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年看着她闭上眼睛,不由微微一笑,转瞬,笑意敛去,俊容一片冰寒。
拉开了病房的门,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出去,冷锐的眸光却扫到站在走廊上来回打转的叶如歌,她刚刚去办住院手续,一时间没能赶过来,此刻她微咬着下唇,眉宇间弥漫着一丝明晃晃的担忧。
说一点也不忐忑是假的,如果慕染真的出了什么事,她讨不到好。
暂且不说薄靳年和慕染是青梅竹马的情分,他不会饶过她,单单是慕家,就足够她吃不了兜着走了。
虽说慕染出车祸和她并没有直接的联系,但在权贵的眼中,他们的任何话都是真理。
薄靳年看着低垂着头,走来走去的叶如歌,眼底深处掠过一抹极致的冷意。
原来她设计和他上床,根本只是为了气慕染!
果然,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在撒谎!
她就是一个满腹心机的蛇蝎女!
敢算计他?
呵。
薄靳年眼眸里闪烁着强烈的凛然眸光,深冷的如同雪山里的浮冰,没有丝毫的温度,他名贵西裤下的长腿一迈,笔直的朝叶如歌的方向走去,然而,还没迈出一步,余光却捕捉到一道突然窜过来的身影。
异变陡生!
啪!
毫无任何预兆的,一个重重的耳光甩在叶如歌的脸上,打的她头一歪,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缓缓的抬起头,看着眼前保养良好,气质高傲的贵妇人,尽量维持着浅浅的微笑,语气不卑不亢。
“慕夫人,这就是你的教养吗?”
“你——”
贵妇人正是慕染的母亲,她冷笑一声,抬起手,欲要再给叶如歌一个耳光,这时,站在门口的薄靳年眉头微蹙,沉声打断了她。
“慕伯母,小染才睡着。”
“……”
暮母一噎,又迫于他不容置喙的口吻,没再说话。
薄靳年走上前来,清凌凌的目光掠向叶如歌的脸,却不想,两人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前者淡漠带着冷,后者倔强中藏着挑衅。
四目相对。
空气中似有火花迸现。
“靳年!”
随着一道中气十足的苍老嗓音传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被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卫员一左一右的搀扶过来,虽年迈但精神矍铄,一开口便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薄靳年还没说话,慕母一指叶如歌,尖锐的指甲险些戳破她的脸,嗓音尖利异常。
“都是这个女人害的我女儿出了车祸!靳年,小染那么喜欢你,你却娶了别人,这也就算了,结果呢,她竟然差点害的小染死掉!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如果小染真出了事,我绝不善罢甘休!”
叶如歌拧眉后退了一步,红唇咬的更紧了。
连慕老爷子都惊动了,看来此事会有大麻烦。
“靳年,我们两家交情多年,你和小染一起长大,可你的妻子现在竟然害的她险些丢了性命!”慕老爷子嗓音低沉,“这件事你该给我一个解释,否则闹的薄,慕两家失了和气,也不是我想看到的。”
这话已经隐带告诫了。
“……”
面对慕老爷子的威势,薄靳年依旧神色平静,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慕爷爷,等事情查清楚了,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事情还不够清楚吗?”慕母眼中含泪,蓦地发狂一般抓住了叶如歌的手腕,怒声低吼,“小染本来就对你娶这个女人伤心不已,结果你的‘好妻子’故意约她出门,害的她出了车祸!”
“薄靳年!叶如歌是你的老婆,你也脱不了责任!”
薄靳年眉心蹙紧,面容一片冷峻,隐有一丝不耐。
“慕伯——”
刚说了两个字,叶如歌倏然开口打断他。
“约慕染出门的人是我,气她的人也是我,和薄家无关,你们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一字一顿,字字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