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松和冉小红发生了那种关系以后,突然觉得她像变了一个人,往日的腼腆矜持不见了,有的只是女孩儿的随意、放肆和任性。
丁一松搞不懂,昨天还像少女一样羞涩的冉小红,怎么说变就变了呢?变得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家庭妇女,庸俗、粗鄙和泼辣,看着令人生厌。丁一松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如果感觉出了问题,他还可以修正调整;如果感觉没出问题,那么只能说明他根本不爱她。他和她的交往,纯粹是男人对于女人的一种生理性猎奇。如果真是这样,他和她的关系不会长久。想到这里,丁一松心里一阵恐慌。
海滨小城F市有一单小合同需要丁一松去签,冉小红得知丁一松要到F市出差的消息后,软缠硬磨,非要跟着他一块儿去。丁一松不答应,冉小红就撅着嘴嘟嘟哝哝,纠缠不休,搞得他一脸懵逼。
“我是出公差,又不是出去玩,你跟着我不合适。再说了,你现在还是在校的大三学生,还要上课。老旷课,毕不了业就麻烦了。”
“那我不管……反正我赖上你了,你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我就是不懂事,我就是不懂事,你管得着吗?谁让你招我惹我呢,你自找的。”
“我招惹你什么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真是个小赖包。”
“我就是个小赖包,不但是小赖包,还是个炸药包,哪天你把我惹毛了,我炸死你!”
丁一松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只得答应带冉小红去。
丁一松在网上订了两张晚上的卧铺火车票,和她一道上了火车。两个人晃晃悠悠地乘了一夜的火车,到达海滨小城F市时已经是早晨八点了。
出了火车站,丁一松找了一个宾馆先把冉小红安顿好,自己也洗漱打扮了一番,然后就去忙公事。
因为是小合同,加之合同框架事先都谈好了,只需商榷一些细节,所以丁一松没费多大劲就和客户签定了合同。
忙完公事,返回宾馆,丁一松剩余的时间就是陪冉小红玩。
其实,丁一松根本不喜欢玩。有几个帅哥喜欢玩呢?然而,他心里清楚,冉小红跟着他出来就是来玩的,如果自己不陪着她玩根本过不了关,所以他只得毕恭毕敬地陪着冉小红玩。
这个被称为“水晶之都”和“神奇浪漫之都”的海滨小城F市,景点众多,但最著名的要数海滨浴场。海滨浴场荟萃着青山、碧海、金滩、茂林、奇石,旖旎迷人的海滨风光和卓尔不群的岛礁景观成了人们趋之若鹜的休闲之地。
丁一松和冉小红打的来到海滨浴场时,已经天色向晚。
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深蓝色的海面上洒满了金色的余晖。海滩上游人众多。平展柔软的沙滩,没有一块咯脚的碎石,也见不到一处水洼。一面是海,一面是陡峭的石山。有几只洁白如云的海鸥,贴着波浪汹涌的海面展翅盘飞。
丁一松和冉小红各自买了泳装换上,然后扑进海水里欢快地泅水,在水里无羁无绊地撩水嬉戏,追逐打闹。玩够了,玩累了,丁一松和冉小红手拉手地上了岸。他们找了一块平整松软的沙滩,懒洋洋地躺下去,在那里自由自在地聊天。带着鱼腥味的海风拂来,抚慰得他们浑身凉爽,十分惬意。
他们的身边时不时地掠过一些身穿泳装的帅哥和美眉。那些身体健康充满活力的帅哥和美眉,有的在海边的沙滩上悠闲自得地捡拾着贝壳,有的在海边欢声笑语地追逐着涌起的层层浪花,嬉戏打闹,最后扑向洒满夕阳余辉的大海。美眉们白晃晃的大腿和饱满颤抖的臀部,像充满磁力的磁铁,牢牢吸引着丁一松的目光,搞得他神情恍惚、魂不守舍。
“一松哥,假如我现在离开你,你会不会难过呢?”冉小红忽然问了一句。
丁一松没有搭话,目光还在追逐着海边的那些美眉。
冉小红伸手轻轻掐了一下他的胳膊,说:“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我问你话呢,听见没有?”
丁一松愣了一下,陡然收回自己的目光,嘴里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你耳朵塞鸡毛了?真是的……我问你,假如我现在离开你,你会不会难过?”
“你不会离开我的。”
“为什么呀?”
