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所以然来,在杜歆诗小的时候,大公主并没有凡事刻意针对过杜歆诗,但态度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但慢慢的,不知道为什么,大公主对杜歆诗的态度越来越差劲,甚至有时还会时不时的讽刺杜歆诗一句两句的。真要说什么理由,还真没有。
“奴婢还真不清楚,娘娘以前也没有怎么招惹过公主,但你们两人就是……”晴儿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怎么形容两人的关系。
大公主虽然脾气再坏,再怎么讨厌杜歆诗,但却从没有暗地里害过她,顶到天就是口头上占占便宜而已……虽然从小就牙尖嘴利的杜歆诗,和大公主吵架从没有输过……
殷楚怡看晴儿的样子,也不像隐瞒了什么,最终只能带着一丝郁闷的口气说:“难道,我和大公主真的属于气场不和?”
晴儿偷偷的看了看殷楚怡的脸色,小声的问:“娘娘,刚刚大公主说的事情,你……”
“大公主说的事情,皇上早就和我说过了。”
“娘娘,那件事情真的不怪皇上,其实皇上也是很期待你腹中的小皇子的。”晴儿小心翼翼的说。
“哦?你怎么知道,皇上很在意那个……孩子?”殷楚怡说不出来,‘死婴’这两个字她真的说不出口。
“晴儿知道,晴儿能感觉到皇上是真的在意那个孩子,同时也很在意娘娘你。”
“……”在意?如果真的在意,怎么会做出那些事情?慕言瀮是真的在意她吗?
“当年,娘娘不知为何,知道自己怀有身孕后,并没有像其他妃子一样,大张旗鼓的告诉所有人,而是偷偷的派晴儿去了一趟太医院,拿了一副安胎药。”
“也就是说,当年最早知道我怀孕的人是你?”
“不,就算是奴婢,娘娘也瞒的死死的!娘娘只是叫奴婢去找太医拿药,当时奴婢并不知道那药是什么。最先知道的应该是皇上,是皇上告诉奴婢,奴婢拿的是安胎药!”
“皇上?”就连晴儿都不知道的东西,皇上是怎么查到的。
“有一天,奴婢去拿药的时候,被皇上身边的侍卫拦了下来。见到皇上以后,皇上只是嘱咐了一大堆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在叮嘱奴婢要好好的注意娘娘的身体。”
“……”
“宁公公请示皇上,奴婢手上的药要怎处理的时候,奴婢才知道,原来那副药是安胎药。”
“皇上是怎么知道的?他派人监视我?”殷楚怡心中满是愤怒!她难道是犯人吗?慕言瀮凭什么派人监视她!
“皇上……皇上也是为了娘娘好……”
五年前慕言瀮派人监视她,五年后,慕言瀮再次把暗卫放在她的身边,虽然本意是想要保护她,但只要她发生什么风吹草动的事情,慕言瀮绝对第一个知道!
“为了我好?我还真没看出来,他那里是为了我好!”殷楚怡阴阳怪气的说。
“……”晴儿有些尴尬的站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
“行了,行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反倒是你刚刚提起的那个御医,那个御医是谁?现在还在宫中吗?”去纠结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根本就属于白费力气!还不如多问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其实有时候……殷楚怡也想的蛮开的……
“是张恒青,张御医!”
“那张御医现在在哪里?还在太医院吗?”殷楚怡有些激动,是不是只要找到张御医,很多的谜题就能解开了?
晴儿为难的摇了摇头:“张御医早在五年前就告老还乡了……”
“五年前?也就是说,在我消失以后,张御医就告老还乡了?”
“晴儿,我问你,这个张御医是个什么来历?当年为什么偏偏叫你去张御医那里拿安胎药?”其实皇上根本就不是第一个知道的,第一个知道的应该是张御医才对!
“娘娘身子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从小就是张御医给你医治的,五年前娘娘还是很信赖张御医的。”这个张御医毫不夸张的说,算是看着杜歆诗从小长到大,当年杜歆诗的小病小痛和日常的补品都是张御医一手包办的。
“是这样啊……”殷楚怡如有所思的说,不出意外的话,殷楚怡怀孕的事情,应该是张御医告诉皇上的。
“娘娘刚被打入冷宫没多久,张御医就告老还乡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张御医的消息了。”
殷楚怡沉默了下来,听到晴儿那句话,脑海中最先蹦出的四个字是‘杀人灭口’,现在想要找到张御医,估计只能去阎王哪里找了。但值得深究的是,到底是谁要杀了张御医!
“五年前,你是什么时候出宫探亲的?”殷楚怡好奇的看着晴儿。
晴儿带着一丝愧疚的说:“奴婢拿着安胎药被皇上拦住后,没两天,奴婢就出宫探亲去了。”
“也就是说,五年前的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也不知道?”这一刻,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为何,会这么的凑巧?正好,五年前发生变故的时候,晴儿都刚好不在!
“恩,等奴婢回宫以后,笒月宫也成为了禁地,娘娘也不见了,宫中流言四起。”晴儿一边说,一边偷偷的看着殷楚怡的脸色。
“流言四起?就是我和祁王之间的流言蜚语吗?”殷楚怡一脸困惑的看着晴儿,这件事情她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
其实殷楚怡感觉很奇怪,祁王和杜歆诗从小一起长大,杜歆诗求祁王帮她一个忙,不是很寻常吗?为何宫中的会那么大惊小怪?难道之前,祁王和杜歆诗之间还发生了什么吗?
