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叶如歌一身精致的妆容,再次从里面走了出来。
手机响了。
“如歌,我刚送走了一个重要的客户,已经从机场赶往老宅,过来接你来不及了,直接让司机送你过去吧。三十分钟后,我们在老宅见面。”
“好。”
由于时间紧急,挂断电话,叶如歌便让司机送她过去薄家老宅。
三十分钟后,车子在到了薄家老宅前停下来。
叶如歌下了车,门口处停着几辆车,并没有见着薄靳年的车子。
别墅大门敞开着,叶如歌踌躇了会,终是走了进去。不管爷爷对她生了什么嫌隙,她都不能站在门口吹风了。
大厅里,人影晃动,不时传来亲切地交谈声。
哒哒哒,当叶如歌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大厅里聊天的人纷纷侧目,空气遽然凝固,目光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有什么不对劲?
面对客厅里,或讶异,或讥讽,或嘲笑……的眼神,叶如歌愣在了原地,她做错了什么?好像她还没有开口说话呢。
坐在最前面的慕染率先站了起来,眼底隐过一抹讥讽和冷笑,上前拎着她红色的衣襟,冷冷讥讽道,“我说你个小妖精,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还敢穿着这么鲜艳,难道想在这里搅起什么风浪?”
旁侧,戚婉心忙站了起来,一把扯开了慕染,“小染,别乱说话,兴许如歌不知道呢。”
呵,慕染嘴角微勾带起一抹冷笑,“就算靳年哥哥没告诉她,今天下午我可是告诉她了。居然还敢这么穿,明摆着就是存心的。”
沙发上,薄靳帆静静地坐在那里,嘴角带起一抹冷笑,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客厅里除了薄靳帆一家三口,大大小小来了十几位客人,连慕庭沛也来了。
见状,她只能选择忍气吞声,缓步走上前,轻声唤道,“爷爷!”
不同于往日的慈爱,薄老爷子睨了眼她身上的淡红色礼服,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愠怒,只是碍于这么多客人在场,不好意思当场训斥,低低地应了句,“如歌,你来了。靳年呢?”
“爷爷,靳年差不多到了,刚才去机场送重要客户去了。”
“哦,你们不是一起过来的。”薄老爷子面色缓和了些许,声音依旧清冷,“上楼换件衣服吧,下次来之前搞清楚是什么事情,不要再出洋相了。”
叶如歌心里嘀咕着,到底是什么事?一边向着楼梯上走去。
自进门起,大家都在聊着天,面色却透着凝重,更重要的是,慕染的衣服也换掉了,原本喜庆的红礼服换成了黑色的小黑裙。
天,客厅里一二十个人,衣服清一色的黑白灰。
她犯什么忌讳了?
“爷爷,你怎么能这样就算了?”正胡思乱想着,薄靳帆起身站了起来,“身为二叔家的媳妇,居然在他们的忌日这天穿着礼服回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本平静下来的客厅里再次掀起了波浪,随来几位女眷更是指指点点,径直小声议论了起来。
“听说这姑娘婚前便不检点,怎么爬上了靳年的床都不知道?”
“瞧瞧,我觉得她肯定就是故意的,我们大家都穿得这么朴素,就她一个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定是想着在这里勾引谁吧?”
“难怪小染笑她是狐狸精,我看是实至名归。”
……
薄老爷子拄着拐杖立在原地,老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身子止不住轻颤。
“爷爷,您怎么了?”戚婉心赶紧站了起来,伸手扶住薄老爷子,轻声劝解道,“爷爷,您千万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行!来,我扶您去房间里休息下。”
说完,径直扶着薄老爷子回房休息了。
客厅里,静了下来。
薄青云面色冷冽,站在客厅中央,一脸的正气凌然,望着神情漠然的叶如歌,冷冷说道,“如歌,今天别怪叔叔对你不客气,既然进了薄家的门,就要遵守薄家的规矩。你身为老二家的儿媳妇,居然敢这么胡来。”
说完,对着门口轻唤了声,“来人。”
转瞬,几个身着黑色制服的守卫走了进来。
“叔,您这是要干什么?”叶如歌冷笑了声,轻声质问道。
怎么说,她也是不知道情况,才贸然这身打扮过来。
爷爷不是说了,让她回房间换了,不就可以了?
现在,薄青云的样子说明,他根本不想就此罢休,存心找茬而已。
在薄氏集团公司里斗不过薄靳年,想着在这方面讨些便宜回去吧。
“叶如歌,不管你是叶家小姐,或是老二家的媳妇,也好,只要你对薄家先人不敬,都是你应该承受的。”顿了顿,转身向着几个守卫说道,“带少夫人去供房跪着。”
“是。”
守卫押着叶如歌应声而退,客厅里恢复了宁静。
薄靳帆和慕染跟着走了过去。
供房位于别墅后院,里面供奉着薄家先人的牌位,叶如歌踉跄着,被押进了供房。
“哐当!”
门关上了。
“把她手和脚绑上,指不定她就跑了,到时候唯你们试问。”在薄靳年帆的吩咐下,护卫们用绳子将叶如歌的手脚绑上了,“砰”地一声,薄靳帆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块镜子,摔在了面前,玻璃四溅。
“跪下去!”
叶如歌站着,纹丝不动。
这么多玻璃,跪下去,腿都给废了。
“难怪敢在叔叔婶婶的忌日里穿成这样,看我爸今天不代他们好好收拾你!”薄靳帆一脚踹向她的膝盖窝,“砰”地一声,她跪了下去,鲜红的血液从染红了粉色的裙摆,触目惊心。
手脚被绑着,她的脸上写满了倔强。
“薄靳帆,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咬牙,叶如歌额角冷汗涔涔,抬头,冷冷问道。
她相信,如果不是上辈子杀了他全家,薄靳帆怎么会这么对待她?
“靳帆哥哥,这样做,等会靳年哥哥回来了,怎么办?”旁侧,慕染明显吓住了,一张俏脸惨白如纸,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惊骇。再这么下去,会不会出人命案?
洁白如镜的地面上,是触目惊心的血迹,正沿着粉红色的裙子缓缓流出。
睨了眼面前跪着的叶如歌,薄靳帆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放心,小染,膝盖那里又没有大动脉什么的,跪一下玻璃又会怎样?大不了三个月下不了床嘛!”
叶如歌身上这点小伤,根本不足以弥补他从薄靳年处受过的羞辱。
慕染瞪圆了眼,“……”
真没想到看似纨绔的薄靳帆居然这么狠毒,她脚发软了,想逃了。
“慕染,想走?别忘了,今天的事情是因你而起。”
慕染,“……”
脚步微怔,俏脸隐过一丝仓皇,她只是想捉弄叶如歌而已,怎么想着问题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