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性也。
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对男女之事都会有那种渴望的。
陈稳,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对那种事不是没有渴望,只是一直以来他太穷了。
在农村生活的人都知道,什么爱情不爱情的都没那么重要,只要有钱有权,身后的好女孩就会排上一个连的去追求。像陈稳这样的穷苦孩子,他知道凭着自己的条件,肯定不会有人主动送上门来的,就算是他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人家也不可能把姑娘嫁给他这个无父无母又没钱没权的人。
随着年龄的增长,对那种事的渴望也就越来越强烈,陈稳曾好多次跟杜方他们躲在家里看岛国片,也曾多次在梦里把裤衩子弄湿,但在他心里,对这样的事却是又渴望又绝望。
刚见到这个老板娘的时候,除了她穿得少点,陈稳一点都没有看出她会是做那种职业的人,想都不敢往那儿想。
但是现在,风情万种的老板娘居然主动提出要教陈稳做男人,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陈稳的心扑通扑通地乱跳,有心答应,却又有所顾虑。毕竟,人们说的那些话他不得不考虑,再说了,让村里人知道了他出来找小姐,那还不笑掉人们的大牙了。
就在他犹豫纠结的时候,老板娘已经贴上了他的身。
“小兄弟,你觉得姐姐怎么样?”
老板娘在陈稳的耳边喘着粗气,唉,漂亮的女人说出来的话都这么有诱惑力,加上她那特有的女人的体香,把陈稳撩拨的很快失去了控制,那子孙根腾地一下就蹿直了。老板娘此时正与他贴身站着,觉察到了他身体的变化,柔媚一笑,把纤纤玉手搭上了陈稳的胸,轻轻地来回抚摸着,然后顺着陈稳的身体慢慢地往下游去……
从来没有过的美妙,光是这种被抚摸的感觉就已经令得陈稳有些飘飘欲醉,不由得闭上了眼……
正当陈稳沉浸在这种美妙的享受之中,脑海里猛然蹦出了一张面孔——陈小娇怒视着他,大骂了一声流氓,然后冲着他的脸甩出了一巴掌。
啊——
陈稳猛地清醒过来,下意识地将怀中的老板娘一把推了出去。
差点摔倒的老板娘扶着床边,抬起眼愤怒地看着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陈稳连连道歉,他不是不想,也不是不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陈小娇,更不知道为什么会因为想到陈小娇而把这个风情万种的老板娘给推了出去。他只知道一点,自己不能跟老板娘继续下去。
老板娘显然有些愠恼,但她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女人,对着陈稳不屑地哼了一声就摔门而去。
她一走,陈稳又赶紧把门插上,这一次谁叫门都不开了。
匆匆地洗了把脸,又把上身猛擦了个遍,一切洗漱完好陈稳把自己扔到了床上,必须赶快睡着,睡着就不用乱想了。
可是他越是这样想就越是睡不着,老板娘那丰满的前胸,雪白的大腿,还有她口中呼出的气息,一遍遍地刺激着陈稳的神经,急得陈稳直捶脑袋。
在床上折腾了有两个小时,眼见着天都快见亮的时候,陈稳终于有点熬不住了,眼睛慢慢地眯上了。
也许是太过劳累,陈稳刚睡着就做了个梦,他居然梦到了亲爱的爷爷。
……
还是在他家那老旧的院子里,四五岁的陈稳坐在房檐下的矮凳上,爷爷坐在院子当中,正拿着一把生锈的菜刀削着一截断木,陈稳知道,那是爷爷在给他做玩具木刀。
随着爷爷一刀刀地劈下去,一根断木慢慢地见了形状,眼看着一把刀就要快削成了,忽然——
院里的木栅栏被人一脚踢开了,一群身着军装手持步枪的日本兵闯了进来。
陈稳吓得大哭起来,爷爷回头冲他喊道:“稳儿别哭,看爷爷演戏给你看。”
话刚说完,爷爷忽然蹿起身来举着手中的菜刀就砍向了那个最前面的鬼子。
虽然没见血,但那个鬼子应声倒地。紧接着,爷爷又挥了几刀,身后的几个鬼子有的被爷爷砍掉了手臂,有的被断掉了四肢,年幼的陈稳乐得拍起了小手。
后边还有一群鬼子,他们都把枪上了刺刀,冲着爷爷围了上去。只见爷爷穿梭在鬼子当中,一把菜刀挥舞得密不透风,身边的鬼子不停地有人倒下去。
爷爷越杀越起劲,边杀还边对陈稳喊着,“稳儿记住,对你的敌人不能仁慈,你不把他们打倒,他们就会打倒你。”说着话,爷爷又是几刀,一颗鬼子的头颅在爷爷的挥舞中忽然飞向了陈稳……
啊——
陈稳被惊醒了。
看看窗户外面还是蒙蒙亮的天,陈稳叹着气摇了摇头,这还没睡一个小时就做梦了,怎么会忽然梦到爷爷呢。
对了,可能是听人们讲故事讲的太多的缘故。
以前在村里的时候,村里那些上了年纪的人总是爱讲爷爷当年的英勇故事。说他四三年的时候,一个人别着一把菜刀闯进了鬼了的扫荡排,生生活劈了十七个鬼子。这些事一直讲了六十年了,可那些老爷爷们每每说起此事还两眼放光,对陈罡老爷子是无尽的崇拜。
是啊,爷爷虽然也是穷的叮当响,但村里不管老少,没有一个人敢对他不敬的。反观一下自己,打小的时候被小伙伴们欺负,长大了又被陈二愣胡大平欺负,自己怎么就这么没用呢,居然被人打得连家都不要了,跑到这个小旅馆来避难。
你不把他们打倒,他们就会把你打倒。
陈稳忽然想到了爷爷梦里说的这句话,或许爷爷说得对,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真的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呀。
陈稳想家了,那里虽然破,但睡在家里安心,踏实,不像在这儿,连一个小时都没睡。
那里有陈稳儿时的记忆,虽然那是一段艰难穷苦的日子,但那段日子有爷爷的陪伴,还有他的木刀,木枪,还有……对了,还有那幅画。
陈稳一想到那幅画就后悔起来,自己跟陈二愣打了一架跑出来,陈二愣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的,万一那幅画被他拿了去……
陈稳不敢再想下去,他必须马上回家,若陈二愣还敢来找他的麻烦,那他就要听爷爷的那句话了。
说走就走,不做半刻的停留。陈稳麻利地穿好了衣服,掏出二十块钱放到了床上——现在天刚见亮,他不想打扰到老板娘。
他没想到的是,他刚出门就发现,老板娘正站在正房屋檐下笑眯眯地看着他。
“小兄弟,起这么早啊。”
陈稳想起昨晚的事,头都不敢抬,哆哆嗦嗦地说道:“那个——钱我放在床上了。”
老板娘像是完全忘记了那些事,一脸亲切地说道:“这天还没亮呢,你现在出去班车也开不了。”
“嗯。我急着回家。”陈稳答了一句就向院门边走去。
“你等会,院门我上着锁了,我拿钥匙去。”
等她拿出钥匙来,一边开门一边问陈稳,“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哪个村的?”
陈稳本不想跟她搭话,但看到她一脸的真诚,根本没有拒答的理由。“我叫陈稳,府北的。”
“哦,府北那是大村子呀。”
老板娘哗啦一下把锁链抖开,陈稳赶紧逃也似地闪出了门。
“小兄弟,有空再来啊。”
老板娘冲着陈稳的背影喊着,陈稳没理她,又加快了脚步,心说哪还敢再来?再来估计就逃不过你的‘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