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了,他可是陛下临终前身边的唯 个人,他说的话不可信还可以信谁说的话?”南笙平身后的大臣讲到。
这个过程中,南笙月一直都没有说话,显得十分深沉,南笙平想,这三弟一直没有说话,不妨先试探试探他的意思,若是他根本就不想要这王位,自己岂不是什么事都省了?
于是南笙月清了清嗓子,喝止了旁边还在争论不休的大臣们,说道:“你们在这吵什么?这件事还没有问过我三弟的意思,你们就先不要吵了。”
南笙平转身对着南笙月一笑,说道:“三弟,你也知道,你在外面这么多年,楼兰国里的事情都是二哥和你大哥在帮父王照看着,并且这父王的口谕也在这儿,现在二哥想听听你是什么意思,没关系,你有什么就说什么。”
说让我有什么就说什么,那我就真的有什么就说什么了,南笙月心中窃喜,机会总是留给等待和忍耐的人的,没错这一会儿没白等,总算是等到南笙平开口问他了。
“二哥,这件事我本来没有什么看法的,但是,之前我回来的那一次你还记得吗?”
“你回来?记得。”
“我回来看了父王,父王给我留下了遗诏,说是要将这楼兰交到我的手上才放心。”说着,南笙月一伸手,身边的侍从就把那封遗诏给他拿了出来。
南笙平傻眼了,原本是想让他就坡下驴,结果被驴给踢了一脚的感觉真是并不好过啊,南笙平呆呆地看着南笙月手中的遗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南笙月看见了他滑稽的表情,可是才不管他呢,自己心里暗爽了一阵之后,就将这封遗诏打开来,让身边的一个大臣念。
那大臣接到南笙月这样的差事是真开心啊,这就意味着南笙月将自己看做自己人了,以后还愁仕途吗?赶紧将这遗诏认认真真地看一遍之后,念了出来:“三王子南笙月,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本王王位,既国王位。”
简简单单的三十几个字,写的清清楚楚,就是让南笙月坐上王位,这下子南笙平慌了,不过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怎么也不至于说直接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说自己的父王都被自己给干掉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于是南笙平立刻给了身边的人一个眼色,让他说话,此时南笙平连桑刚刚装出来的那点祥和之气都被现在的青黑所取代了。
旁边那人是南笙平手下的得力干将,人也机灵,灵光一现,赶紧跳出来说道:“这遗诏不可能是真的,当时大家谁不知道陛下已经被太子实质性地软禁起来了。”说这句话又有些不妥,那人赶紧改口说道:“尽管我们二王子也是有心无力的事情,但是这是事实,并且三王子你只回来了短短几日,还有太子在身边看着,怎么可能接触的到陛下呢?这遗诏一定是伪造的!”
张鹤成适时站了出来,质问道:“你是谁?这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来人,拖下去!”
南笙平也不高兴了,对着张鹤成说道:“怎么,张谋士,这是我的手下,你要他出去,也得经过我的同意吧。”身后被护住的门客狡黠地笑着。
一边是有可能是伪造的遗诏,一边是一张嘴说出的遗诏,两边都不足以使人信服,每过一会儿,这大殿上就热闹了起来,两边就像是辩论赛似的,都觉得自己的主子有理,谁也不肯让谁,乱作了一团。不过这个时候,两个王子还没有彻底地撕破脸。
“三弟,你是什么意思?”南笙平皱着眉头问道,这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了,他的底线就是王位只能在自己的手里。
南笙月委屈地说道:“二哥,这不是我什么意思能够左右的了的,这是父王的意思,父王是亲手将这遗诏送到我的手上的,千真万确若是我有半句虚言,愿意遭受天打雷劈。”
他敢这么说也是着实惊到了很多听到的人,这些人里不乏支持南笙平的人,这时候也偷偷地决定重新站队了,那些意见不明朗的人更像是得到了什么制胜法宝似的一下子变得有立场了起来,当然是偏向于南笙月的了。
一时间南笙平也是没了主意,他身后的门客倒是肯帮他,可能是因为只有这么一个靠山的缘故吧,也只能帮他。这些人就一口咬定,南笙月的遗诏就是伪造的。根本没有人能够证明这遗诏的真实性。
南笙月一边的人则是说这遗诏若是假的的话,就更没有什么可以相信的了,难道要相信一个口说无凭的太监的话吗?最终双方还是谁也不让谁,争执了半天也没有整出个什么结果来,最终南笙月受不了了,在张鹤成的说和之下两边的人都散开了,说是这件事改日再议。
一下子,整个楼兰国中的势力就因为南笙月的到来而变得失衡了。
南笙平回到了府上之后,大发了一阵脾气,本来就怕他的王妃这时候更是不敢靠近了。
“凭什么!我好不容易要熬到的位置就被这样一个在外面当着这么多年的质子的人给抢走吗?不可能,说什么这个位子我也是不会拱手让人的,既然我已经做了坏人的话,就让我这坏人做的更加彻底一点吧!”南笙平紧紧地攥着拳头说道。
身边的门客和某臣们赶紧上来给他出主意,这不光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啊。
“殿下,这样的话不如我们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这王位夺过来,然后送挡路的人全部都上西天。”其中一个满脸凶相的门客说道。
另外一个人反驳道:“你这也是胡说八道,现在三王子回来了,他现在的位置大家都清楚,也都知道他是二王子的竞争人,必然身边是少不了人保护的,再说了他现在在张鹤成的府上,你拿什么进去?恐怕人家现在只要是看见你是二王子的人,连面都不肯见你的。”
这门客说起了张鹤成,南笙平就更是生气了,原本以为这人是个识时务的,以为他能跟着自己走,可是刚刚在大殿上的时候,他竟然公开帮着南笙月和自己叫板,其实别说张鹤成不帮助南笙平,只要是张鹤成在中立的角度上,南笙月也不能得到那么多人的支持,前面也说了,这些人很多都是在跟着张鹤成的脚步呢,正是因为这样,南笙平就更加生他的气。
不过生气归生气,这楼兰不能一日无主,这件事情是谁也等不下去的。
别说南笙月外面又五万的北玄兵了,南笙平何尝不着急呢,他时刻都面临着被带进那种杀害亲生父亲的极大恐惧之中,如果不登上王位的话,这种恐惧就更加绵延无望了。
他们之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场较量不管是南笙月赢还是南笙平赢,都注定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