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妮和白小落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然后估摸着她已经对自己产生了好感才起身告辞。临走前,她叮嘱她,不要对陈总说我来过哦,陈总要是知道我来过了,以后在公司里看到我会不好意思的。我是他的员工,被员工知道了自己的一些私事,他会觉得心里不舒服的。
这个理由是那么的冠冕堂皇,白小落没有办法不答应。
珊妮从白小落家出来后就给方大来打了电话:“方总,我已经成功一半了。你就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但是前提是你要配合我。”
“怎么配合呢?”
“我想带白小落出去喝酒,只要把她灌多了,你不是想要怎么样都成吗?但是陈总那——你得想办法让他没有时间陪着她呀!还有啊,将来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你自己和陈总解释去,你可不要把我拉上……”
“好,这个好办……你就放心吧,我还是了解陈风的。他怎么也不会为了外面的女人连朋友都不要吧。你准备什么哪天带她出去?我约陈风和几个哥们出去……”
“怎么也要等个十天半个月的吧,时间太短,我怕我带不出去她。我也要想办法找个让她非去不可的理由啊!”
“那么久啊?珊妮能不能早点啊?”
“你就那么急吗?着急的话自己去办吧。那么长的时间你都忍受了,还差这几天?你缺女人吗?”
“就是因为忍了太久了,我才急的。女人不缺,可是十个加在一起也不如白小落一个……”
“kao——”珊妮愤然的挂断了电话。说他傻他还真是傻啊,有这么当着一个女人的面夸另一个女人的吗?他不知道这样会让别人有挫败感吗?这个老家伙!还真的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啊!你要不是有俩臭钱,看看还有哪个女人会跟你?长得那样像个窝瓜似的!
珊妮恨恨的骂了几句才感觉心里的气顺了很多。然后开始冥思苦想用什么办法能让白小落和她一起出去喝酒。
只是她却没有想到,还没有等到她想出什么办法来。芝琪那里却出了问题。
实在闷得无聊。芝琪便跑去逛商场了。
从早上出来,一直到夜幕降临,她才感觉到饿。商场的出口处正对着一条小吃街。各种各样的小吃在街道的两旁摆满了整条街。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着。芝琪从前最爱吃各式各样的小吃了。可是自从和陈风在一起后,陈风便不准她再吃了。理由是那些小吃都是露天摆摊,不卫生。那些什么炸串呀、麻辣烫呀、臭豆腐呀、凉皮、豆皮类的,都属于垃圾食品,吃下去会肚子疼。芝琪不依呢,他就还能再列举出一大堆的理由,反正千说万说都是为了芝琪好,芝琪辩不过他,也只好不再吃。
可是现在今非昔比了。他只怕是再也没有那个心情来在乎她的生死与否了吧。这样想的时候,芝琪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就迈向了那条小吃街。
新疆的肉串、陕西的面皮,各种口音的叫卖声夹杂在一起,让芝琪东瞧西看不知道到底在哪一个摊位上坐下来才好。直到整条街快逛到头了时候,她才在一个涮豆皮的摊位前站了下来,涮豆皮的女人热情的招呼着她:“来点豆皮吧?风味独特,保管你吃了这次还想着下次……”
芝琪犹豫着,看着眼前小摊上咕咕冒着热气的涮锅有些迈不动步了。却又有些犹豫不决,眼睛不断的望向别的摊位。
“来两把吧。很便宜的,不用看了,我告诉你吧。这条街上的豆皮属我的口味最正……”
“芝琪头也不回随口说了一句:”好吧。那就来两把好了,我要带走。”
“好咧!“女人答应着,手脚麻利的拿起两把拆开,下锅。
正在这时,芝琪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在小街头上一个烤肉串的摊位上正接过摊主递过来的肉串转头向停在街边的一辆黑色的奥迪走去。
“陈风——“芝琪叫着跑了过去。身后的女人也跟着追了过来:“哎哎,你的豆皮……”
“陈风,陈风——”可是那辆奥迪已经像一只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
芝琪忙掏出包里的手机,拔通了陈风的电话。可是,直到里面传出来,您所呼叫的电话无人接听,也没有听到陈风的声音。难道是自己看错了?怎么可能?自已与他同床共枕了这么久,怎么会认错人?何况还有那辆车!她的心顿时沉到了湖底
小摊上的女人把豆皮送到跟前的时候,芝琪默默的接过来。却是再无食欲。她沿着陈风离开的方向漫无目的的走着。
她不知要去哪里,她的头乱,心乱。找不到方向。转来转去,转到一个酒吧的门口。她推门走了进去。
酒吧里灯光迷离,音乐劲爆,震耳欲聋;可是芝琪却感觉不到。她坐到吧台上,要了一杯红酒,调酒师刚刚递到了她的面前,她便端起来一口喝了下去。对着调酒师,再来。要十杯。调酒师没有多问,面无表情的把十杯红酒一字摆在她的面前。在这个地方工作的久了,见过太多这种独自一人来酒吧买醉的女人了。芝琪连着喝了三杯,看着面前的红酒。红酒虽妖媚,却是那般的诱人。就像最初的爱情一样,可是喝下后才会明白,它虽然诱人,却是不能多喝。因为那是穿肠毒药!