“因为我有对付你的武器。”
“什么武器?”
丁一松笑而不语。
冉小红抓起一把沙子撒向丁一松,嘴里说:“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武器?”
丁一松用手抹了一把飞落在脸上的沙子,故意放慢语速地卖着关子:“男人对付女人最有力的武器,是……是……”
冉小红伸手又掐了一下丁一松的胳膊:“是什么,快点说!别拖泥带水的。”
“哎呀哎呀,皮都让你掐破了……”丁一松呲牙咧嘴地叫起来。
“那你还不快点说。快点说!不说我还掐你!”
“我说我说……这个这个,男人对付女人最有力的武器是……嘿嘿,眼泪!”
冉小红听完哈哈大笑,嘴里说:“你胡说八道,哪个男人会在女人面前哭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男人一伤心,一哇哇大哭,女人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懂不懂,这就是武器。如果你真的要离开我,我就哇哇大哭,嚎啕大哭,伤心欲绝地大哭,痛不欲生地大哭……”
“嗯,你说的有点靠谱。可是,你会哇哇大哭吗?你不会哇哇大哭的,你更不会为我哇哇大哭的。是不是?”
“怎么不会哇哇大哭?不信我现在就哇哇大哭给你看。”
“算了算了,别演戏了,你们男人都会演戏。唉,难道我们女孩子就没有对付你们男孩子的武器吗?”
丁一松未置可否,依然卖着关子:“有,当然有……女孩子对付男孩子最有力的武器是……”
“是什么?”冉小红急忙问。
“是……是……是……”丁一松故意吞吞吐吐地说着。
“快说,不说我还掐你!”冉小红焦急地吼起来。
“这个,这个,是……嘿嘿嘿,是沉默!知道吗?是沉默!”
“为什么呀?”
“因为恋爱中的女孩子总是喋喋不休地说啊说啊,指点现在,激昂未来。一旦她不指点了,一旦她不激昂了,一旦她沉默不语了,一旦她不理你了,这时男孩子就该着急了,就该六神无主了。因为他搞不懂女孩子到底在想什么。懂吗?恋爱中的男孩子最害怕女孩子不说话……换句话说,沉默是女孩子对付男孩子最有力的武器。懂不懂?”
“有点道理。”冉小红说罢想了想,欲言又止。她翻过身趴在沙滩上,支起双肘用手托住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夕阳下波光粼粼的大海……
瞅着冉小红湿漉漉的弧线柔和的身体,丁一松的情绪又熊熊燃烧起来,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整个海滩的景色,在他的眼睛里仿佛都失去了迷人的色彩,只有冉小红半裸露的身体熠熠放光、妩媚动人。丁一松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冉小红的身体,贪婪地解读着,如痴如醉。
看来,在不同的环境里,丁一松对冉小红的兴趣也迥然有异。
冉小红或许是感触到了丁一松灼热的目光和熊熊燃烧的情绪,她回过头来瞥了丁一松一眼,娇滴滴地说:“一松哥,我好累哦,你给我按摩按摩后背好吗?”
丁一松一愣,继而兴高采烈地连声说:“好好好,我给你按摩,我给你按摩。我的按摩水平很高哦,和按摩医院的瞎子医生差不多。”
丁一松的腰曾经抬东西闪过,疼得他动都不能动,后来到按摩医院治疗了一个星期,是一个瞎子医生给他按摩好的。
冉小红恭谨柔顺地趴在沙滩上,享受般地闭上眼睛,等待着丁一松高水平的按摩。
丁一松态度虔诚地伸出双手,沿着她白皙紧致的背部,小心翼翼地按摩起来,手法细致、轻重适度。他的手感觉到了她背部皮肤的细腻滑嫩。工夫不大,他的手指头便开始变得调皮起来,一边按摩一边往下游动,悄悄地往下游动,一直游动到曲线优美的开口处才陡然停下来。他的手指头欢蹦乱跳地舞动着,像舞台上如痴如醉的舞者。就在这时,冉小红忽然嚎叫起来,嘴里连声说:“你坏你坏你坏死了,大白天你也乱摸人家,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呀?”
“我怎么不要脸了,啊?我不在尽心尽力地给你按摩吗?啊?你也太封建了吧,在医生眼里臀部是一个人体组织器官,在画家眼里臀部是一段弧线、在百姓眼里臀部是用来排泄的地方,你说是不是?”丁一松一脸的无辜状。
冉小红白了丁一松一眼说:“胡诌八咧,你和桂瑾萱在一起,大庭广众之下你也乱摸她身上的弧线吗?”
