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尽情去想念吧,也许有一天,你再也不会如此想念他了。
到了那一天,你会想念曾经那么想念一个人的滋味。
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尽情去爱吧,也让他知道你是如此爱他。
也许有一天,当你长大了,受过太多的伤,失望太多,思虑也多了,你再也不会那么炽烈地爱一个人。——文外音
有一天放学,我独自在舞蹈室练舞。忽然听见有人敲门,我停下舞蹈,把音乐关掉。我走到门口打开门,外面站着的竟然是我朝思暮想的徐灏文!
我看见是他,我反应过来立刻就把门关上。可是徐灏文也下意识的顶着门,一边用身体堵在门缝,一边叫着我的名字“欧阳……欧阳……”
他实在太大力了,一下子就把我推到在地上。他跑进来准备扶起我,蹲下来对我说:“对不起,欧阳,你没事儿吧?”
我甩开他的手,自己站起来说:“你来这里做什么?”徐灏文望着我说:“你知道我像疯子一样找你找了多久吗?我好不容易才偷看到阿健那张”校庆”活动选手列表里有你的名字。”
他说的好激动,样子像是要把我吃掉一样。我看着他,他比以前瘦了,憔悴了。我多想抱抱他,给他一点儿依靠,告诉他,我想他了。
忽然徐灏文趁我心不在焉,抱住了我,他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好想你。”我强忍着泪水儿,推开他,别过头对他说:“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徐灏文又激动的说:“我不相信你不爱我,你一定有苦衷的对不对?”我转过身望着他说:“你为什么不相信呢?你不过也是个平凡的男生。”
在我刚刚说完这句话儿后,一个打破我谎言的东西,从我口袋里掉了下来。那就是徐灏文小时候送我的那个“史迪仔”卡通徽章,我一直都是随身带着。
分手以后,我差不多把所有关于他的一切都丢掉了,唯独这个和音乐盒,我想用剩下的几年时间怀念他。
徐灏文蹲下身捡起卡通徽章,举起它对我说:“你还说你不在乎我?”我抢过卡通徽章,朝打开的窗户扔了出去。“你……”
徐灏文生气的说不出话儿来,我气势汹汹的对他说:“这样你满意了吗?”徐灏文一直用一种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的眼神看着我,像是凶狠,又像是失望和难过。
他忽然小声的问我“你到底想怎样?欧阳。”我被他冷冷的一句话儿说的不知所措。我们两个就这样维持了好久,一直僵硬着。
两个人在一起,吵架总难免,重点在于吵完后是谁来哄谁。偶尔的吵架不算男人的缺点,但愿意哄女人却总是男人的优点。
因为来哄你,是因为对你有感情,也是这个男人的宽容大度。所以说,吵架后总该由男人先去哄女人,这无关对错,而是感情,是包容,也是责任。
直到裴可淇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冲进舞蹈室,我们才停止了对望,裴可淇以为我受欺负了,所以很凶的把徐灏文赶走了。
我终于忍不住,在裴可淇面前大哭起来。
裴可淇拍着我的后背,安慰我“别哭了,小爱……别哭……”我记得,这是我第一次在有人的情况下,就要的那么释放,那么释怀。
得到了,失去了,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去尝试,受伤了,才知道自己真正得到了什么。
你怕疼,可以退后,但不要让自己无路可退;你怕累,可以休息,但不要让自己停滞不前。人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我们需要勇气需要自信去闯开青春的道路,别怜悯,别伤感,一切都会过去的,就像过去伤感的我们。
裴可淇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她知道,我根本不会告诉她把。
忘记一段逝去的感情、忘记一个已经不爱你的人,那个过程,就像戒除毒瘾一样痛苦。毒瘾发作的时候,你痛苦得全身发抖、身体扭曲、五内翻腾,你恨不得一头撞向墙壁。
你倒在地上挣扎,痛哭流涕,失去了做人的尊严。可是,谁叫你吸毒?凡事都有代价?开始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
放学的时候,我随便整理了一下,跟裴可淇撒了个谎说今天有事儿要早点儿回家。我急匆匆的跑到舞蹈室窗口下面的草坪。
我知道窗口下面是草坪,别人比较不会看见,我才有勇气扔下来的。可是我一直找,一直找还是找不到那个‘史迪仔’卡通徽章……我甚至恨不得把这里的草全部铲平。
那个卡通徽章之我而言多么重要,是被谁捡走了吗?可是谁会捡走一个卡通徽章呢?是不是谁经过这里的时候看见了卡通徽章掉下来然后捡走了呢?到底又是谁会经过这里呢?
