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开业这天,白子风亲来了作坊,在挂得高高的鞭炮声中,亲自扯了红布,开了作坊的大门,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抬着瓶瓶罐罐的进到作坊去了。
这一天主要是摆放好要作业的东西,再把要配的料着人抬进仓库放好上锁过后,就着了李铁水看好。
走之前,白子风来了趟乔家,把小桥家放在仓库的最后一批皮蛋收走。
小桥请了他进屋上坐,又把画好的图纸拿了给他,当看到那流畅别致的画法后,白子风倒是小小的讶异了一下,并不是为着不多见的画法,而是上面的画像,那像猪不像猪,像兔不像兔的东西倒底是什么?
“是不是很可爱?”小桥见他盯着图纸半天不说话的,主动来了这么一句。
“的确。”放下图纸抬眼看她:“这是猪跟兔?”
小桥点头:“对呀,不过俺是把眼睛画大了一点,更卡通了一下下而已。”
“卡通?”
额……
小桥暗地里苦叹了一声,扯了个笑来:“就是很可爱的小型画嘛……对了,你觉得怎么样?”
为怕他再问的,小桥赶紧的转移了话题。
他倒是不深究的直接说道:“尚可,这种画风,深闺女儿心态的小姐们应该会喜欢。”
这还用说?没看到她画那猪有多可爱么?
“本来卖的就是女性嘛,这内宅裁衣买布不都是妇人作主么?这样一来,只要先期打开了门户,后期再成立店面,就会容易很多的。”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看那画像,点了下头:“倒是可以一试,就是这布匹用色,背景怕是太单调了。”
他这一说,倒是给小桥提了个醒,光有头卡通的画像,没有背景光凸凸的在那,还真是太过单调了。
想到这小桥抬眼向他看去:“我知道了,这两天我再配画一些背景画来,比如这小动物在草地上奔跑。再画一些人物一起逗玩……你看这些可以么?”
“嗯,待你再画出来时,再来镇里找我,到时我们再拟了契约来。”
“好。”
说定好了,送了白子风的车队走后,小桥便着手开始快速的整理起来。
第二天正式上工,得了通报的村人们,进得工坊,每人都有发一套专门工作的服装,并有一条灰色的麻布围裙。
那工作服装,是那种窄袖稍瘦身型的,这样一来,搬动干活时,能少不少麻烦。
带着大部分村人的羡慕,第一批工坊工人正式的进到作坊上起工来。
白子风的人在早一个时辰把料配好,让李铁水跟刘长生搬到那工作的堂里,所有妇人就坐在那大型台子两端,手拿铁勺,分工明确的你裹蛋,她滚康,她又装缸的……
各自在各自的岗位上做着自已的事,小桥背了个手进去看了一圈,倒是井井有条,缸满后,各小组的人员一齐抬到外间,招呼着男工,把那蛋放在另一边上专们用来放蛋的大仓库里。
寻视一圈后,小桥觉得白子风的脑子有毛病,尼玛他这么多自已人的,一个管理一月也就二两银顶天的,他居然愿意出了三两银让自已来给他看工坊,真是病得不轻。
摇了摇头,把画好的图纸整好后,像着镇上出发去了。
待把图纸全交给白子风,她惬意的在那品了品胡闹特意给她端上来的银耳莲子八宝粥,知她不爱甜,只放了少许冰糖在里面,又特意的冰了一下下,如今虽是秋季,可干燥的天气,和着白天的太阳,还是很毒很干的。
白子风只看过一眼后,便把图纸收了,拿出早拟好的合约说道:“四六分成,按你的意思写好了,不过,这得保证以后一季或两季必须出一张图纸,你可能办到?”
小桥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越来越好说话的白子风,直觉得这斯已经开始由腹黑变小白来了,她开口四六的分成,他居然没有像皮蛋烤鸭子那样为难她了,这……真是让她越来越看不懂了啊。
白子风把契约递给了她,便默不着声的端盏品茗。
小桥拿过来看了看那盖有他印章的契约书,头回认认真真的订着那处红印看了个仔细。
白撝?
抬眼看他,却见他面色平静不温不火的样子,再低头看了看这个撝字,这个字可是有两种读法,不同意思?他这是后者还是前者呢?
“这个是你的字?”
“嗯?嗯。”他先是一愣,随后快速的恢复了过来。
又自嘲一笑:“两者意思。”
两者意思?这是什么意思?是又谦让又辅佐的意思?
见她眼露疑惑,他也不肯多说什么,只放了茶盏的说道:“你可以走了。”
小桥愣了一下,这斯,头回这么硬气的下逐客令。
谁惹他了?还是自已提了这个字让他不高兴了?
小心的瞟了他一眼,却见他快速的一个眼风扫来,成功捕捉到她想要闪躲的眼神。
“咳,那个……你不高兴?”
他愣了一下:“何以见得?”
小桥语塞,这让她如何开口?停顿了一下,又不放心的问了一下:“四六分?不改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子风被她搞得莫名其妙,定眼看着她问。
“咳,我想说的是,你小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毕竟前两次的烤鸭皮蛋,你你……”
她这样一说,白子风倒是懂了,虽对她叫自已小子有些微的不满来,倒底过虑过去的问道。
“难不成,你非得我为难一下,才能认为我是正常不成?”
如果为难,怕是又得来气,惑是大骂他奸商吧。
难得平和一次,她不发难,他也是很好说话的不是么?
小桥想了想,摇了摇头:“就这样吧。既然说定了,那我先回去了,这两天怕是就有动静了。”
他轻“嗯”了一声,端盏作送客样,小桥再看了他一眼,见没有任何异样后,这才抬脚向着厢房外面走去。
白子风在她走后放下了茶盏,想着她那天说不经商的话来,说是经商后这身份就不一样,想到这,白子风自嘲一笑。
可不是身份不一样么?再少年得志顶着举人头衔又如何?在世人眼里也不过是个下贱的商人罢了。
满身铜臭,又如何比得了出身贫寒的清白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