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瀮瞬间都快气炸了!开什么玩笑呢!叫他常洺过来是治病的,不是叫她来占殷楚怡便宜的。
看常洺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慕言瀮就恨得牙痒痒的,要不是因为顾及殷楚怡在场,慕言瀮早就一掌上去了!
殷楚怡药浴时总是要脱去外衣的吧,常洺一个毫无关系的男子,怎么可能站在房内看着!别说常洺双眸未损,就是常洺两眼全瞎,他慕言瀮也绝不同意叫常洺待在房内!
明显能感觉到慕言瀮身上的气场全变,殷楚怡的身子僵了僵,随即有些尴尬的笑着说:“师兄胡说呢,男女授受不亲,师兄到那时怎么可能会待在我身边。”
说完殷楚怡瞪了一眼常洺,殷楚怡就搞不懂了,平时看师兄那么的稳重大方,怎么越是不能开玩笑的事,师兄就越是喜欢乱说呢。
谁知常洺一脸严肃的说:“我没有开玩笑,这次不同以往。”
听到常洺说完着句话的瞬间,殷楚怡无语了起来,就算再不同以往,常洺一个男子也不能在那时守着自己啊!
慕言瀮寒着脸对常洺说:“到时,你敢踏入房内一步,朕绝不会手下留情!左脚踏进来的,朕就砍了你的左脚!右脚踏进来的,朕就砍了你的右脚!”
“……”听到慕言瀮的语气,殷楚怡就明白,这次慕言瀮绝不是随便说说。
常洺不去理会慕言瀮:“放心,我会站在门外,发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才会进去。”
“不行!朕会在房内陪着楚怡!”慕言瀮想也不想的说。
“皇上难道能坚持五天不吃不睡吗?”常洺不紧不慢的说。
“朕可以!”
常洺无奈的说:“好,就算皇上真的能坚持五天不眠不休,但是皇上你懂医术吗?你知道楚怡出现什么意外时要怎么处理吗?”
“朕……”慕言瀮回答不出来,的确,他是什么都不会……
殷楚怡有一些别扭的说:“但是师兄你在场……难道药浴时我可以穿着贴身衣物吗?”
常洺也有一些尴尬:“那个,我只用在门外候着就行,遇到什么状况我会在门外给你们说解决的办法,你们照着行事就可。”
这下,慕言瀮可算舒心了一些,还算常洺有眼色!
“可是楚怡身边必须有人时刻盯着,全身经络疼痛不是好忍受的,我担心到时楚怡失去意志,做出一些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常洺有些犹豫的说。
“这几天,朕会寸步不离的待在楚怡的身边,如果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对方,会及时叫你的。”说句实在话,别说五天不眠不休了,就算是叫慕言瀮十天不眠不休,他也会撑下来的。
他绝不会留下殷楚怡一人受苦!
殷楚怡看了一眼慕言瀮,五天的时间绝对磨人精力,特别是五天过去之后,慕言瀮马上就要投身到战场之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
要是平时也就算了,慕言瀮陪着也就陪着了,但是这些天不行!战场上刀剑无眼,就算慕言瀮的身手再好,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啊。到了战场上,谁也不敢说自己能毫发无损的回来。
殷楚怡直起腰,不再靠在慕言瀮的身上:“你叫一些暗卫和晴儿伺候就可以了,白天你过来照顾我,到了晚上你还是好好的歇息吧。”
“朕无碍!朕已经说过了,朕来守着你!”慕言瀮皱着眉,十分不悦的说,他不喜欢殷楚怡老是把他推出去的感觉!
