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老四用极快的速度逼近到苏相的身边,众人不过就是见到一抹黑影从自己的面前掠过,随之就见到老四很是恼火的用剑锋指住苏相的心脏处。
“放肆!你们这是干嘛?”殷楚怡皱起了眉头,她感觉这人太过冲动,虽说殷楚怡知道,不管这件事是不是苏相做的,但这个黑锅,苏相是背定了!
可是,现在绝对不是针对苏相的时机。
殷楚怡大致的瞄了一眼,此处苏相门下的学生不少,不用说这群人肯定是拥护苏相的。而且看许相蠢蠢欲动的模样,殷楚怡就明白过来,这人也是想利用这次机会,把祁王抬到皇上的位置上。
而那群武将们,态度不是很明显,有些是她见过,誓死会拥护自己的人,还有一些是老臣了,虽然那匹人现在已经很少上战场了,但是那群人的影响力还在。
殷楚怡吃不准,这些人到底是不是想要帮自己的,但是殷楚怡知道,她现在除了邢枫和杜彦贤他们这群人之外,她谁也不能相信。
殷楚怡在心中默默的估量着,如果自己真的和这群老臣们闹起来,自己在杜家的军队没有到来之前,能镇压着这群人的把握有多大。
就在殷楚怡还没有理清思路的时候,只见老四从怀里丢出一个令牌,这个令牌做工十分精细,牌子呈现一个圆形,在令牌的周边全部都是镂空雕刻出来的花纹图腾,中间实木上刻着一个‘苏’字!
老四把令牌丢在苏相面前的地面上,眼神中全是杀意的说道:“这次苏相也真是豁出全部的家当了,就连你身边一直培养的护卫们也用上了。”
令牌上的字,告诉众人,这东西是出自于苏家手中。这个时候苏家的令牌出现的时机很微妙,而众人也都很有眼色的闭上了嘴巴。
而苏相在看到令牌的瞬间就激动的跺着脚,眼中全是慌乱的说:“这绝对是误会,绝对是有什么人想要陷害老臣,还请皇贵妃明察!”
殷楚怡眯着眼睛问那个死士:“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这个令牌你们是哪里来的?”
“回娘娘的话,这个令牌是属下从刺客的身上搜出来的。”老四的眼神从头到尾都在盯着苏相,从未有过一丝挪动。
“刺客身上找到的?这是什么意思?你给本宫说的明白一些!”殷楚怡此刻有些分不清众人口中的真真假假。
很明显,慕言瀮从一开始就策划了什么,目的也是想要栽赃嫁祸苏家。所有的事情都按照慕言瀮的计划前进着,再照这种趋势下去,苏相迟早会以叛乱之名斩首示众,而这种结果也是慕言瀮想看到的。
在未见到身受重伤的慕言瀮时,殷楚怡一直以为,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慕言瀮自导自演。
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殷楚怡真的有些拿捏不准,这一切真的是慕言瀮自导自演的吗?慕言瀮会拿着自己的性命,来演一出戏吗?而且,他们又是从哪里找来的这块令牌,来证明那群刺客就是苏家的人?
殷楚怡心中不免有些犯嘀咕,苏相不会真的来了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其实仔细想想,这件事也非别无可能。
想到这里,殷楚怡的眼神也变得犀利了起来。
老四微微构思了一下自己要怎么说,随之就开口道:“一开始这林中便布满了刺客,更奇怪的是刺客们好像知道皇上要走的是哪条路,他们都提前埋伏好了。”说到这里,老四把自己的剑往前逼近了一步,之间苏相的胸口处立马有一朵血花。
苏相吓得腿都有些发软:“你……你可不要胡来,老夫,老夫可是丞相。”
老四理都没有理会苏相一下,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当时首领和其他两位兄弟,挡住了几十个刺客,我们随着皇上一同撤退。可是我们一路上,被那些刺客步步紧逼,最终属下和皇上商量,我们决定到林中深处躲避一段时辰,等到了时辰,众人发现皇上迟迟未归,自会到林中来寻找我们。”
全部都是刺客?听到这里,殷楚怡皱起了眉头。这么多人潜入猎场,难道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察觉到?还有,死士们的耳力超群,他们会听不到林中的动静?
还有一点殷楚怡想不通的是,慕言瀮为何要往林中深处躲去?慕言瀮完全可以派人往林子中心跑去,知道找到任意一位大臣,告知皇上在林中遇刺的消息,他们不就能即使脱身了吗?
