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这几日宫中的山珍海味吃的多了,殷楚怡感觉一直很想来的丽香楼,做出的菜肴味道也一般般。再加上,在那么多窃窃私语下,谁能好好品尝这里的佳肴呀!
吃完东西以后,由殷楚怡领路,一行人走到她之前居住的小屋内。
其实邢枫早就见过这个草房什么样貌,所以这一次还是比较淡定的。但是从见到草房全貌的瞬间,慕言瀮的脸就黑下来了。
就连燕儿和宁公公也是一脸吃惊的看着那个比想象中更破旧的房屋,这个就是皇贵妃入宫之前住的地方?怎么……这么破旧?
“楚怡……这些年,你住的就是这种地方吗?”越是看清房屋的构造,慕言瀮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什么叫这种地方?师兄把屋子内都打扫很干净的,好吗?”楚怡有些不乐意的说道。
“可你之前从未……”慕言瀮满眼嫌弃的看着那间破旧的草房。
慕言瀮所言不虚,殷楚怡自出生就是锦衣玉食,虽说吃住比不上现在这般奢华,但是再怎么样殷楚怡也是林将军的嫡女,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这脏兮兮的墙面是怎么一回事?这简陋的家具是什么情况?难道洗衣这等粗活也有楚怡自己来做?
越深想,慕言瀮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殷楚怡也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慕言瀮:“言瀮,那是以前,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从我有记忆以来,我本就住在这种地方,我本就应该做一些粗活。所以,我不觉得委屈,我也从未感觉到委屈。”
“可是,你可是朕的……”
殷楚怡打断了慕言瀮的话:“好了,我没那么娇气,我能吃得惯各种山珍海味,自然也吃的下粗茶淡饭。”
“……”话虽这样说,但慕言瀮还是觉得,自己那拼了命想要呵护的女子,这些年来受了不少委屈。
殷楚怡不再去理会慕言瀮的小别扭,推门走进自己的闺房,在床榻上摸索了一会儿,在自己的枕头旁拿出一个白色包裹。
殷楚怡不放心一般打开自己的包裹,只见包裹内卷放着一排超级细的银黑色长针,还有一排银白色的细针。
“为何两种针的颜色不一样?”慕言瀮不理解的看着殷楚怡手中两个十分粗糙的针囊。
“看到没有,这个银黑色的细针是我用剧毒浸泡了十天左右,才完成的毒针。只要被毒针刺破皮肤,就可立即致命,没有任何能求医的时间。”殷楚怡一脸自豪的说。
“只要刺破皮肤就可?”慕言瀮诧异的问。
“当然了,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你一根手指被银针不小心扎破,你也会立即身中剧毒,立马暴毙!”说着殷楚怡小心翼翼的把毒针包好,放在自己的贴身衣内。
“那……那个银白色的细针呢?”慕言瀮小心翼翼的指着另一种银针问。
殷楚怡笑了笑:“这个啊,这个只是我防身用的银针,银针上只是沾了一些软筋散而已。中了软筋散之人,只不过会全身无力而已。”
因为之前殷楚怡常常出外诊,免不了要路过一些比较偏僻的地方,所以她会在身上带一些防身用的东西。
慕言瀮了然的点点头,毕竟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女子,身上是带一些防身武器好一些,至少不会怎么吃亏。
殷楚怡把东西都收拾完以后,好奇的看着慕言瀮:“好了,我们现在去杜府吗?”
“就只用带些毒针就可以了?你没有其他要带的东西吗?”慕言瀮不放心的问道。
“别的也没什么了,房内都是一些瓶瓶罐罐的毒药,虽然是我亲手调制的,但是毒性都不是太强,威力还没有我的毒针威力大。”
“那好,我们现在动身去杜府吧。”
宁公公他们都在门外候着,主要是慕言瀮好奇,殷楚怡在宫外的这段时间里,住的闺房到底是什么样的,所以他才随着殷楚怡一同走了进来。
其实房内很简单,就一个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床榻,还有一个超大的书桌与书架。书架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些医术,而书桌上有很多的瓶瓶罐罐药粉。慕言瀮虽然很好奇,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想起殷楚怡一般研究毒术的机率高一些,慕言瀮就乖乖的不去动那些药瓶,免得自己一不小心,中招了怎么办!
看到慕言瀮和楚怡终于走了出来,宁公公赶快的迎了上去:“爷,那我们现在去……”
“去杜将军府!”
“是。”宁公公低头领命道。
其实对殷楚怡来讲,去不去杜府真的无所谓,毕竟除了杜彦贤以外,她并没有什么人是比较熟悉的。而且殷楚怡也不是特别想见自己的娘亲和爹爹,其实殷楚怡对自己爹爹的印象不是特别好。
当初她恢复了妃位时,受到了朝中大臣们的反抗,是慕言瀮拉拢那些武臣,是慕言瀮自己对抗所有的文臣!那个时候,自己的爹爹在哪里?
