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圆圆要跟陈二愣讲理,风风火火地走了,陈稳想拦她都没得机会。
看着杜圆圆出了包子铺,陈稳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应该把打架的原因跟她讲清楚来,她这回去一闹,不定惹出多少事来。后来又想了想,算了吧,由她去,反正自己跟陈二愣的关系已经到这一步了,有她没她的也好不了。
刚才光顾着跟杜圆圆聊天了,陈稳一口饭都没吃,包子都凉了。不过陈稳不在乎这些,反正他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也常常吃的是冷食。
一个包子刚咬了一口,陈稳的眼神又愣住了,从外面进来的一个人吸引了他的目光。
一个姑娘,二十出头的年纪,大高个,大长腿,穿的衣服虽然并不是十分奢侈,但搭配得当,跟她的气质很配。清晰白净的鹅蛋脸上,五官的配置绝佳,是个典型的美女胚子。
虽然很久没有过接触了,但陈稳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贺云。
这个贺云就是贺爱花在外上大大学的闺女,陈稳给写过小纸条的那个同学。
“贺云?”陈稳不由得喊出了声。
想必贺云没想到在这儿也能遇到熟人,听到有人喊她,她的眼珠一转,“陈稳?”贺云一脸的惊喜,看来她对陈稳的印象也挺深,无需辩认就认出了他。
“你怎么在这儿?”贺云兴高采烈地在陈稳这边坐下来,就只是一坐,陈稳好像闻到了香水一类的气味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没什么,吃点东西。”
偶遇贺云,陈稳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脸有没有红,反正他觉得脸有点发烫的感觉,毕竟这是他曾经的女神。
“小日子过的不错嘛,吃个早点还跑到城里来。”
贺云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对于跟陈稳的偶遇她也显得非常兴奋。
“啥呀,我这也是被逼的。”
陈稳自知说漏了嘴,怕贺云追问,赶紧又换个话题,“你这是放假了?”
“嗯,”贺云点头道:“还有一年就毕业了,这些天没什么课我就提前回来了。现在也没回村里的班车,我寻思着我先吃点饭呢,没想到能在这遇到你。”
“是啊,好巧。”陈稳含糊了一句,因为听到贺云还有一年毕业,他忽然想到了昨天发生的事。
陈二愣已经误会了他跟贺爱花的关系,照贺爱花所说,如果陈二愣不肯再‘接济’她们母子的生活,贺云跟她弟弟贺强就面临着失学的危险。
想到这儿陈稳不由得心生几分自责,万一贺云真的因此被逼退学,自己多多少少是有些责任的。
“时间过得真快,你都要毕业了。”陈稳若有所思。
“这还快呀?”贺云忽然没了先前的精神,脸上一副焦眉愁眼的表情,“你不知道学校的生活有多无聊,我都快熬不下去了。不过还好,再有一年就恢复自由身了,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哈哈。”
贺云这一笑,对陈稳真是有点勾魂的感觉。对于初恋的刻骨铭心想必谁都理解,陈稳跟贺云虽然没有正式交往过,但陈稳毕竟对人家动过凡心,现在心中的女神跟他面对面,陈稳直觉得她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迷人。
“对了,你现在干啥工作呢?看你这生活混的还不赖呀。”
对于农村人来说,正常生活以外的开支一般是很少的,像陈稳这种吃个早点都要跑进城的人,贺云自然觉得他混的还不错。
“也没什么,就是——给人看看病。”
陈稳也弄不清自己是不是在低调地炫耀,他不想让贺云知道他的窘境,如果把自己说得太惨了,怕她会瞧不起,反正他确实在给人看病,这并没有骗她。
“你?给人看病?”贺云又笑了起来,“陈稳,我没听错吧,从小玩到大,你啥时候学会给人看病了。”
“这有啥稀奇的,我会的本事多了,你都不知道吧。”
严格的来说,陈稳从来不是一个喜欢装喜欢炫耀的人,相反,因为多年的自卑情绪,他比任何人都要低调,但今天不知怎么了,面对着贺云,他却忍不住要说出一些抬高自己的话来,他心里并没有想说这些话,但为什么这嘴会不由自己呢。
贺云煞有介事地盯着陈稳,足有几十秒之后她才说道:“陈稳,要不是我了解你的为人,你现在说出这话我都以为是遇上骗子了。”说完贺云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像这笑是她的标志一样。
“对了,你都会看什么病啊?”贺云止住了笑声问道。
这一问可把陈稳给噎住了,自己会看什么病,除了妇女病其他的还没学会呀,但是这种话怎么能跟贺云说。
“我……我……”
一看陈稳这支唔的样子,贺云又笑了,“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我知道你就是逗我开心的,你哪会给人看病呀,我可从来都没听说过。”
“不是,我真会给人看病的。”让女神误会自己说假话,那可是要命的事,陈稳不得不解释。
“行,我相信你。”贺云尽量让自己显得一本正经,“那你看看我有什么病。”
“你痛经。”话刚说出来,陈稳不由得想要捂住自己的嘴。
这张破嘴,怎么秃溜得这么快呢?贺云呀,我可没想这么说,是这张破嘴害我呀,陈稳默叨着,心说这下完了,自己在贺云心里的形象这下要全毁了。
贺云听陈稳这么一说,她也是为由得俏脸一红。毕竟男女有别,面对面的说出这样的话,多难为情,不过——他怎么会知道的?
“贺云,对不起,我……我这嘴没把门的。”
陈稳想跟贺云解释,却苦于没有合适的话语,急得他说话也不利索了。
“陈稳,你还真的会看病。”
贺云低声说着,这意思就是认同了陈稳的说法,陈稳听得出来。但她这样一说,陈稳更不好意思了,跟女神谈论这种话题,是不是太污了。
“你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检查,你怎么能看出来的?”
实际上痛经的毛病一直都困扰着贺云,在天津上学的时候她也曾经找过几个大夫,也吃过药,但都是治标不治本,用不了多少日子就又复发了。既然陈稳有这么大的神通,看一眼就能瞧出自己的毛病,倒不如问问他,也许能给自己治好呢。
在大城市上了几年的学,贺云的性格已经放开了许多,不像农村人那样,一谈到这类的话题都像见到老虎一样,吓得色变。况且陈稳也不是外人,从小学到初中他俩都是同学,还坐过几年的同桌,对陈稳她还是比较信任的。
“陈稳,你说你怎么看出来的?有办法治没?”
“是这样,”陈稳解释道,“刚才说话的时候,我看你每过一会儿都会不由自主地挺挺腰,而且你有好几次按太阳穴的动作,你应该是有腰困肢倦,还有头晕的感觉。想必……你这是经期刚过对不对?”
听着陈稳的分析,贺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陈稳真是神了啊,光是坐着闲聊这么一会儿,就把她的病症说得如此准确,而且,他居然能知道自己是经期刚过,看来他没跟自己开玩笑,真是手中有两把刷子呢。
“那你说,我这个有治吗?我这病都好多年了。”贺云已经无所顾忌了。
“嗯,你这个也不算啥病,大部分女人都会有。病史短的吃几副药就能好,像你这时间长的,可能还要辅以针灸,那样效果会更好些。”
“哎呀,那我们就别吃饭了,快回村给我治吧。”贺云兴奋地一把抓住了陈稳的手,但她马上感觉到这样不合适,又红着脸把手放开了。“早点治好我也就省的受这罪了。”
陈稳开药还行,但针灸的功夫他可没学,他有心把事实告诉贺云,但看着女神对自己崇拜的这劲儿,他又不想破坏这种气氛,该想个什么办法拖她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