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淼捡起地上的瑜伽垫,想起早上刚刚谈好价钱的住所,准备这几天就搬去校外住,在寝室里大眼瞪小眼生活令她很不自在。
“今天怕是没有时间约了,我还有事。”想了半天,看着自己一身的汗,怎么去闲情逸致的喝咖啡,哪怕有多想和眼前的男生在一起,她还是拒绝了。
“你有事?”从她口中说出一句拒绝他的话,确实令许白杉吃了一惊。
“我打算从寝室搬出去,今早看了房子。你先走吧。”她用手蹭了蹭额前沾着汗珠和泪珠的碎发,从脸上挤出一个笑。
她的动作里透出一股说不出来的凄凉,她咽了咽口水,像是在吞咽着自己的委屈与悲伤,她一只手攥着瑜伽垫袋子,一只手捋了捋风吹起来的发,她的手停在鬓间,眼里噙着泪,仍旧笑着望着许白杉。
“要不要我帮忙搬东西?”他看着她柔弱的模样,甚是令人惋惜,何况这个人还爱着自己。
“就怕大家知道了不好,让你为难。”虽然很想和许白杉在一起,但是听到别人对他指指点点说他“花心、风流”她也是很不愿意的,跟他的接触基本都是私下的。
“没事,要不我找高辉一起帮你搬吧。” 看她一个人,帮忙搬东西也不过分。他也怕被林夜娟知道又会和他吵架,不过拉上高辉自然就少了很多麻烦。
“谢谢你,我先回寝室收拾了。”她不再之前那样非逼着要他和自己一起,而是换了一种较柔和的方式去处理这段关系,有了包养的事,她这辈子也嫁不了他。但能拥有他哪怕一时,在她看来也是值得的。
若是他对她有一点心思,“欲拒还迎”这样的招式对付在男人身上,他是无论如何都看不穿的。他以为那所有的退步都是一种包容和理解,其实是女人换了法的握住想要的人,纵然这种伪装是短暂的,但也足以让人以为她学会懂他了。
许白杉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想起了上一次他们在宾馆里的争吵,那时的她与今日不同,没有了那份骄纵和撒泼似的谩骂。还好,今日林夜娟不在,若是在了,他怕又要惹不起另一个了。
他庆幸的在旁边的水果店,挑拣了几串葡萄,和一些香蕉,其实在以前他是不喜欢吃香蕉的,但林夜娟好吃水果,包里经常背着一两个香蕉,说是饿了垫肚子,吃的时候,非嚷着要他一起陪着吃,慢慢也就接受了这个味,每次去水果店买水果的时候总会再买上一两根香蕉。
在寝室差不多等了一个多小时,刘思淼打来了电话,只不过电话打给了高辉,问高辉和许白杉能不能帮她搬搬行里。
高辉立马兴奋地扔下手里的鼠标,退出游戏界面,跑到许白杉跟前问他愿不愿意。
“给我思淼妹子帮忙搬搬东西呗。”他走到许白杉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就不怕李一慧吃醋?”许白杉挑了挑眉问道。
“不说不就行了,这些天都没跟她联系了。看她经常一个人,这么漂亮的人怪孤单的。”高辉在镜子里理着衣服说道。
“你到底去不去?”高辉见他没反应,还趴在床上看着电影。
“是她叫我还是你自己叫的?”许白杉假装不知情的问道。
“看你俩上学期不是关系挺好的,肯定是她叫的。”高辉说道。
显然班级其他人是根本不知道他们三之间发生了什么,大家都清楚地一件事自然是林夜娟和刘思淼都喜欢许白杉。至于许白杉和林夜娟分手后与刘思淼在没在一起,这个问题,旁人是不清楚的,至少在他们眼里,他俩最多的接触也就是一起吃吃饭。
“哦,老乡自然要互相照顾。”他回了一句很牵强的话。
“她刚才也在电话里说了,东西已经装上车了,让我们过去在那边帮忙搬搬就好了。车就在我们楼下。”高辉看了看许白杉一脸淡定的样子,怕他不去自己一个人搬挺费事。
“好。”许白杉爽快的答应着,瞧着高辉哼着歌的欢快劲,仿佛正在得意之时。
刘思淼的房子离学校不远,就在上次与许白杉争吵的那家宾馆,只不过房间被调到了四楼的拐角处。
四楼客房不多,只有几间,她的房间虽在走廊的尽头,不过还好有窗户,没人的时候不会觉得阴森。
“妹子,你怎么跑到外面住来了,外面不安全,尤其还在宾馆里。”高辉砸吧了几下手中的烟,一脸担忧的问道。
“学校宿管办说现在学生没有来全,还统计不出空床位,估计得一个月以后了,就先在这边凑合凑合得了。”收拾完东西的刘思淼已经筋疲力尽,倚在窗边有气无力的答道。
“关键是你这边是宾馆,人杂,你一个人住,我真挺不放心的。”高辉继续说道。
“没事,一个人久了,也就一个月的事,没大多问题。”自从和宿舍闹掰以后,她对高辉倒是和善了很多,也不像以往那般冰冷了。
许白杉洗了洗手从卫生间走出来,听着他俩的聊天一声不吭,在他眼里,像刘思淼这样曾在混混堆里打滚的人,怎么会害怕一个人住。又何况现在性情变得孤僻冷淡,不要说一个月,就怕几个月也照样过得下去。
就在他俩人聊天聊的正畅快时,李一慧给高辉打了电话,约他速速见面,这几个月下来,高辉竟也渐渐离不开李一慧,从最初的不屑到如今的“怕媳妇”,可见他转变之快,丢下一句“有事”就披上衣服急急跑了。
许白杉转身之余,又回过头望了一眼倚在窗边向外看的刘思淼,此刻的她不像以往那样哭哭啼啼求他留下,突然变得冷静了,他倒觉得不自然了。
“没其他事,我走了。”许白杉朝她道了声别。
“嗯。”她眼角扫到许白杉放在床上的手机轻声倒了一声,在许白杉走出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快速将手机压倒了一摞书底下。
又嗅了嗅身上淡淡的汗味,走进了卫生间,拧开了浴室的花洒。她没有关卫生间的门,她知道不出十分钟,他就会折返回到宾馆拿手机,而那时她正在沐浴,随后发生的一切便会自然而然。
她的心一直在等待,一分一秒,她轻轻退去穿在身上的长衫,和黑色的打底袜,嫩白的肌肤像花瓣一样,在水中滋养着,当水沿着头皮留下来的时候,她感觉到无比的清醒与激动,她知道,她等的人回来,一定会再次回到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