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半仙跟于郎中的比试还在进行着,但陈稳的注意力并不在他二人身上,他现在所有的想法,都是是在想着,如何才能把他们的这些绝学都学到自己身上。
看眼下这情况,陈稳想要学任何一个人的功夫,必然会得罪另一方,而他们两个人的功夫都是陈稳不愿舍弃的,除非他能想出办法,让这二人同时收他为徒弟。
这种想法近似于痴人说梦,但陈稳却想试试,毕竟这种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看着二人为了他争得互不相让,陈稳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坏主意,虽然他也觉得这个主意有点太小儿科了,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总不能看着他二人无何止地斗下去,万一到时他们二人再动了手,伤害的任何一方都不好。
“两位师傅住手。”
陈稳一嗓子喊出来,黄半仙跟于郎中果然都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同时望向了他。
“你们二位为了我在此争斗,我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我刚才想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不知两位师傅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黄半仙跟于郎中心里都憋着一口气,争陈稳也是不想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让大家以为自己的能耐不如对方才收不到陈稳这个徒弟。现在既然陈稳说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他们两个倒也不想再做这样没有意义的较量。
陈稳对着黄半仙说道:“师傅,这里太吵了,我们还是回家商量此事如何?”
听着陈稳叫了他一声师傅,黄半仙十分欣喜,说了声好就迈步走出酒楼信家赶去。于郎中虽然对陈稳这句话不太满意,但看着黄半仙已经走了,他怕被黄半仙抢了先机,气呼呼地跟在了黄半仙身后。
回到黄半仙之家以后,两个人都没耐心了,同时问陈稳有什么好的办法。
陈稳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但那两个人都在等他的建议,他也只有将之前想好的那个幼稚的想法提了出来。
“两位师傅,我的来历你们都清楚。我虽然记性是不错,但我刚才看到你们功夫之后,心里是没有一点底的。我知道你们刚才用的都是内力,若说让我记一套武功招式自然是不在话下,但是这内力,我多多少少也清楚一点,我这资质实在是不知道有没有资格做你们两位的徒弟。”
“这都是废话,有什么想法你快说。”
因为刚才陈稳叫了黄半仙一声师傅,于郎中这心里就憋了一口气,早就没有耐心再听陈稳的废话。
陈稳给两个人鞠了一躬继续说道:“我这想法也是不太成熟。但你们二位既然这么抬爱我,肯定是想让我把你们的这身绝学继承传扬下去的,如果我没有那种资质,岂不是辜负了两位师傅的美意。我看这样,从今天开始,我们以一年为限,我在谁身上学到的功夫多我就拜谁为师,你们看怎么样?”
本来陈稳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敢抱任何希望的,没想到他一说完,两个人就同时点头同意,只是这于郎中提出了一些看法。
于郎中觉得,这学功夫也不是一日之功,他想问的是,如果陈稳每天在黄半仙处学习四小时,而在他那儿只学习一小时,那到头来他肯定没有什么胜算。
他的担心也是黄半仙的顾虑,但陈稳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对他们二人说,自己会把时间安排好,只要他进来,就一次在黄半仙处,一次在于郎中处,每次练功的时间都定为统一的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这样的话就不存在什么不公平了。
本来陈稳这就是个哄小孩儿的把戏,他的目的是想尽量从这二人身上学到更多的功夫,但这二人现在正在斗气,居然全都接受了陈稳的提议。
陈稳心中暗喜,没想到他们还真是两个顽童,这么简单的伎俩居然被他得逞了。只不过,在从谁先开始的问题上,黄半仙跟于郎中又产生了分歧。
于郎中坚持说陈稳是先在他那儿学的医术,他才是陈稳的第一个师傅,这次的练功也必须从他那儿开始。而黄半仙的理由是,陈稳连续三次都来到他家,显然是对他身上的功夫更感兴趣,就应该从他这儿开始学。两人又一次争执不下,没办法,陈稳只好又出了个锼主意,让他们抓阄决定。
结果,于郎中的运气不太好,让黄半仙抓了个先,气的于郎中往椅子里一坐,没有了言语。
或许是为了故意气那于郎中,黄半仙夸张地大笑了好几回,还跟陈稳说,他们的学习就从今晚开始。
陈稳当然也开心,一想起黄半仙那套神鬼莫测的施针功夫他就兴奋不已。
眼看着黄半仙要准备开始教陈稳功夫了,于郎中却还是坐着不走,黄半仙颇为不满地看了他两眼,于郎中解释说,从今以后,只要陈稳在黄半仙这儿练功,他必须看着,免得黄半仙作弊多教了时间。对于郎中这种提议黄半仙自然不可能答应,他认为于郎中这是有意要偷他的师,于郎中矢口否认,但还是不肯离开,黄半仙拿他没办法,就告诉于郎中说,他在教陈稳功夫的时候,于郎中必须躲在屋里,不管有什么要紧事,都得等到了两个时辰之后他才能出来。陈稳本以为于郎中不会答应,一个人憋在屋子里四个小时,什么都不做,就算要拉大小便都不能走出屋子,那谁能受得了啊。可于郎中偏偏就答应了,他为了跟黄半仙争这口气,真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一切都准备好,黄半仙开始正式地传授陈稳功夫。只是才一开始,陈稳的欣喜之情就被浇了一盆冷水。
他本来就是冲着黄半仙那手神针的功夫来的,但这黄半仙居然不教他实质的功夫,而是让他先学打坐运气,而且直接说明了日期,他这样打坐,最少得坚持一个月。
陈稳的心一下就凉了,一个月,每次要这样坐着四个小时,能不能学到真功夫不知道,那腰和脊椎也受不了啊。
但是没办法,别看黄半仙为了他跟于郎中争相比斗,但真正地开始练功以后,黄半仙也是非常严厉的,只要陈稳稍一坐不住,哪怕是屁股歪一下,黄半仙手中的柳条就会毫不留情地抽到陈稳的身上。
头一天的四个小时,陈稳最少挨了黄半仙的十几下抽,从画里出来了以后,陈稳照镜子一看,背上多了十好几道青紫的伤痕,非常地扎眼。
为了学到真功夫,陈稳忍了下来。白天给贺云做完针灸,又跟她呆了一天,到了晚上陈稳早早地就进到画里。
按照之前的协议,他这次来是由于郎中来传授他功夫的,陈稳本以为于郎中会教他点实际的东西,但事实又不是如此。虽然于郎中没有像黄半仙那样让他打坐四个小时,却让他扎了四个小时的马。
对于扎马这种基本功的东西,陈稳练了快二十年了,他自认为自己的扎马功夫已经不必再练了,但是于郎中不同意,非要让他继续,他规定的时间是三个月,陈稳都快气吐了。
但是,当于郎中轻轻一脚将他自认为稳如泰山的马步踢翻的时候,陈稳这才知道,自己以前学的那些功夫在这里只能算是小儿科的东西。
就这样过了有七八天,有一天早上,陈稳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了。
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陈稳本不想接,但有人这么早打来他又怕会误了什么重要的事。
原来是温如玉打来的电话,她告诉陈稳,中午他她要请陈稳吃饭。陈稳一口回绝了,对于温如玉这样的人,他是一点都不想与她扯上关系的,但是温如玉却很执着,不到十一点的时候她的车就停在了陈稳的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