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陈稳一直担心会遇到这种麻烦,偏偏他就被新月手下的护卫给拦住了。
陈稳已经摆开了架式想要跟他们干一架的,但是那个吴头却突然将他的两个手下都喝退了,还跟陈稳说他有重要的事要跟陈稳谈谈。
反正陈稳是可以来去自如的,他也不怕那个吴头要搞什么鬼,跟着他来到了一条巷子里,而那两个手下则被吴头打发到了巷子外把风。
尽管陈稳有点有恃无恐,但他对吴头的防范却不敢有丝毫放松,毕竟这地方有着太多的不可思议,怕他们会使出一些他想不到的招术来。
吴头看了看左右安全,这才对陈稳说道,“陈稳,我问你件事,你必须要老实回答我。”
陈稳心说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凭什么我就要老实回答你。不过他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对吴头说道:“你要问什么,我知道的就一定跟你说。”
吴头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道,“你是怎么来的?”
陈稳装傻道,“我也不知道啊,就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到这地方了。”
吴头冷哼一声,“你敢不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啊,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
“好,那我再问你,上次在交手的过程中,你突然失去了踪影,你是怎么做到的?”
陈稳早猜到他会问这个的,反正陈稳早就打定主意,有些秘密绝不能告诉他,听吴头这么问,陈稳继续装傻模式,说他也不知道,就是在打斗的时候突然就被传送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就像他来这儿一样的不可思议。
吴头又问,离开以后陈稳去了什么地方,陈稳说他就是被传到了一个那个当铺门口,然后这几天也没敢到处乱走,因为他不认识路。
对于陈稳这样的说辞,吴头哪会相信,从陈稳的第一句话开始,他就知道陈稳在说谎。
“陈稳,我想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不说实话的话,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吴头的语气变得很硬,眼神中也露出了几分寒意,仿佛陈稳若是说不出令他满意的答案,他随时要把陈稳吃了一样。
陈稳是最不会忍受威胁的一个人,况且这吴头的身份不明,想要听陈稳的实话那怎么可能,任吴头再威胁,陈稳就是咬定了自己说的就是事实,你再问上一百遍也是这句话。
这吴头在来这儿之前就是个捕盗抓贼的官差,对于这些耍赖皮的人有的是耐心,他是认定了陈稳没说实话,但他却没有再继续威胁下去,而是换了一种语气,说是要与陈稳谈些私事。
吴头突然的转变令陈稳有些不太适应,但是这些天经历了那么多事,接触了那么多人,像这种情况他遇到了不知多少回了,基本上已经有了免疫功能。
吴头喊着陈稳坐下来,叹气道:“陈稳,你不信任我也情有可原,毕竟我们这些人都来自不同的朝代,不同的地方。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吴军,本是大唐天宝的武探花,蒙皇恩厚重,封我为京畿总捕,负责京城内外的安危。本来这种惩奸除恶捕盗抓贼的日子就是我理想中的生活,可谁知道,一次清剿山匪的行动,竟然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轨迹。”
讲到这儿,吴军突然停了下来,本来平和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扭曲,嘴唇也开始哆嗦起来,看得出来,他口中的那场行动不只是影响了他的生活,对他的心理伤害也是极深的。
“那本来只是一次普通的剿匪行动,当了几年总捕头,像这种事情我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每次都是那一套动作,剿匪,收赃,领功,做了十年的总捕,我没有私藏过任何一件赃物。可是偏偏就在那一次,我竟然被那幅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羊皮画给吸引了。”
吴军一提到画,陈稳很自然地想到了黄半仙曾说过的话。
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从画外的世界进来的,这个吴军当然也不例外。
只是陈稳一直有一个地方想不通。
根据他现在的观察,这个锁魂城好像挺大的,这里的人也非常多,即使他没作过统计也可以想到,这里的人绝不是只有这几万或者十几万人,那幅画怎么可以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能勾进这么多的人来。
就算是这幅画每天可以勾一个人进来,这里这么多的人也要几百上千年的,而且,遇到陈稳这样的人,得到画以后便没有再让其他人看到过这幅画,那所用的时间就会更多。
再者一说,陈稳发现这幅画的地点是在他爷爷的箱底,那东西不知道被爷爷封藏了多少年了,那么,这里有这么多的人就让陈稳感到有些奇怪了。
吴军没有发现陈稳已经走神,继续诉说着他的遭遇。
“那真的只是一幅普通的羊皮画,那画工的粗糙,就连我这个武夫也比他画的好,可我偏偏就被吸引住了,心里想着把眼神移开却无法办到,就这么的,我被困在了这锁魂城,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生活了多少年了,只是每天看着这城里的人一个个地增加,却从来没有发现有人离开过。”
说到这儿,吴军忽然犹疑地望向了陈稳。
这种眼神好怪,令陈稳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听到这儿陈稳终于明白,吴军还是在纠结他上次的突然消失,吴军说的很清楚,他从来没见过来到这里的人离开过,陈稳可能是唯一一个。
陈稳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若是让自己留在这里一辈子,自己是不是愿意。
答案是肯定的。
这画里的生活固然是有好处的,那就是千百年来人们所期望的长生不老,可是,在现实的世界当中,陈稳有着太多割舍不掉的情结。
亲情,友情,爱情,甚至是那些所谓的仇人也比这个人生地不熟悉的地方更让陈稳难以割舍。
既然自己是这种想法,那这画里肯定还有很多人跟他的想法是一致的,而吴军现在要在陈稳面前得及此事,陈稳猜测,他一定也是想从陈稳这里得到离开这幅画的方法。
陈稳的猜测是正确的,吴军诉说完自己的遭遇之后,直接就问陈稳,是不是真有离开这幅画的方法。
心软是陈稳的毛病,但是今天陈稳却没犯这个错误。
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新月指名道姓地要把他捉拿回去,虽然不清楚她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总不见得会是什么好事。
而这个吴军,正是新月手下最得力的护卫,他的功夫又那么高,稍有不慎就可能落入他们的圈套,永世不得翻身。
陈稳的确是很同情吴军这类人的,但是,今天说这话的如果是黄半仙或者于人信,那陈稳肯定是知无不言的,而面对这个吴军,虽然陈稳更愿意相信他的目的只是想找到离开这幅画的方法,但陈稳却不得不多加一份小心。
听吴军这么问,陈稳还是原先那一套词,咬定了他就没离开过这里,至于他为什么会在众人面前突然消失,他说吴军你是这里的老居民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些事。
陈稳不肯说实话吴军也没办法,在跟陈稳谈话之前他就早就作好了打算。
如果能从陈稳这里打听到离开锁魂城的方法当然是最好了,若是陈稳不肯说实话,那他也只有听众新月的命令,将陈稳带回去让新月发落,毕竟新月是他的主人,而且吴军很清楚,锁魂城所有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了新月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