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听了我的话后,这个女人的脸上陡然涌现了一抹惊慌之色,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女人,就算极力的表现出不属于她的沉稳,在我和夏林国这种高压之下,也终有承受不住的时候。
但我却不管她表情的变化,反而看了眼她旁边的女孩,也就是我们先前带进来的那个:
“你不要怕,我问你,昨夜你来送药,是不是给的你身边这个女人。”
“你只管说,在夏家,不会有一个人敢对你怎么样。”
接着,听到我这话,这女孩便转头看了眼旁边的女人,脸上也有着些许惊恐,但半晌,可能是想到了我们的承诺,觉得我和夏林国还挺靠谱的,便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就是这个女人,二先生和我说过,我来的时候,只要把药给她就行,剩下的什么都不用做。”
听到这确切的回答,我顿时又冷笑了出来:
“看到了吧,我都说了,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狡辩什么,我劝你乖乖说实话,夏林水到底怎么指使你给我奶奶下药的,不要自取灭亡。”
下一刻,或许是因为大厅里只有我和夏林国还有这哥女人,外加一个女孩四个人在,偏偏这个女孩现在又算站在我这边的,所以这女人的脸色越发地难看,但半晌,竟然突然来了句:
“我叫李艳,只是被你们夏家夏林水先生雇佣来照顾老太太的,虽然我名义上是佣人,但却也算是个医师,因此,我再次重复一遍,我听不懂你们说的,所谓的给老太太下药,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只知道,每天都会有人给我送镇定剂,且每天送药的人都不一样,正如这个小女孩说的,她昨夜来送药,的确是我接手的,但那只不过是镇定剂而已,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
“大少爷,大先生,如果你们因此,就说我要谋害老太太,那未免对我太不公平了吧。”
我没想到,这个女人就算紧张到了这个地步,却还要这么说,真是狡猾的要命,于是,我又继续说道:
“既然如此,如果只是普通的镇定剂,为什么二叔非要半夜送给你,难道白天送不行么?”
“这一点就是夏林水自己安排的事了,我只是被雇佣来的,并不会过问什么时候送药。”
说到这,这女人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直直地看了我一眼,又说道:
“再说了,大少爷,就算你的确发现注射器里有什么危险的药,那我也只是照例用了这女孩送过来的东西,整件事你应该去追问夏林水先生,而不是针对我,我对此,真的一无所知。”
听到这话,我再度冷笑了起来:
“不用,我不管你到底有没有谋害奶奶,这不重要,只要这注射器里的东西,不是镇定剂,而是危险药品,那无论是你,还是二叔都拖不了关系。”
“再说了,在我们夏家这么大的家族,又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你既然是二叔雇佣来的,便是二叔的人,你的所作所为,我就算硬说是二叔指使的,夏家都不会有人怀疑。”
“你这是诬陷!故意陷害夏林水先生。”
话落,我的耳边立马又传来了这个女人,非常平淡的话。
但其实,我和夏林国的冷笑越来越强烈,因为这个女人露出的破绽越来越大,只是她还在嘴硬罢了。
不知为何,我突然又不想那么快干掉她了,她不是喜欢狡辩么,我就一点点撕下她的伪装。
于是,我首先说道:
“李艳,其实你知道不,无论你怎么辩解,都只会让我们越发怀疑你就是二叔的帮凶,你知道为什么么?”
“为什么?”
