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率先迫下急待的喝了一口子骨汤,当浓浓的骨香味带有萝卜的清甜味冲击着味蕾的时候,青山有些抑制不住的满足的叹了声。
“真好喝!”说完,又是一大口来。
小桥只是慢慢的品偿着瘦肉蓉粥,虽粥不如前世所卖的肉粥好喝,但对于许久未尝肉味的身子来说,这味道却是堪比仙味了。
柳氏也红眼喝了口粥,点了头的说道:“确实好吃!”
该说有汤不宜配粥,可这是没法子的事,早上又不想吃得太干,整了个不伦不类,但好在满足。
一家人足足把大半陶盆的汤喝了个精光,青山最后又吃了小半碗的粥,吃饱过后,满足的打了个饱隔,瘫倒在炕上,直嚷着好饱。
拉了他起来帮着收拾碗筷,柳氏却快手快脚的接了过去。
小桥也不跟她争,只拿起那盛出的一碗说道:“我去栓子家,把这给春花婶子端去一点。”
“怕是这会子下地了吧!”柳氏看了看天,虽说今儿里起得早,可这会子了,大部分人还是下地了。
小桥想了想,也觉有理,又叫了青山过来。让他拿了包子糖去到场地给栓子送去。
虽是不舍,倒也懂事的青山,点头说好,自已嘴馋的含了一颗后,就蹦蹦跳跳的出了门。
柳氏在后面看得直摇头:“别把他给惯坏了,这嘴养刁了,往后可是想回也回不来了。”
“一颗糖而已,有啥好刁的?”
正说着话呢,外面有人叫着门:“二婶!奶让我来拿稻穗来了!”
听了这话,小桥有些不舒服起来,柳氏则是快速的找着那半蓝子的稻穗,一边冲外回着。
“那个荷花,你等会啊,这就提出来了!”
外面的乔荷花不屑的撇了撇嘴,正想着什么时,突然闻到一股香味,从这味道上看这分明就是肉香的味道啊。
想到这里,她眼珠一转,冷哼一声:莫不是这二婶平日里真是藏得深?这才分家几天啊,居然就开始吃上肉了?
这时柳氏挎了蓝子出来,把那破土蓝子递给了她:“这是昨儿个在你家地头捡的,你拿回去吧!”
乔荷花深看了她一眼,伸手接了过来,又向里望了望,看到了屋檐底下双手抱胸的小桥。
想起那一晚,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丫头变得诡异,对于沉塘一事,她虽没有亲眼看过,但让她相信那小贱人能不死,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今看着那个倚墙而站的瘦小身影,心中莫明的有了一丝畏惧感,这个感觉让她很是不快。
笑了笑的说道:“二婶今儿不去帮忙了?”
柳氏有些为难,却又不好不说:“不去了,家还有活要干呢!你替我向你奶说一声吧!”
“当然得说了!”她笑得诡异话也棱模两可。
感觉到小桥投射过来的目光,不由得挑了下眉,笑得好不明媚:“那二婶,俺走了啊!”
“唉!”柳氏把她送走后,转身见自家女儿看着那苗条的身影的,眼珠一动不动,还以为她在羡慕,低叹了声。
“你放心,娘会努力干绣活的,待过个一两年,这饭食好了,你也能长得红光动人的。”
其实她的女儿就是瘦点,这眼睛脸蛋还是不错的,就是没有颜色的给整的。
听了她话的小桥嘴角抽了抽,也不理会她的话来,只说道。
“你觉不觉得今儿的汤很香?”
“那是当然的,俺家闺女的手艺,是没得说的。”以为她是要夸奖,柳氏毫不吝啬的开口夸了她来。
再次的抽了抽嘴角,还真当她是小孩子哄了,放下手来,向着厨房走去。淡淡的留了一窜话来。
“你都觉香了,这院子还飘着香气呢,你说,乔荷花能闻不到?”
话说到这份上了,柳氏就是再笨也知道了要发生啥了,不过她还是抱了一线希望的说道。
“不会吧,荷花该是不知道才是吧!”
哼,小桥冷哼一声,她会不知道?那丫头别看小,可是精明着呢,对比那一群奇葩得紧的家人,那个精明不显的乔荷花可是个有心计的,就冲她刚走时说的那句枝模两可的话来,小桥就敢断定,将来,这又会是个不好惹的主。
在厨房里把那装汤的碗,换了个小坛子装好,又把米、面、油,还有腌好的肉,拿背篓装了起来,又去到内室,把那绣品给装了起来。
背了出来时,见柳氏瞪了个大眼的看着她道:“桥儿,你这是作啥?”