“你,你怎么知道……桂瑾萱呢?啊?是不是钱墨林告诉你的?”
丁一松立刻想到了钱墨林。因为丁一松经常带客户去钱墨林的歌厅唱歌,所以当他有一次带着桂瑾萱去钱墨林那里唱歌时,钱墨林不但不收费,而且还请他和桂瑾萱吃了一顿饭,由此钱墨林也认识了桂瑾萱。
“这你就不用问了。告诉你,纸是包不住火的……心虚了吧?怎么,难道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吗?啊?说说说呀!”
丁一松嘿嘿一笑,直言不讳地说:“这个这个,是是是,是就是是……只是不想告诉你,也不敢告诉你。其实,我摸桂瑾萱的弧线,就像左手摸右手,已经没有一点激情燃烧的感觉了。我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摸她呢?你说是不是?”
冉小红哼了一声,伸出修长的指头蜻蜓点水般地点点丁一松的额头,撇撇嘴说:“撒谎,纯粹是撒谎。左手右手连着肉啊,怎么会没感觉呢?你别忽悠我了,我都听钱墨林说了,桂瑾萱不但漂亮,而且小鸟依人,你会不碰她吗?啊?”
“冤枉啊,用你们的审美观点她骨感美,而我认为她脱了衣服骨瘦如柴,像埃塞俄比亚难民,惨不忍睹。你想想,她浑身都是骨头,我怎么下得去手啊!我怕咯得慌。你说是不是?”丁一松急忙辩解道。
冉小红忽地坐起来,用眼睛瞪着丁一松:“说我呢是不是?”
“我怎么会说你呢?再说了,你起码比桂瑾萱要丰满那么一点点吗……”丁一松嬉皮笑脸地说。
“你们这些臭男人,总是这山望着那山高。没有得到的东西想得到,得到了又觉得不过如此,一点也不珍惜。你说是不是?啊?以前你怎么样我不管,也管不着,以后你既然爱上我了,就不能和桂瑾萱那样,更不能和其她女孩儿乱来,懂不懂?否则我饶不了你!”
“一定一定,一定洁身自好。实在控制不住了就自慰,再不行了就碰你。我对天发誓……”
“别给我发誓,我怕你遭雷劈……从现在开始,我不会跟你那样了。懂吗?这是对你的一种考验。我倒要看看,我们两个不那样,你能爱我多久。”
丁一松满脸痛苦状地说:“呀呀呀,你也太残酷了吧!那咱俩的情感不成了亲情友情爱情之外的第四种情感了吗?不成了蓝颜知己了吗?你是不是崇尚‘柏拉图’的精神之恋?啊?告诉你,这是不正常的生理表现。外国有个哲学家说,男女之间的交往,从根底里横着性的意识。你知道不知道?啊?否则就是同性恋,你懂不懂?”
冉小红禁不住笑起来,边笑边说:“你真是厚颜无耻,没脸没皮!为了论证你的无耻欲望,找来一大堆废话当论据……看来你不可救药了。”
丁一松略带尴尬地说:“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是不是把我看成地痞流氓了?啊?你放心,在这种事情上,我绝不强人所难。我说话算话。”
“你对天发誓。”
“苍天作证,丁一松发誓,从今往后,绝不做强人所难的事。如果做了,天打五雷轰!”
“这还差不多。”
“其实人都有两个面……好和坏。我们心存宁静的时候,可能是使者;我们心存恶念的时候,可能是魔鬼。这才是人,这才是活生生的人。懂不懂?再说了,这个社会很复杂,明骚易躲,暗贱难防呀……”
“那也得取予有节、出入有时,否则和狗有什么区别……”说罢,她的身子软软地贴过来,贴在了丁一松的胸脯上。她那小鸟依人般的娇嗔神态,那两片湿润润的微微张着的艳丽红唇,以及那长长睫毛里温馨似月的亮眸,无处不散发着让人难以抵御的诱惑力。
丁一松伸手捋了一下冉小红散落在额头上的刘海,随后用他结实的臂膀把她拥入怀中,手指再也没有在她的身体上乱摸乱动。
丁一松搞不懂,女人的脾气怎么像孙猴子的脸,诡谲多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