可是看着士兵们背回来的尸首,确实数量很多,殷楚怡强压下心中的疑惑。
“那皇上又是如何身受重伤的?”殷楚怡大致的看了一眼,现在已经从林中出来的死士,一共加起来只有十三人,还有七八个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出现。
那些人是死了?还是他们有其他的任务在身,所以不便现身?
“是属下保护不力,我们几人最终还是被那些刺客给追上了。我们被一群人团团围住,根本就无法脱身,更别说那些人武功都不弱,最后只剩我与老七拼死护住皇上,把皇上给带了出来。”说道最后的时候,老四的眼眶已经有些微红。
这时老七接着说:“我们从那些刺客的身上找到了这个令牌,甚至刺客刀柄上也刻着苏府的字号。”
“老夫可以对天发誓,老夫绝对没有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请皇贵妃明察。”苏相着急的说着。
而那些苏家的爪牙也站了出来:“老臣也认为,此事不可能是苏相所为,这一切的证据都太过刻意,就像是有人故意留下的一样。还请皇贵妃明察,还苏相一个清白。”说完,这人便跪了下去。
“苏相一直为皇上尽心尽力,苏相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请皇贵妃明察。”这人也随着跪了下来。
殷楚怡冷眼看着一个接一个的臣子跪下来,求她明察!
“这件事的真相究竟如何,不是本宫现在该关心的。皇上现在在营内生死不明,你们觉得本宫还有闲情雅致去调查这些琐事?”殷楚怡甩了下衣袖,理都不去理会跪在地上的臣子们。
殷楚怡有些头疼的揉着太阳穴:“行了,眼看着时辰也不早了,各位还是先下去歇息吧。至于苏相,就先被士兵们看押起来,等皇上清醒后,所有的一切由皇上定夺。”
刚刚还一直站在旁边看好戏的许相,终于开口说道:“刚刚御医说的话,娘娘也听到了。皇上现在昏迷不醒,可是众人皆知国不可一日无君,无论是边塞的战事,还是朝中的大事,统统都耽搁不得。”
殷楚怡转过身子,微微侧头看向许相的方向,眼中的不屑一览无遗。殷楚怡心想,扯了这么多,终于扯到正题上了。
“许相的话,本宫就有些听不懂了,什么叫国不可一日无君?你们所谓的君不正是慕言瀮吗?皇上还未驾崩,你们竟在这里和本宫说这种事,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忠心吗?当真是可笑!”殷楚怡冷嘲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殷楚怡刻意去偷瞄了一眼祁王的神情,只见祁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是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殷楚怡紧皱着眉头,祁王现在的态度很微妙,如果不是殷楚怡了解那人的性子,她真的会怀疑祁王对这个皇位有意思呢。
就在殷楚怡还未开口的时候,有一位武将站了出来:“皇贵妃说的对!皇上现在只是受了重伤而已,皇宫里什么珍贵的药材都应有尽有,还怕治不好皇上身上的刀伤吗?”
随之又要一个武将说:“所有的事情还未尘埃落定,许相就急着叫祁王接手皇权,不知道的还以为许相与皇上之间有什么矛盾,所以巴不得皇上早些下台呢。”
一个文官站了出来,看似被刚刚的话气的不轻:“你们这群莽夫休得胡说,两位丞相也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你们又知道些什么!”
另一道讥讽的声音再次响起:“呵两位丞相究竟是为了天下百姓好,还是为了自己好,大家都心知肚明。”
殷楚怡有些头疼的看着两边音量越来越高,她心中的烦躁已经达到顶点。特别是看到平时在后宫之中各种狗眼看人低,现在遇到事巴不得走人的妃嫔们,殷楚怡就感觉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殷楚怡慢悠悠的走到淑妃的面前,淑妃身形一震,她一脸防备的看着殷楚怡。
只见殷楚怡冷笑一声,用极低的声音说:“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你有什么资格与本宫挣?本宫今日为了皇上所做的一切,你敢吗?”殷楚怡眼中全是鄙夷发看着淑妃。
淑妃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她发现自己无从反驳。殷楚怡刚刚做的一切,无论她是否得宠,那些事她都做不出来。
殷楚怡拿过淑妃桌上的茶杯,转身的瞬间她把杯子猛的一摔,茶杯四裂。这声响叫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不再吵闹,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殷楚怡的身上。
殷楚怡脸上的烦躁不再遮掩,她厉声呵斥道:“死士们全部听命……”
只见剩余的十几名死士单膝跪在地上,包含身受‘重伤’的邢枫,也一脸严肃的跪在地上,等待着殷楚怡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