无语的看了她一眼,这还不藏,难不成等着人上门来抢不成?
不理会她话,只身向后山方向走去,待来到山脚下的一处草深的地方,把背篓放在了那里,又扯了几把草把上面给盖了起来。
摸了摸怀里剩余的铜钱,这是昨儿个还没来得及跟柳氏说的钱,一会子打架可别漏出来了,于是又找了棵小树,在树下挖了个洞,把那青色的荷包用草裹了,埋了进去,上面用了草叶覆盖。
这一切整完过后,这才又快速的跑回了家,看到柳氏还在发着呆,不由暗恼,面上却还是说道。
“娘一会子还是少说话为好,剩下的我来就行了,到时你掉掉眼泪就可以了!”
柳氏听罢,脸一阵羞红:“桥儿……你……你放心,为娘知道啥该说,啥不该说的,你奶她们来了,俺就闭嘴死不承认的好。”
最好是这样了,小桥点了点头,又跑去了厨房拿出了那把子菜刀来,心中暗叹,姐大概这辈子也没法出嫁了,这拿刀砍人的名声出去了,又是一世悍女的名分啊。唉!淑女,咋就离她这么地远呢?
这边乔荷花快速的回了家,见她奶还端着一盆子猪食在那叫骂着:“个死瘟的东西,好生的吃不行啊,洒得到处都是,也不捡起来吃了,一会看老娘不打死你这么个畜生!”
边说着,边向着后院走去。
乔荷花进院后,冲她叫了一声:“奶”
陈氏听到她的喊,回头看了她一眼,虽是有几分不悦,到底没有发出火来。
“回来了,拿到没有?”
“拿到了!”乔荷花扬扬手中的蓝子,快步向她走来。
陈氏点了一下头:“一会子把衣服拿河边洗了,这两天你爹两口子的衣衫能熏死个人,到时把石山的放点胰子洗洗就行,别用太费!”
乔荷花咬唇,心里暗骂,若不是二房一家分了出去,如今这些活如何能沦到她来做?这几天来,光是洗衣扫地的,就把她小手整粗了不少,这让她将来如何能找个好的婆家?
想到这里,又记起了这么快回来的目地。赶紧的放了蓝子上前,从她手中夺过猪食盆子放在了地上。
陈氏被她搞得莫明其妙,还以为她要去喂猪了,却不想她直接的给放在了地上。这回是彻底的不高兴来。
“你这是作啥?你不喂,还弄得我也不能喂了不成?这个个都不动的,到时就得喝了西北风去!那玩意能管你饱?”
乔荷花被说得心火起,但还是强忍了回去,陪了笑道:“奶,你先莫气的,俺这不是有大事要说嘛!”
“啥大事?能有啥大事?你个小丫蛋子一天天的在家呆着,能有多大的事?”
陈氏不满的大声训斥着她,乔荷花还是极力的忍着。陪了笑。
“当然是大事了,你猜,刚俺去二婶家看到了什么?”
听她提起那让人不喜的二房,陈老太太完全的没了兴趣,弯了身就要端盆的说道。
“那家子的事,是死是活,与老娘有个啥关系?少她娘的拿这事来烦我!”
乔荷花彻底的黑了脸,这一个个的泥腿子,咋就这么的不好说话呢。
见她端了盆,乔荷花也不管的直接说道:“不管算了,如今那一家子吃肉喝香的。你也是不知道了。”
听到吃肉两字,陈氏停了手。抬眼利眼扫了她一下:“你说啥?吃肉?那一家子如今连饭都吃不上了,还吃什么肉?你给俺说清楚了!”
乔荷花挑眉,来兴趣了吧,嘻嘻一笑:“刚我过去时,可是闻得真真的,那就是内香味哩,俺也就纳了闷了,这才几天啊,就能吃上肉了,这不是还欠着钱么?哪有的钱吃肉?”
陈氏眯眼,张口骂道:“柳氏那个贱人,这是瞒着藏了私房啊,敢偷了俺家的钱,来灌了她的屁眼子,真是胆肥了不成?”
话落,她又大喊一声:“荷花”
“哎”
“去地里叫了你娘跟你爹,就说要抓贼!说得大声点,今天老子非得剥了那贱妇的皮不可!”
听了这话的乔荷花,开心的一扯嘴角:“好嘞,奶,俺这就去叫了俺娘她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