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叶如歌便要司机向戚婉心说的地址去了。
灯光柔和,洒在戚婉心孱弱的肩膀上,精致的妆容,优雅地动作……无一不说明面前的她是何等的迷人!
也是,叶如歌来之前,帝都第一大美人的头衔一直在她头上,直到叶如歌出现后,不知不觉,媒体人心底时不时有点动摇了,偶尔会将她们作比较。
一个甜美可人,妩媚灵动,一个温婉动人,气质高雅。
事实上,没有可比性,毕竟年龄摆在那里。
“戚小姐,您好!让您久等了。”叶如歌走了进去,在戚婉心对面落座。
“薄太太,您好!”戚婉心自嘲地举杯,自顾自地喝了口红酒。
跑到咖啡馆来喝红酒,这情调,叶如歌不敢恭维。说明面前的戚婉心情绪绝对不好,最好还是早点说完便走吧。
“戚小姐,请问大老远地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话说,刚才打的费花了她不少钱,心痛着呢。
“时间还早,薄太太不用着急。喝点什么?”面对面的坐着,戚婉心神情淡然,每一声薄太太更像是讥讽,直入叶如歌的心底。
心底暗道,是她过于敏感?还是真的戚婉心瞧不上她?
也是,于她的能力,或者说,给予薄靳年的好处而言,她确实抵不了戚婉心一个手指头。
“不用了,下午靳年会给我电话,我们得一起回家吃饭。”
“一起回家吃饭?”
呵?戚婉心轻笑了声,“看来薄太太对靳年现在身处的环境不是很了解,知不知道现在他已经在赶往薄家老宅的路上,知道他是去干什么?”
隐隐约约地,叶如歌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抬头,清澈如水的眸子定定地望着戚婉心,勾唇,带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我老公身为薄氏执行总裁,自然有忙不清楚的事情,更何况,回去薄家也是常情。”
“薄太太,难道你一点也不好奇他是去做什么?”
叶如歌伸手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花茶,浅抿了一口,淡淡地说道,“不好奇,靳年想让我知道的事情自然会让我知道,不想让我知道,绝对有他的理由。”
说完,佯作起身状。
面对着阴阳怪气的戚婉心,她如坐针毡。
心底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她是不是来错了?
事实上,她与戚婉心从来没有过正面的交锋,每一次,她都躲在慕染的背后,扮演着柔弱的形象,直到这一次出面在她面前,依旧是柔弱的形象。
只是叶如歌对她的印象已经大为改观了。
静静地对峙了一会儿,叶如歌腾地将手中茶水杯放了下来。
冷冷说道,“戚小姐,有什么事尽管说吧。不然,我要走了。相信戚小姐是个大忙人,但我也不是个闲人。”
自从戚江海病了后,戚婉心便回国打理戚氏的一切,她不相信,戚婉心真有闲心请她出来喝茶。
“叶小姐果然是个痛快人。”戚婉心轻笑了声,一扫往日婉约的形象,目光清冷了几分,“我今天约你出来,无非是想告诉你一件事,现在的薄氏集团公司正处于十字路口,多项业务已从巅峰滑落,没有新的血液输入,就算是靳年本事再大,也无力回天。”
叶如歌冷笑了声,“戚小姐的意思是将戚氏集团拱手相让,不过以戚氏的财力,不够薄氏塞牙缝吧。”戚婉心突然间叫她叶小姐,定是没有这么简单。
“叶小姐果然有几分慧心,不过,有些事情不如表面看到的那样。你以为戚氏集团真如表面所传,没有一点竞争力?如果是这样,为何不想想薄氏集团和睿天集团,为何一直在怡景度假村的收购问题上争执不休?”
声落,一双美眸定定地望着叶如歌,嘴角溢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你的意思是?”
怡景度假村地处偏僻,虽说风景优美,有开发的价值,但不至于让两大集团争执不休?甚至阴谋阳谋都出来了?
“你猜的没错,怡景度假村本身的价值不在那些修好的房子,而是在于它后面的那片山脉,经过我们为期半年的仔细勘探,前不久结果出来了,那里是国内为数不多的天然矿床,里面有着丰富的黄金,无奈地质复杂,以戚氏目前的财力无法开采,所以只得寻求合作伙伴,而薄氏和睿天集团同时被纳入考核对象。现在,你明白了吧?”
轻柔的声音一下下直入叶如歌的心底,心底暗潮涌动,面上却是风轻云淡。
“你不仅想借助薄氏集团的财力,而且想拿下薄靳年?”
“可以这么说,以现在薄氏集团而言,他没有选择的余地。”戚婉心淡定地喝着杯中红酒。
难怪黎宁会在电梯口遇到她,看来她是想向薄靳年说来着,只不过人家没买他的账而已。
想到这里,叶如歌莫名,释然了。
“戚小姐,不好意思。我只是薄氏集团的一介实习生而已。您说的这些,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果你真有诚意,或者说,这个矿产真如你说的利益如此之大,我觉得您可以当面和靳年说,会比较好。”
“你……”戚婉心咬牙,俏脸泛白,“叶如歌,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靳年为了你情愿放弃和戚氏的合作,你知道这意料着什么?现在看似如日中天的薄氏集团,很可能因为他今天的决定,若干年后,永远退出历史舞台。你不觉得,对他太过残忍?而你,太过自私了?”
声落,戚婉心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拿出支票,说道,“我知道,你虽然出生叶家,由于沈婉秋的存在,你一直过得清贫,甚至苦。说吧,只要你开个价,我便满足你,只要你答应离开靳年。”
俏丽的容颜,因为这几分迫切和慌乱,显出了几分狰狞,或者真实。
有那么一瞬,叶如歌有点可怜面前的戚婉心,一直端着过日子,难道不觉得痛苦?
很快,一张支票开好了。
“叶小姐,麻烦你收下吧。拿着它,你便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周游世界也好,找个好人嫁了也好。总之,不会比现在过得差。”
呵,叶如歌轻笑了声,伸手接过支票,睨了眼上面的数字,无数的零晃得人影都看不清。
“谢谢戚小姐的抬举。”
说罢,莞尔一笑,伸手将支票撕碎,破碎的支票随风飘弋,划出一个个优美的弧度,洒落周身。
转身,潇洒地离去。
戚婉心不可置信地望着已然离去的背影,声音颤道,“叶如歌,你知道吗?这是多少钱?有可能你一辈子都挣不到。”
可惜的是,除了玻璃门哐当响了下,没有人回答她。
走出咖啡馆,阳光洒落周身,顿觉身上暖和了不少。
颤抖着手,拨了个号码出去。
好一阵,手机才通了。
手机那头传来薄靳年压抑的低声,“如歌。”
“靳年,你在哪里?”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莫名喉咙有了一丝哽咽,她想见他,迫不及待地见到他。
心底莫名的慌乱,不知道怎么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