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听到二叔这么说,我便陡然意识到,二叔就是想杀我,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觉得我知道了太多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肆无忌惮地和我说这么多,因为他根本没打算让我活到明天!
但接着,即便我心里这么想了,但嘴上还是说道:
“二叔,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这个摄像拍下了任何视频,现在都已经交给了我父亲,我劝你还是不要胡来。”
然而,听到我这话,二叔却又冷笑了起来:
“夏末,不得不说,你能对我说出这话直接就印证了你太愚蠢了,我夏林水在夏家这么多年,你觉得我会被你一句话给镇住?”
而说着,他又看了看手上了表,跟着,我也看了看墙上的表,发现都已经夜里三点多了,和二叔说了这么多,不知不觉,时间竟然都过了这么多。
随即,二叔看完表之后,眼神陡然一寒,便又喊了起来:
“夏末,到了下边,可别说我这个做叔叔的不近人情,这些可都是你自找的。”
话落,二叔直接又拔下了扎在输液瓶上的针管,朝我的脸扎了过来,我脸色顿时一惊,根本没想到他竟然都不给我反应的机会,便直接要杀我。
所以,我近乎是本能地往旁边一闪,就翻下了床,但二叔似乎也早就料到我会逃跑,又直接拽住了输液管,将其从床单底下抽了出来,旋即眼神里还有点疑惑:
“不对啊,既然打了我的药,应该根本动不了才对啊!”
只是,他这么嘟囔时,却直接把输液管的另一头抽了出来,看着洁白的针头,他这才反应过来,我根本没有把针管插进我的肉里,而是插在了被子里,所以满满一输液瓶的药都只是输到了床单里面而已,反倒是把床单给弄湿了。
接着,二叔就自顾自地笑了下:
“狡猾的小子,竟然还真被你骗了!”
二叔大概是太不把我当回事了,所以刚才才被我骗了一道。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浪费什么时间,针管扎在床板上,直接都扎弯了,但他依然拿着扎弯的针头拆我戳了过来,颇有一种武林高手的风范,那感觉就好像以前周星驰的电影,唐伯虎点秋香里说的,唐伯虎的武功已经高到了不用枪头就能杀掉夺命书生。
只是,因为我们之间隔着哥床板,虽然二叔朝我戳了几次,但都没有戳到我,渐渐地,这家伙的耐心也被消磨完了,便陡然跃上了床,便一脚朝我踹了过来。
而同时,他也趁着自己飞跃过来的力道,将手中的输液管狠狠地朝我甩了过来,我当时因为房间里实在太昏暗了,根本看不清他手里的动作,只觉得眼前好像有什么明亮的东西,突然一闪而过,待我反应过来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我的左脸直接就被输液管针头划拉了一下,虽然二叔的力道不是很大,但我的脸还是被划出了一道血口,我随手摸了下,就感觉手上一阵黏糊糊。
渐渐地,一点点痛感慢慢袭来,我的脑子越发地清醒,看着二叔隐约狰狞的脸色,我终于明白,今天他是铁了心要杀我了。
想到这儿,我的脸色也渐渐阴沉了起来,既然二叔非要我死,那我也只能和他拼个鱼死网破了。
随即,我便陡然抓住了甩过来的输液管,也不管那针头会扎到我,便死死地盯着二叔的头,因为他刚才急着踹我,所以导致整个人都近乎贴到了创面上,我正好趁此用输液管绑住了二叔的脖子:
“二叔,既然您非要杀我这个做侄儿的,那我也只能拼死反抗了。”
“说实话,我这摄像机根本没有联网,所以我父亲现在也没看到今天病房里发生的一切。”
“甚至,刚才听到你说的那些话,我都隐隐有些同情你,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放过你一次,毕竟,你心里也有很多苦衷。”
说到这,我的话锋陡然一转:
“然而,你接下来的所做所为,让我陡然意识到,你就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就好比现在,因为我撞破了你的秘密,你就要杀我,”
“所以,现在的我觉得,你根本不值得同情。”
下一刻,随着我的话声落下,我手下的力道陡然加大,呼吸也跟着重了起来额,漆黑中,我似乎可以感觉到,二叔的脖子,因为被输液管勒住了,脸色涨的通红。
接着,我的耳边也听到了二叔的咳嗽声:
“咳咳!”