就像她和陈风的爱情,开始的时候是那般的美好,可是是不是太过于甜蜜了?如今只剩下酒尽后的醉意丛生了?如果早知道是这样,那么她愿意在只品尝一杯后就转身离他而去!让他也尝尝活生生失去一个人的滋味!是的,活生生的。一个曾经对自己宠在手心里的男人,把自己宠上天堂的男人,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的就这样把自己摔落下来!那种锥心刺骨的痛,就如同他拿着一把刀在一寸寸的剔着她身上的骨头!
他告诉她出差,却原来是在陪伴另一个女人!他不准她吃这吃那,却为另一个女人亲自去买烤串!她觉得自己的左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那颗心疼痛得仿佛要蹦出来一样!泪水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溶入了酒杯,红酒的色彩愈发的深重了起来,那里不是她流的泪,而她心里的血从眼里流了下来啊!
有新来的温和的服务生在不远处用怜悯的目光偷偷看着她。
不知道过了几时,也不知道喝下了多少杯了。芝琪的神智渐渐有些不清晰了。她回头看看酒吧里中央。
嘈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
也有一些看上去孤单的如自己一样的女子,在昏暗灯光下一个人独自品着酒,迷离眼神中的彷徨,犹如那飘忽不定的魅影,乱得毫无方寸。
现在是夜里十点多了吧,喜欢夜生活的人,这个时间才是他们精彩生活的开始,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舞池中间妖媚少女不停的在随着震耳的的士高音乐,疯狂的晃动自己的身躯,白皙的躯体在摇曳的灯光里格外的引人注目,渐渐的贴上那些身边男人的身体。长长的头发在左右上下的来回摆动。那些男人便围着她们香艳的身体打转,霎时间暧昧的气息笼罩着整个酒吧。
芝琪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下到舞池中央,也跟着音乐摇摆了起来。一曲终了,她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对着调酒师含糊不清的喊了句:“再来十杯!”调酒师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表情,轻轻的说了一句:“你喝得太多了吧。我看你也不是那种放纵的女孩子,别喝太多了!一个单身的女人在这种地方喝到烂醉如泥,会很危险的!你早些回家吧。想喝,明天再来!”
芝琪的眼泪流了下来:“回家?我哪里还有家?”
“怎么会没有家呢?你住在哪?不然我叫人帮你叫个出租车吧!”
“叫什么出租车?不是告诉你我没有家了吗?别多管闲事了,快拿酒来!”芝芝琪挥了挥手。
调酒师无奈,只好又递了一杯给她。她一口喝了下去后,舞池里音乐再响起来的时候,又滑到舞池中间去了。就这样,舞曲终,她回来喝酒,舞曲响,她跳舞。她的酒,全部是和着泪喝到肚里的,调酒师不明白,她哪来的那么多的泪,是不是那些泪喝到肚子里又从眼里流了出来?就连一向冷眼看惯这个世道的他也感动到不得不让先前那个服务生帮她结了帐后给她找了一辆出租车送走了她。
芝琪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已经瘫软成了一滩泥。她勉勉强强的走进小区,一下子摔倒在地。
小保安透过窗户看到了她。从保安室跑了出来,扶起她:“姐,你咋又喝酒去了?还喝这么多,不要命啦!”
芝琪试图挣开他:“你少管我!命是我自己的,我爱要就要,不爱要我就死!”
“姐,你咋这么说呢,父母给我们的这条命多不容易呀。怎么是不要就不要的?”
“死了倒好!我再也不用受这种折磨了!”
“姐,你咋能有这种想法哩,那老人还说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我这种每月挣的钱不够你买一件衣服的人都还活得有滋有味呢。何况姐你这么有钱又这么好看的人?”
“有钱怎么样?好看又怎么样?我不还是留不住一个人吗?我倒不如你,活得这样开心快乐!”
“其实姐我也有不开心的时候啊。可是人不能整天只想着不开心的事,那样就永远也不开心了。遇到什么事要自己学会找乐子,这样就快乐了。你说是不是姐?来吧,我送你回家吧。”
“回家?我哪有家?”
“姐,你可别逗了,你看看那不是你的家吗?那么大幢的房子,你能住在那幢房子里就是快乐的呀。我要是有这样一个房子住,我就连睡觉都要笑着睡哩,”
“房子?大房子?那不是我的房子,那不是我的。你知道吗?陈风他要是不要我了,什么房子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了!”
“唉!姐,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我看出陈总他不是那种人。你怎么好看的女人他怎么会不要你呢,是你想多了。”
“你不要和我说他了。我不想再说他。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