想再多也无益,殷楚怡跟着宁公公他们来到了杜府。不得不说,杜府很气派,相对与别的将军府来对比,杜府的规模要大的多。
燕儿上前一步,对守大门的护卫们说:“去通报一声,皇贵妃来杜府拜见杜老将军了。”
燕儿的姿态那叫个趾高气昂,丝毫没有把那将军府的人看在眼里。
“皇贵妃?杜家大小姐?”护卫们有一些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次,开玩笑,现在谁人不知宫中最受宠的就是皇贵妃,就是后宫之主皇后娘娘也比不上皇贵妃。
“废话!宫中就一个皇贵妃,不是你们杜家大小姐,还会是谁!”燕儿没好气的说。
护卫们这下才开始着急:“快快快!快去通报老爷!”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护卫健步如飞一般,去找杜老将军通报去了。眨眼的功夫,就从杜府内,快步的走出一个老伯,老伯看到殷楚怡的瞬间,就激动的迎了上去。
“小姐!真的是小姐你回来了!”一个老伯,满脸热泪的看着殷楚怡。
殷楚怡一脸尴尬的不知要如何是好,这个老伯是谁她根本就不认识,但似乎他们之前关系蛮近的。殷楚怡赶快求助一般的,看着慕言瀮。
慕言瀮轻笑一声,面露笑意的看着那个老伯:“德伯,果然从以前到现在你心里只有楚怡。”
“皇上?老奴给皇上请安,刚刚只顾着兴奋,一时没注意到……”德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德伯,你就不必与朕多礼了。”慕言瀮笑着扶起了福伯。
福伯抹着眼泪,泪眼婆娑的看着殷楚怡:“小姐,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不知道回来看看德伯……”
“德伯,那年我摔下悬崖,腿骨摔断了,这些年来楚怡一直在床榻上休养,直到一年前才能下床慢慢学着走路。”
殷楚怡有点心酸的看着面前那个德伯,这个老人家是真心关心她,也是真的心疼她。
“孩子……这些年受不少苦吧,回家就好,回来就好啊!”德伯拉着楚怡的手,不断的安慰道。
最后还是慕言瀮出言提醒道:“德伯,我们还是进府再说吧。”
德伯如梦初醒般的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头:“看看老奴这记性,真的是人老了,脑袋瓜子不顶用了。快,快进府好好歇息。”
福伯带着楚怡他们,穿过庭院来到大厅。其实殷楚怡也是刚进大厅不久,杜老将军带着杜夫人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在杜老将军看到慕言瀮的瞬间,明显步伐又变大了一些,想来刚刚通报的护卫们应该只说皇贵妃来杜府了,所以杜老将军在看到慕言瀮的瞬间,才知道皇上也来了……
“末将接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一进门,杜老将军就单膝跪地,赶快赔罪道。
“罢了,这次朕只不过是陪楚怡出宫游玩,彦贤呢?”慕言瀮十分随意的摆了摆手。
“贤儿现在正在整理出征事宜,皇上是否要去看看?”
“不必了,朕反倒有事要找杜老将军谈谈。”慕言瀮一脸高深莫测的说。
殷楚怡站在一边,不知是要继续跟着慕言瀮,还是乖乖的到别处等着他们。
就在殷楚怡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慕言瀮开口道:“宁公公,你也和楚怡一起去杜府逛逛,朕有事要和杜将军商讨。”
慕言瀮这话一出,殷楚怡皱起了眉头;宁公公虽有疑惑却不敢问出口;杜老将军心中一惊,他总感觉皇上这趟来意不善。
所有人中,只有杜夫人是较为淡定的,杜老夫人拉起殷楚怡的手,满眼都是挂念的看着殷楚怡。
“这样也好,自从诗儿进宫以后,我们母女二人,还未坐在一起好好聊过。今日你们君臣两人在一起商讨国家大事,我们母女二人就唠唠知心话。”杜夫人满眼笑意的说。
殷楚怡尴尬的笑了一下:“正巧,我也有些事情要与彦贤商量,母亲在一旁给我们姐弟二人出些主意可好?”
其实殷楚怡根本就没想过要去找杜彦贤,主要是她一人和杜老夫人在一起,殷楚怡感觉尴尬,所以才想拉上杜彦贤一起……
杜老将军小心翼翼的问慕言瀮:“那皇上,我们移步去书房商谈?”
“嗯。”
由杜老将军亲自带路,两人动身去书房洽谈。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殷楚怡沉思了一会儿。
原本以为慕言瀮来杜府是来找杜彦贤商讨边疆事宜,没有想到,这次慕言瀮来杜府竟然是为了杜老将军。可是他们两个到底要说些什么?甚至就连宁公公也不允许近身伺候,是害怕宁公公听到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