一连串的问题快要挤爆我的大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在草坪上折腾了一个小时候之后,徒劳无功。我回到我那破旧的房子。
有时候我真的会很怀疑,自己究竟造了什么孽,要住在这样的房子。还好我星期一至星期五都要在学校住宿,周末下午和晚上又要出去做兼职,所以不怎么经常住在这里。
由于不用我交租金,我也只好知足了。
我刚刚搬进来不久的时候,房主就把我先前交的三个月租金退还给了我,还给了我一封信。信上写着:
“欧阳爱,我知道以你的性格,让你搬到另一个条件更好的房子,你是不愿意的了,所以我只好替你在这里交了一年的租金,就当我高兴你和我哥分手了,送给你的礼物——徐伟健。”
我不是那些想像农村出来的没钱但又不接受别人的钱财的有骨气的人,因为我穷,所以我怕穷。我没有办法在徐伟健将准备好的‘金钱’塞到我手里的时候,摇头说不要。
我有时候也会想不透,他怎么就对我的行踪那么了如指掌呢?不过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有钱办不了的事情吧?
理所当然,他知道我在酒吧做兼职,所以每个周末晚上,他一有空就会来。我玩玩没想到酒吧那个很照顾我的裴经理,竟然就是我好朋友裴可淇的爸爸!
这也是徐伟健告诉我的。这一晚,他又来了。我一边工作,他一边对我说:“你要小心点儿,万一让裴可淇知道你在这里打工,你的形象就全毁了。”
我一边擦桌子,一边对他说:“她不是那种会来酒吧玩的女生,还有,你也别总是缠着她了。”徐伟健凑到我身边,开玩笑的问“怎么?你吃醋啦?”
我没有说话儿,认真的擦着杯子。徐伟健见我不搭理他,他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说:“欧阳爱,这是你的吧?”
我朝他的手上一看,是我丢掉的那个“史迪仔”卡通徽章!我立刻抢过来,问他“你是在哪里捡到的?”
他笑了笑,说:“我今天课间的时候路过女生宿舍一楼时,一个东西掉在了我头上,我还想着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乱丢东西呢。我捡起来看,原来是个卡通徽章。
我本来想扔掉的,忽然发现这个卡通徽章的背面写着一个“灏”字。不是我敏感,凡是我看到“徐灏文”这其中一个字,都会联想到我哥,我没有办法不在意他。我要知道他到底哪里比我好。”
我看了看卡通徽章,小声的对他说:“谢谢你。”徐伟健喝了一杯可乐,对我说:“你还喜欢我哥?”我没有说话儿,把卡通徽章放进袋子里。
“他都不爱你了。”徐伟健说:“他早就和‘樱美’的一个女生好上了,不信你看。”说着,徐伟健从他的包包里拿出一张相片给我看。
相片里,是徐灏文和一个女生在接吻。那个女生,我认得他,我和徐灏文高一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喜欢徐灏文,并且明知道有我的存在,她还给徐灏文写给情书,说愿意等徐灏文和我分手。
我从来不会管徐灏文的这些事情,因为我相信他可以自己处理的很好,就像他相信我一样。可是,如今看来,是我错了么?