晴儿结结巴巴的说:“其实……其实在娘娘在还没和皇上成亲之间,宫中就……就开始流传出一些传闻。”
“哦?什么传闻?”殷楚怡饶有兴趣的问。
晴儿警戒的看了看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人偷听以后,小声的说道:“当时宫中有些奴才们说,祁王其实偷偷的向先皇请过圣旨,求先皇把娘娘你赐给他。”
“……”
还有这么个事情?怪不得杜歆诗和祁王之间的事情会被无限放大?
殷楚怡带着一丝调皮的问晴儿:“那为何,为何当年先皇没有把我赐婚给祁王?反倒叫杜歆诗嫁给了皇上?”
晴儿萌呆了一下下,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就算皇贵妃失忆了,心里也对祁王带着一丝好感?这……这是什么情况?
“这……这……”晴儿还真想不出要怎么应答。
就在这时,一道阴沉的声音,打破了晴儿的思绪:“怎么?爱妃嫁给朕,难道还委屈你了?”
慕言瀮的嘴角牵出一抹狞笑,叫人不寒而栗!刚巧,一进门就听到殷楚怡的问话,看似有口无心的话语,却打碎了慕言瀮所有的好心情。
殷楚怡有些理亏的笑着:“怎么会,怎么会委屈呢。我就是,我就是开个玩笑!”
慕言瀮一脸自然的坐到殷楚怡的身边,斜着眼睛,狠狠的瞪了殷楚怡一眼:“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
“我……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有必要这么认真吗?”殷楚怡有一些理亏的小声嘟囔道。
如果要是别人,慕言瀮可能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殷楚怡口中的那个人可是祁王!是祁王!那个也对殷楚怡有非分之想的男子!
“殷楚怡!!!你还问朕有必要吗!!你说朕有没有必要!!”慕言瀮就像被踩中痛脚一样,低声的暴吼道。
殿内的小宫女、太监们听到喊声的怒吼声,一个个都被慕言瀮吓得人人自危,就害怕当上慕言瀮的出气筒。反观我们的殷楚怡,那毫不在意的眼神、那不知悔改的笑容、那悠然自得的神态!简直就是把我们的皇上当成空气呀!
“那你想叫我怎么说?你教教我,我说给你听?”殷楚怡就是有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
五年前慕言瀮心中有皇位、有天下、有权谋、有杜歆诗,可心中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有时会顾此失彼。
如今慕言瀮的心中只剩下杜歆诗一个人,但她却忘记了自己,这难道就是报应?
面对着还在养伤的殷楚怡,慕言瀮自是不敢对她怎么样,只能耀武扬威的去数落那些对他无可紧要的人物:“晴儿!朕把你调回到殷楚怡身边,不是叫你在她身边嚼舌根!”
“奴婢知错!”晴儿赶快跪了下来,磕头求饶。
殷楚怡知道,慕言瀮是在迁怒:“行了,你们都先下去了。”这会儿只是拿晴儿来开刀,一会儿可说不定又轮到谁倒霉了。
所有宫娥和太监们听到殷楚怡的命令,并没有急匆匆的离去,而是站在原地,偷偷的看了看慕言瀮的脸色,虽说殷楚怡是皇贵妃,可宫中最大的可是皇上呀!
殷楚怡不解的看着大家:“怎么?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等着受罚吗?”
“……”站在殿内的奴才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大家看皇上也没有出声阻止,这是不是说明,皇上也同意了?最后还是晴儿先行告退,那些人才一个接着一个离开。
殷楚怡阴阳怪气的说:“皇上今天心情不好?一见到我就发这么大的脾气。”
“殷楚怡,朕不管你有没有五年前的记忆,朕不管你能不能记起你和朕的点点滴滴,朕可以容忍你所有的事情,但朕的要求只有一个,殷楚怡你的身、你的心都是朕的!”慕言瀮揽过殷楚怡的身子,霸道的说道。
“我……我……”这么突如其来的告白,殷楚怡还真一时反应不过来。
“殷楚怡!朕不管你心里以前有谁,但从现在起,你的心里只能有朕一个人!”
整整五年的时间,整整五年的空白,这五年殷楚怡的点点滴滴慕言瀮都没有参与,这五年慕言瀮不知道殷楚怡发生了什么,这五年慕言瀮不敢确定殷楚怡有没有对那个男子动心。
一直彷徨的人不只有殷楚怡一个人,慕言瀮也很害怕,害怕直到最后,他依旧会失去殷楚怡……
“我也……我也没说要离开,你……你在担心什么?”殷楚怡结结巴巴的说,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殷楚怡整张脸都是红的。
慕言瀮把殷楚怡轻轻的揽入怀中,怜惜的说道:“五年前的一切,朕知道错了,朕会改。但殷楚怡,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一定不能离开朕……”
“我知道!我知道!”殷楚怡满嘴应付的说。
慕言瀮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只是很安静的抱着殷楚怡,闻着殷楚怡身上淡淡的药香,这一刻,慕言瀮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即使这几天被边疆的战事弄得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