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张家铭和纸人刘都围在我跟前。
张家铭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看着我,见我醒过来,张家铭接着开口。“哥,你可醒了,可吓坏我了。”
一旁纸人刘见我醒过来也松了一口气。
我见疯子没在,忍不住询问道,“疯子呢?”
听见我问话,纸人刘的神色有些有些不自然,一旁表弟却开口了,“哥,那疯子一个劲的说着胡话,现在晕过去了。”
“他说什么?”
我一醒过来,觉得身体僵硬的很,仿佛我这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一样,胸口的血液似乎也已经不流动了。
张家铭想要开口说话,被纸人刘瞪了一眼,他马上出口的话又重新吞了回去。
我皱了一眉,忍不住开口,“让他说。”
纸人刘这才不阻止了,家铭将话说完,我就愣住了,心道,可能天要亡我吧,这一天迟早要来的。
我念叨着家铭刚刚说的话,心中有些惆怅:瓜皮现,九重灭……瓜皮现,九重灭……
纸人刘听见我喃喃自语,接着开口安慰我,“主人,你不要想太多了,会过去的。”
听见纸人刘安慰的话,我没有开口说话。
从床上下来,我想去看看疯子现在怎么样了,只是一起身,我没想到自己身体的关节竟然这样行动不便。
僵硬着双腿,好不容易从床上下来,走到郑晓枫的房间,见到疯子被人绑在了床上,双眼空洞。
见到我的身影出现,疯子突然兴奋起来,朝着我喊话,“老大,老大!”
听见疯子念叨我,不禁悲从中来,我赶紧过去将疯子身上的绳子给他解开。
没了束缚,疯子一下子跳下床,接着东张西望,“云扬,云扬……”
“疯子,云扬牺牲了。”我开口说了一句,虽然知道这个消息说出来有些残酷,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没办法改变。
听见我这话,疯子楞了一下,接着挥着拳头朝着我的脸打了过来,我一下子被他打的仄歪了一下,口中突然一股腥气,吐出一口鲜血来。
接着,纸人刘就冲了上来,和疯子你扭打在了一起,他这个老头自然不是疯子的对手,而且两个人近身打,纸人刘吃亏也是理所当然的。
很快纸人刘被打的鼻青脸肿,我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句,“够了!”
我说完,就冲出了宿舍,脑子里乱糟糟的。
我躲在阴凉地里,外面太阳高照。
摸出口袋里的烟,一连吸了好几根,咳嗽了一声,黑血被我吐了出来。
张家铭远远的看着我,他也不敢朝着我走过来,我抬眼,看了张家铭这小子一眼,对他招招手。
这小子愣头青一样,乖乖走了过来。
“哥。”
“你去给我请个长假,我要休息半个月。”
对着张家铭说完,我就站起身,朝着水房走了过去。
洗了一把脸,感觉整个人清醒了很多。
心中还想着之前疯子的谶语,中元日,血月现,阴气冲的鬼王出,百鬼夜行瓜皮现,瓜皮现,九重灭。
这刚刚好成了一首谶诗,算来算去,中元节很快就到了,恐怕那天就是我的死期了。
想到这一点,我抬头,看了一眼镜子之中的脸,那张五官端正却带着沧桑的脸。
我想,我不能坐以待毙,也许可以从那高级信笺的商人哪里得到一点什么信息。
这么想着,我打算这段时间去走访调查一下,也许找到那个写恐吓信的人,我身上的谶诗也会随之化解。
这件事情我打算自己单独行动,回去换了一身衣服,我就直接出了火葬场。
从火葬场出来,我站在太阳底下等着公交车,抬起手,挡在眼睛上。
太阳的光线十分强烈,我几乎是没办法睁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尸毒的原因,我身上已经没有办法感知温度了。
站着等了十多分钟,公交车就已经过来了,上车之后,发现车上并没有多少人在,我随便找了一个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来,目光注视着窗外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色。
看了一眼出门之前,我曾从苏雨晴口中得知的那几个商铺的地址。
我并不熟悉,掏出手机,打算收索一下地图,没想到一开机就收到了几个未接来电,是苏雨晴打过来的,还有一个短信。
:李冰河,我不知道这消息对你来说重不重要,但是那香水的材料我已经查过了,是非常昂贵的材料,绝对不是普通人用得起的。我没什么事,你看到短信的时候给我回复一下好了,不必打电话过来。
看到这通短信上的内容,我心里稍微觉得有些宽慰,看来,这女人也并没有将我说的话视若无睹。
从大巴下来,已经到了市中心的位置,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心中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自从来了火葬场工作之后,所有的事情就没有停止过,感觉自己就像是受到什么东西指引一样,在这件案中当中一点一点沉下去。
打上车,我直接朝着第一个商铺赶了过去。
很快就到了地方,之前的信笺,我只是给了苏雨晴一小块样品,那张恐吓信并没有让她看到。
看了一眼这商铺的店面,看上去装修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只不过这商铺所处的位置却是一处富人区,这些家长有孩子的估计也都买好的。
进来之后,果然,这商铺之中陈列着各种进出口的商品。
商铺之中的店员见我穿着的这幅模样,并没有凑上来和我说话,我也有些尴尬,将手中的信笺拿出来询问,“请问,这里出售这种纸张么?”
本来我想着,这种跟纸张应该有很多人买,没想到那售货员只是看了一眼,就朝着我说话过来,“先生,您要买这种纸?”
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麻烦你拿出来让我看看好么?”
那售货员接着朝着那穿着西装的经理走了过去,我并不知道这纸张有什么特殊之处,见他们竟然还这么重视。
那经理笑着走过来,看了一眼我手中的样品纸,接着开口,“先生,您要买这种熟宣么?一万二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