常洺无奈的说:“皇上,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软金锁……”
“软金锁?”殷楚怡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当初她被师父敲断腿骨重新接骨的时候,师父和常洺也曾用过布条,把她的双手绑在床柱上,口中还给她塞了一块破布,防止她咬破舌头。
“不用!”慕言瀮寒着脸,心情差到了极点。
“软金锁就是用绑我的吧?还好,总比那些粗糙的布条强。”殷楚怡这句话,可能慕言瀮不是太懂,但是常洺自是知道殷楚怡这句话是何意。
常洺愧疚的看着殷楚怡:“楚怡,对不起,明明答应过师父要好好照顾你的,但却叫你一次次受苦。师兄……师兄对不住你。”
其实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常洺也不想绑着殷楚怡。虽然是五年前的画面,但是常洺至今还记得,殷楚怡如同一头困兽一般,被粗布捆绑在床榻上动弹不得。
口中还被混乱的塞上了一块破布,当初的殷楚怡甚至连痛呼都叫喊不出来。身上全都是冷汗,有些潮湿的青丝杂乱的贴在楚怡苍白的脸上。
原本明亮的双眸,也早被痛楚磨去了原有的色彩,脸上分不清是冷汗还是泪水,整体看起来超级狼狈,却又叫人无可奈何。
常洺知道,碎骨之痛虽然磨人,但也只是一时半会儿的功夫,这次的折磨可是整整五天!五天的时间!这五天要是意志稍微薄弱一些,只怕早就求着一死了之了。
殷楚怡笑了笑,但是眼眸的微微颤抖,还是能看出她心里的恐慌:“这一切都是楚怡咎由自取,走到如今这幅场面,楚怡已经很感激有师兄在身边陪着了。”
一直抱着楚怡的慕言瀮,自是能感觉到楚怡身子的颤抖,他知道,楚怡也害怕。遇到这种事情,没有一个人会不害怕……
慕言瀮只能默默的殷楚怡的耳边,不断的重复着:“有朕在,朕不会留你一人在原地受苦,朕会陪着你。”
“我……我不怕,我可以的,我绝对会……”殷楚怡小声的说,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慕言瀮听。
其实,当殷楚怡听到软金锁时开始慌神的,不自觉的想到了五年前的事情,那种任人鱼肉的场景,殷楚怡不想尝受第二次。而且,那种疼的撕心裂肺的感觉,谁也不会懂。
如今,常洺再次建议把她绑起来,是因为这次反噬的痛苦,不会比五年前的痛楚少吗?
“楚怡……”看着明显已经开始凌乱的殷楚怡,慕言瀮心疼的喊着她的名字。
“言瀮,可不可以,不要把我锁起来?我会乖乖的,我尽量不闹腾好不好?”殷楚怡的声音小小的,小到你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的那种地步。
听到楚怡这句话,慕言瀮说不出自己的感受,只是感觉身上也开始泛疼,疼的他不知道要如何才好。
最终,慕言瀮强压下所有的情绪,淡笑着对殷楚怡说:“朕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把你锁起来。”
“真的?”瞬间,殷楚怡原本有一些黯淡的双眸,终于恢复了少许的亮光。
“朕何时骗过你。”
得到了慕言瀮的保证,殷楚怡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一些。
常洺终究还是选择闭上了双眼,不再去看,也不再去听殷楚怡与慕言瀮之间的是是非非。其实在别苑中,常洺听了一些风言风语,他知道的并没有殷楚怡多,但是也比殷楚怡差到哪儿去。
知道的越多,常洺的心就越乱,他不知道,究竟慕言瀮是个什么样的人。慕言瀮对楚怡的好,常洺都看在眼里,甚至有时常洺会扪心自问。
如果换做是他,他会为楚怡付出这么多吗?他会为了楚怡不顾一切吗?
常洺不敢回答是,因为他向来都是一个理性的人。常洺敢说,如果他与慕言瀮的身份对换,恐怕早在殷楚怡进宫的第一天,他就强制性的拉着殷楚怡离宫了吧?
当初,常洺选择了顺其自然,没有为自己搏一把,没有慕言瀮那种破釜沉舟的魄力,所以才会失去殷楚怡的吧!
等常洺睁开眼睛时,看到殷楚怡已经在慕言瀮的怀中睡了过去,殷楚怡的小手甚至还有些不放心的扯着慕言瀮的衣角。看到这里,常洺苦笑一声。
“皇上,草民想问你一件事情。”常洺无比平静的说。
“什么事?”慕言瀮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尽量不去打搅到殷楚怡的休息。
“如果当初,你是常洺的话。楚怡拼命的想要留在宫中,查清五年前的一切,而你会怎么办?”
慕言瀮想了一会儿,之后缓缓的吐出:“其实那个时候,明明你比朕更有优势的。那是时候的朕对于楚怡来讲,只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而你却是她未来的夫君,我们两个是孰重孰轻,一看就懂。”
“是啊,可为何最终……”常洺微微的摇着头,不解的问着慕言瀮,同时也问着自己。
“是因为你的顾虑!你顾虑着朕的权势,你顾虑着朕的侍卫,你顾虑着楚怡当时的想法。如果朕是你的话,面对如此强大的一个情敌,朕根本就不会顾虑这么多,就算殷楚怡不同意也罢,就算她以后会埋怨朕也罢!朕也绝对会把她带离皇宫!”
慕言瀮直直的盯着常洺,这个男子的确不错,但是就是太过优柔寡断,这个个性会叫他错失很多东西的。
听完慕言瀮的话,常洺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即就低声沉笑不止:“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不知是听到了常洺的笑声,还是因为什么,楚怡原本抓着慕言瀮的衣角的手,突然十分用力。没一会儿的时间,楚怡的额头上也布满了一层冷汗。
看到这般情景,慕言瀮猛地掀开纱帘,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原来……原来时辰已经到了……”慕言瀮环着殷楚怡的手更加的用力,喃喃自语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