看到这,我才冷笑了一声:
“二叔,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我只是想让我不能再折腾而已,你放心,等你放弃反抗之后,我会把你交给我父亲的。”
虽然我很庆幸,自己及时抓住二叔的空隙,制服了他,但我心里也不禁觉得,二叔未免也太好降服了一点,要知道,夏明还身手了得呢,他竟然看起来一点功夫都没有。
所以,我甚至怀疑,二叔是不是真的当过兵。
但然而,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二叔却猛然冷笑了起来:
“夏末,你未免高兴地太早了吧!”
听到这,我的心瞬间一沉,暗道:
“二叔果然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想着,我也没有丝毫犹豫,手里的力道直接再次加大,因为我无论如何,都要让二叔放弃反抗,而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轻微窒息,这样他的体力就会迅速消耗殆尽。
不过,事情到底是被我想的太简单了。
因为二叔根本没给我机会,直接就抓住了我的胳膊,反手给我来了个过肩摔,坚硬的地板,我砸在地上都没发出什么声音,却疼的不得了,这时,我才隐隐后悔起来,二叔看来是真当过兵,我真不该露出马脚。
刚才我的站位,只要是个稍微练过的人,都能将我瞬间过肩摔砸在地上!
随即,二叔便胡乱撕扯起脖子上的输液管,因为我刚才情急之下,缠了很多圈,导致他扯了好一会,也没能扯下来。
半晌,他也实在不耐烦了,双手直接用力,竟然生生扯断了我缠了好几道的管线,随即就甩落在了我的身边:
“啊!”
下一刻,我的目光下意识地被扔在旁边的输液管吸引,但二叔却直接握着针管,朝我的手心扎了下去。
几乎是一瞬间,我便陡然喊了起来。
我不知道,这一下二叔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但我感觉整个针管,甚至是那输液管都扎进了我的肉里,让我痛不欲生,只是,我的喊叫,却让二叔笑的更猖狂了起来:
“小子,跟我斗,你还愣了点!”
说着,二叔便又抽出了扎在我手心里的针管,但这反而更加剧了我的痛苦,让我再次忍不住喊了起来,哪知,二叔却来了句:
“怎么?我拔出针管让你觉得很不舒服?那既然这样的话,我再替你插回去好了。”
这一瞬,听着二叔的话,我下意识地就要抽回手,但二叔却直接蹲在了我的面前,一脚踩住了我的胳膊,让我动弹不得。
旋即,他便再次把针管,顺着我刚才的伤口,扎了进去。
这一幕让我直接想起了以前,我在南园一中,和刘梓飞他们打架的时候,刘梓飞为了虐待我,三番两次用刀片扎在我的伤口里,这反而比扎在别的地方更加疼。
想到这儿,我不由觉得手心更加疼了,进而就麻了起来,那种麻中带痛的感觉,真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说实话,这一刻,我多么希望王医生他们会出现,但我知道,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王医生如果能出现的话,早在二叔要杀我的第一刻,他就出现了,但到现在,我都不见他的踪影,显然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
而且,王医生为了方便我行事,早就调走了这楼道里的值班医生,我甚至可以这么想,那就是就算今天二叔在这儿杀了我,都不可能会有人来救我。
想到这儿,我反倒不那么惊慌了,只想好好面对这个事实,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二叔一起。
然而,下一刻,因为我和二叔一番交缠,所以此刻,我正躺在门口处,借着楼道射进来的光,虽然也不是很清晰,但二叔还是能看清楚我的脸,因此,他自然也看到了我瞬间变化的脸色,便陡然笑了起来:
“呦?怎么,夏末,看逃不掉了,想给我来个鱼死网破,你觉得你能做到?”
听到这回,我也淡淡一笑,就说道:
“二叔,反正今天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和你废话,在这个医院,如果我死在这儿,那么大家都会知道是你干的,我就不信,你能做的天衣无缝,什么把柄都留不下!”
“而只要你留下一点把柄,我父亲就一定会替我报仇的。”
话落,我便看到二叔的脸色陡然愣了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半晌,却又陡然冷笑了起来:
“呵,蠢小子,你不说这话还好,你现在一说,我似乎又不想杀你了,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说着,二叔直接扯过了床边的输液瓶,便朝我的嘴里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