话落,李艳果然眉头一皱,问我为什么。
但这次,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倒是夏林国先开口了:
“因为你的态度。”
“如果你真的和林水没有关系,并且注射管里的药没有问题,那么你在听到我们刚才说你谋害奶奶的时候,就应该非常震惊,进而就是愤怒,觉得我们羞辱了你。”
“只可惜,你的态度却淡定过头了,明显就是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因此,你强作镇定,就是为了掩盖自己心中的那番慌乱。”
“小姑娘,我看你也就二十出头,虽说不知道夏林水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但你的成熟有点不符合你的年龄啊。”
下一刻,随着夏林国的话落下,我明显看到李艳的脸色微微变化了一下,但她果然还在嘴硬:
“大先生,我只是因为是个医务工作者,所以长时间的磨炼,让我处变不惊,但这并不能说我是做贼心虚吧。”
“反倒是我倒想问问,难道你们仅凭这个女孩的话,就一定断定,我是要谋害老太太的么,未免也太武断了吧。”
“说到底,我甚至怀疑这个女孩是不是和你们串通好了,想要陷害我,最后再陷害夏林水先生。”
看到了吧,这个女人虽然一直在狡辩,却总不由自主地替二叔辩护,明显就是二叔的亲信,但不得不说,这女人的口才的确是好,说了这么多,反倒渐渐把我们绕进去了,最后,甚至连矛盾都转嫁到人家这个送药的小女孩身上了,果然是高手啊。
想到这儿,我便觉得再和这女人耗下去也没意思了,就转头对夏林国说道:
“怎么,情况确认了么?”
接着,夏林国就出去打了个电话,没过两分钟又回来了,便朝我点了点头。
就这么一瞬间,我的冷笑再次流了出来:
“哼,李艳,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狡辩到什么时候。”
“刚才,我父亲亲自和家族的药房确认过,这几天虽然的确有镇定剂被取出去了,但夏林水却从没有取过镇定剂。”
“倒是你,每天都会从药房拿。”
“既然你自己从药房拿了,为什么还要二叔送给你呢,这不是自欺欺人么,由此可见,二叔送给你的药,根本不是镇定剂。”
“啪!”
下一刻,随着我的话声落下,李艳可能是被我吓到了,陡然朝后退了几步,碰到了桌子上的玻璃水杯,水杯砸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在这安静的客厅里,显然格外刺耳。
“怎么,这下心彻底慌了?”
看到这,我再次冷笑了起来。
然而,李艳却还是狡辩地说道:
“大少爷,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我碰巧打碎了个被子,不代表我心慌吧。”
“更何况,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夏林水送来的就是镇定剂,就算他没从药房领,很可能他本来家里就有,所以直接就给我送来了啊。”
“至于你说的,我为什么每天自己都去药房领,那是因为我生怕夏林水先生送的药不及时,所以多留了一手,预备了一份药,防止有意外的情况发生。”
这一回,听到李艳的话,我只觉得她口才远比我想象的要厉害的多啊。
不过,坏人就是坏人,邪恶永远战胜不了正义。
所以,连老天都注定要帮我。
因为就在我想着底下要如何对付这女人的时候,卧室的门却突然被人打开了,旋即,便见到一个佣人急匆匆地冲了出来,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老太太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魔怔了。”
听到这话,我和夏林国眉头一皱,立马意识到,肯定是奶奶的病发了,毕竟我们一直拖着这个女人,她没办法再给奶奶吃解药。
随即,我便直接冲进了卧室,但因为怕这个女人偷偷溜走,所以我特地让夏林国把她也带了进来。
接着,我便看到奶奶躺在床上,头上满是虚汗,脸色潮红的不得了,嘴里呻吟着:
“我好难过啊,我好难过啊。”
夏林国看到的第一眼,就来了句:
“果然,和父亲发病的时候,一模一样。”
闻言,我便问房间里的佣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奶奶刚才还好好的,这我们才出去一小会,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随即,其中一个佣人便脸色惊慌地说道:
“我们也不知道啊,大少爷,这老太太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变成这样的,以前都没有过的。”
“呵,那是以前都有解药吊着,但今天下药的人,被我们撞破了好事啊。”
说着,我便再次回头看了眼那个女人,这时候,她脸色的风轻云淡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不是我奶奶的医师么,怎么?这就是你和我说的偏头痛?我看不像吧。”
而接着,奶奶的呻吟声越来越大,手又开始挠自己脖子了,看的夏林国很是心疼,便和我说不能看着奶奶这么难受啊。
我想了想,就拿出了手里的注射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里面正是今天的解药,也就是说,如果给奶奶喝下去,那奶奶的症状立刻就会缓解,而且,以奶奶这种严重的程度,根本不是镇定剂能解决了得。
所以,只要奶奶喝下注射器里的东西,慢慢好转后,我相信,这个女人就再也无法狡辩了。
想到这,我直接把药兑在了水里,就让奶奶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