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里,有人在推她,“小鸽子,小鸽子,到了。”
“啊?”瞧着祁睿泽不怀好意的笑脸,叶如歌一跃而起,“到了?”
车窗外,是海滨市最大的酒店-景都大酒店,也是薄勒年邀约她吃饭的地方。
叶如歌脱口而出,“不是说好了将我送到站台便可以。”说完,手忙脚乱地想下车,要是让薄勒年见着,可就惨了。
“只有一百米的距离,你走回去也可以嘛!”祁睿泽瞧着慌乱不已的叶如歌,淡淡笑道,起身,下了车。
叶如歌,“……”
瞧着祁睿泽一脸无辜的模样,她还能说什么?
“呲”地一声,后备箱开了。
祁睿泽优雅地走上后备箱,一边亲自给叶如歌拿着行李,一边熟稔地说着,“小鸽子,你可是又欠我一个人情了。”
“小鸽子?”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略带磁性的声音。
闻声,叶如歌肝胆肺都颤出来了,抬头,迎向了一双阴鸷的眼神。
薄勒年?要不要这么巧?
低着头,叶如歌直盯着脚尖,不敢动弹半分。
咀嚼着小鸽子三个字,薄勒年眼风如刀,凌厉地扫过祁睿泽手中的行李,片刻,轻笑了声,“谢谢祁少,居然这么好心,亲自将如歌送回来!”如歌这两个字,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薄总,如花似玉的老婆,一定要好好守着。”说罢,冲着叶如歌眨眼,打了响指,径直上车而去了。
无语,叶如歌彻底明白了。
祁睿泽这货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的。
冲着一溜烟而去的拉风的跑车,叶如歌心底狠狠骂道,你丫的,挑拨她和薄勒年的关系,你能有什么好处?
“小鸽子?”慕染一脸嘲笑地走了过来,盯着原地不出声的叶如歌,讥讽道,“我看是小妖精还差不多,才几天不见,居然勾搭上海滨市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叶如歌抬头,“……”
什么叫勾搭?慕染那只眼睛见她勾搭上了祁睿泽?
慕染冷哼了声,继续羞辱,“叶如歌,别想着你嫁给了勒年哥哥,有薄爷爷罩着就可以高枕无忧,哪一天我要告诉薄爷爷,你真正的面目。”
“进去吧。”
旁侧,薄勒年似乎耐心不够,径直将叶如歌的行李扔进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里,大步走了进去。
“勒年哥哥,等等我。”慕染娇笑着,紧随薄勒年矫健的步伐。
“好。”薄勒年脚步微滞,柔声说道。
呵,叶如歌心底冷笑了声,瞧着三人的关系,谁和谁才是夫妻?
精致大气的圆桌前,慕染紧紧挨着薄勒年,眉眼里俱是笑意。车祸阴影面积在见到薄勒年后,明显全部洗刷殆尽,剩下的,只有各种撒娇,调笑。
“勒年哥哥,我要这个……”
“勒年哥哥,我要那个……”
“好,好,好。”薄勒年在慕染面前出奇的温柔。
上一次,慕染因为她的原因撞车。这一次,叶如歌打定主意选择忍。
任慕染在薄勒年身边如何撒娇,她就当自己是个聋子,瞎子……
许久,慕染累了。
睨了眼旁侧神情淡漠的叶如歌,讥笑了声,“叶如歌,说说,你是怎么和祁睿泽搭上的?听说她最喜欢的就是去夜店,你是不是在那种地方认识他的?”
叶如歌,“……”
斜睨了眼面色淡然的薄勒年,叶如歌选择了沉默,说到底只是个孩子,和她计较什么?
“叶如歌,要不你把勒年哥哥让给我吧,反正他也不喜欢你,你这叫站着茅坑不拉屎!”说完,亲昵地挽住薄勒年的胳膊,挑衅的目光直直地望向叶如歌。
她就不信叶如歌能一直沉住气。
呵,叶如歌讪笑了声,冷睨了眼慕染,“你的意思是,薄勒年是茅坑?”
手执茶杯的薄勒年,微怔,不动声色地睨了眼叶如歌,未曾说话。
叶如歌一口气喝下面前的茶水,动作利落,当做解气。
“你……”慕染挽住了薄勒年的胳膊,气愤地说道,“勒年哥哥,这个小妖精居然说你是茅坑,我要你和她离婚!”
“离婚!离婚!离婚!”
饭桌上,慕染挽着薄勒年的胳膊,嘟着嘴,卖着萌,全然不顾她这个正牌夫人的感受。
薄勒年任凭慕染如何撒娇,卖萌,始终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耐心极好。
左侧的叶如歌反倒成了第三者,突兀地夹在了两人的中间。
离婚?
当事人都没有离婚的意向,慕染有什么资格说?
起身,叶如歌嘴角泛起一抹妩媚的笑意,径直走到薄勒年的右侧,大刺刺地坐到了薄勒年的腿上,生生地将慕染和薄勒年分开。
伸手,柔若无骨的手指抚上了薄勒年的俊脸,娇笑着,“勒年,中午吃什么?我饿了!这么好心主动叫我过来吃饭,不会是听慕染妹妹说笑话吧!”
慕染怔在了原地。
转瞬,反应了过来,砰地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叶如歌,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攥着拳头,喘着粗气,脸颊绯红。
“你说,是勒年哥哥邀请你来吃饭的?我才不信!”
暖暖的触感传来,薄勒年俊脸露出了一丝愠怒,却没有任何动作,叶如歌再次藤蔓般缠上了薄勒年的脖子,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是盈盈的笑意。
转身,望向气鼓鼓的慕染,笑道,“可惜,狐狸精才是原配!”
“哇”地一声,慕染哭出了声,“勒年哥哥,狐狸精欺负我!”
原本看似融洽的氛围,因为慕染的哭泣尴尬了起来。
“下去!”薄勒年睨了眼还赖在他身上的叶如歌,冷冷喝道。声音冷淡,没有一丝含糊。
“好!”
叶如歌咬牙,悻悻地放开了薄勒年,看着慕染得逞了似的,赖在了薄勒年的怀里,哭个不停。
“勒年哥哥,你怎么能找个狐狸精?我要你和她离婚,离婚!”
面对慕染的放肆哭诉,薄勒年丝毫不介意,温柔地擦拭着她源源不断的流水,眼底满是怜惜,满满的怜惜。
抿嘴,叶如歌轻笑了声,“慕染,真看不出来,你对我老公用情很深呀,你自己问问他,如果愿意离婚,我是不介意在协议书上签字的。”
转身,似是想到什么,脚步微滞,淡淡说道,“你们慢慢亲热,我就不打扰了!”说完,径直向外走去。
慕染,“……”
本想着叶如歌会和她一样,哭闹不止,没想到就这样走了。
腾地一声,薄勒年将慕染拉了起来,起身,大长腿紧随叶如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