徐伟健看了看手表说:“都十点多了,我该回家了。”徐伟健在他爸爸妈妈眼里一直是个听话儿的乖孩子,绝不来酒吧,出去玩时绝不超过十一点儿回家。
我对他说:“把相片拿走。”徐伟健一边走一边回头说:“你无所谓的话儿,把它丢掉就行了。”可是,我的手却不争气的把相片藏了起来。
十一点半,我提前下班了。我懒得换工作服,直接穿着在酒吧里独自喝酒,我拿出那张相片和卡通徽章看了很久很久,直到看到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们已经多久不联系了。感觉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了。有些事,不说是个结,说了就是一个疤。那些不能说的秘密,会不会成为我们永不见面的借口。
一直在想,很多年以后,如果我和你,就这样再也不联系,可是突然有一天,就这么站在喧嚣的人群里,相互注视着对方,第一句话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说的出。
他不是说他还爱着我么?他不是说他会等我回到他身边么?难道这一切都是他骗我的么?可是不对呀,他贪图我什么呢?我将卡通徽章和相片放进包包里继续喝酒。
不料,好的不灵坏的灵,裴可淇真的出现了。她看见了我身上穿着的工作服后,奇怪的问我“小爱,你怎么穿着工作服的?”
我用她问我这句话儿的时间内,就编好了一个谎话儿骗她,而她也毫无怀疑的相信了我的谎话儿。
当我想着该找什么借口快点离开这里,免得让其他工作人员看见我,会穿帮。裴可淇忽然拉着我的手说:“小爱,我们走吧,不要在这里。”谢天谢地!
我靠在裴可淇的肩膀上,一路上,我们没有说过一句话儿。
喝酒最幸福的境界是微醉,身心放松了,明明清醒地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却又会說出埋藏在心里的平日不会說出口的話。
愛也像微醉,眼睛醉了,心是清醒的,却也不想太清醒。太清醒了,就会防备,就会害怕受伤害。
害怕受伤害,也就永远无法傾心去愛一个人,也永远无法領略那么无可救药地愛着一个人的滋味。
有些事,明知已经过去了,却仍然固执地去回忆、去想念;有些人,明知已经走远了,却依旧固执地去留恋、去投入;有时候,明知心里很累了,却还要固执地去支撑、去顽抗。那些没有意义的人与事,就统统地放下吧,还能固执给谁看呢?
原来,一个人的固执,看似是牢不可破的护甲,其实刺伤的正是自己的心。
忽然,从小巷处走出一群我不认识的“问题少女”,也可以说是“非主流”吧。我不知道她们都是些什么人,只知道她们问清楚我是欧阳爱后,就一起开始打我。
我和裴可淇只有两个人,斗不过她们,我也没有什么力气还手。况且,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打了,难为裴可淇,要陪着我挨打。
在小巷里面,我隐约看见有一个穿着裙子的女生站在那里,她时不时妄想这边儿。我努力睁开眼睛,终于,我看清楚了是谁。
我对一直挡在我面前的裴可淇说:“可淇,你不要在我前面。”裴可淇忍着疼痛说:“不,不行。我要保护你……”
这一刻,我又再一次被裴可淇感动了。她总是在不经意间做着让我感动的事情。当其中一个女生朝我脸上狠狠的打了一巴之后,我痛的“啊!”了一声,裴可淇心疼的问我:
“小爱,你有没有怎么样?”我骗她们说待会儿会有巡警经过这里,那几个打我们的女生都被吓倒了,然后纷纷逃跑了。
突然,我的右腿又开始痛了,我抱着右腿膝盖,咬着自己的手肘希望能减轻痛苦。这时候可吓坏了裴可淇,她紧张的问我“小爱,你怎么了?”
……
这是我第一次在除了院长之外的人面前疼痛发作,我还是很担心,很不愿意让裴可淇知道我有这个病的,毕竟,我不喜欢别人同情的眼神。
我吃过止痛药以后,就打发裴可淇先走。可是她不肯,我故意很大声的说:“你不要这么烦好不好?”
裴可淇先是吓了一跳,但还是乖乖的先走了。我不是没心没肺,只是,我怎么能让她知道,我住在那种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