯大汉,正单手靠在门框上喘大气,看起来是迅速奔跑了不短的路程才会如此。
“呼哧呼哧,皇上,这个人,这个人就是我们的飞将军。”
“我原来挣扎的这几年来,都是徒劳的啊。”
白天的风波过去,晚上,卸下了包袱的上官笑阳终于开口讲这一切的开端。
“这些事情,都是在我十三岁那年,偷偷听到的。一直以来,我都知道我和哥哥们不一样,我并不是上官夫人的亲生儿子,只是一个妾生子,又早死了娘。好在夫人待我如亲生,我才没有太过介怀。但是冥冥之中,让我看到了我不该看到的东西,听到了我不该听到的话。我才知道,我的亲娘是当年上官侯爷去日及边境上领兵作战的时候,救助的一个孤女。娘亲是洛华和日及边境某个村落里的姑娘。上官侯爷行军偶然经过那里,却看见了当时的娘跳河求死,被上官侯爷救起,才知道那女子被人骗了污了清白,还怀了那人的骨肉。去告官,奈何那人财大势大,连那男子的面都再也见不到了。娘甚至不知道负心的男子是谁,就这样成了万人唾骂的不贞之人,狼狈的被赶出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