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为陈小娇做一件事,陈稳是打心眼里找到了开心的感觉。
王凤英在陈稳家坐了足有半个小时,除了表示对陈稳的感谢,她还提出了一个要求,要陈稳一定要把她女儿的身体调理好,这可是她的心肝宝贝。
王凤英根本不清楚她女儿跟陈稳之间发生的这些事,其实不用她提,陈稳早就决定要用自己的医术来保证陈小娇的健康。
临走的时候,王凤英突然掏出了五百块钱交给陈稳,“小娇说她看了病还没给你钱,这点钱你拿着,就算是你的诊金吧。”
陈小娇那么帮自己的忙,陈稳哪会接受这钱,他是再三的推辞。可王凤英也是固执到底,非要他把这钱收下,陈稳怕再推下去会让王凤英起疑心,也就表现出了欣然接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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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都没有这般的开心了,不仅可以报陈小娇的恩,还能凭着医术换来钱花,陈稳把那幅画小心地捧在手中,想不到,自己的命运竟然被一幅画改变了。
拿着王凤英给他的五百块钱,陈稳出去定做了一副拉帘,他考虑到自己看的是妇女病,免不了得赤身检查,为了患者的隐私安全,这个拉帘是必须要做的。
看着新收拾过的“诊室”,陈稳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希望。但是,兴奋过后的陈稳又想到了原先的那个问题,虽然自己能治病,但要怎样才能把这件事传扬出去,让外人也信他的医术,毕竟他不能去要求陈小娇给他做宣传。
为了这个问题陈稳想了一整夜,没想到他的担忧是多余的,第二天一大早,王凤英竟然又给他带来了一个病人。
患病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由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陪着,跟着王凤英来找陈稳。
王凤英告诉他,这个姑娘是她的表侄女,跟陈小娇一样的毛病,都二十二岁了还没来过例假,想请他帮忙看看。
陈稳十分感激王凤英,正愁没有人,王凤英居然给他领来一个。本村的人不信他,这要是由外村的人来宣传,自己这名声很快就能打出去。
对,一定要好好地给这姑娘诊治,自己后半生的生计可全都系在了前几位的患者身上。农村就是这样,但凡有个好医生,很快就能传遍大街小巷。自己要是把这前几炮打响了,就再也不用担心病源的问题。
把几个人请到了“诊室”,陈稳热情地招呼着。
“表嫂,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大夫。”王凤英向那个妇女介绍陈稳。
那个妇女像动物园看动物一样上上下下打量着陈稳,眼神里露出了明显的不信任。“这么年轻,你有二十几了?”
陈稳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这是对我的医术有怀疑呀。不过也难怪,跟那些所谓的老中医比起来,自己确实太年轻,又没有行医的底子,家里祖祖辈辈都没有出过一个医生。
还是王凤英反应快,听她表嫂这么一问赶紧给陈稳打圆场,“表嫂,你别看陈稳年轻,他的医术可是没得说。小娇那病你不是知道吗?人家只是路上碰到了随便看了一眼就给孩子确诊了,两副药没吃完,这效果就十分明显。”
路上碰到?随便看了一眼?
陈稳心说这王凤英也太能吹了,上次碰到陈小娇的时候,只是觉得她身体有异常,自己的本事哪有那么大,可以一眼就确诊。他不知道,这些话正是陈小娇对她母亲说的原话,她可没敢说在陈稳面前赤身裸。体检查的事情,羞死人的。
王凤英的话起了作用,那妇女眼睛亮了起来,“那这是神医哪,年纪轻轻的,有这本事。那就麻烦你给我姑娘也开副药吧,这些年为这事我不知道花了多少冤枉钱了。”
一句话又触动了陈稳的心弦,这不正是他决心行医的初衷吗?
只是这位大婶说的也太简单了,女孩子不来例假是有很多种原因的,哪能随便开副药了事。
“大婶你放心,我肯定尽心竭力。妹子,你平时身体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中医讲究的望闻问切,那切脉陈稳还没有学会,而这个姑娘自打进门起就没有抬头,没有开言,陈稳只能先问问她的情况。
意外的是,陈稳连问了两遍,那姑娘还是一言不发。陈稳只当是姑娘害羞,再问了一次,依然没有回应,他只能把不解的目光投向了她的母亲。
“大夫,这孩子不爱说话,您别介意,我来问她。”妇女轻轻拍了拍姑娘的肩膀道:“孩子,明医暗卜,大夫问你什么你就如实说吧,这不都是为了你这病吗?”
姑娘还是没有开口,这就让陈稳感觉到异常了。见过不爱说话的,可是这姑娘怎么连她妈的话也不回应呢。
妇女继续劝,王凤英也劝,可那姑娘就是不崩一字。
“婶子,可能姑娘害羞,你们就别劝她了,来给我她的手吧。”陈稳记得那本手抄上有过记载,不少的病也能在手掌上反应出来。
妇女叹了口气,“这丫头真是……”说着话把姑娘的一只手托了起来,让陈稳检查。
姑娘的手很嫩,很白,不知道怎么的,一看到她的手,陈稳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段画面,就是陈小娇在他面前脱去上衣,露出身体的那一刻,她们两个都是那么的白……
哎呀,浑蛋。
陈稳暗骂着自己,这给人看病呢,自己乱想啥。要不是有人在,他真想甩自己一个耳光。
意外的情况总是一件接一件,陈稳刚抓住姑娘的两根手指,那姑娘忽然像触了电一样,身子一下就挺直了。刚听到她一声惊恐的大叫,陈稳已经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她一把推倒在地,那姑娘也在同一时间冲出了屋子。
屋里几个人都傻了,谁都没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尤其是那个妇女,看到陈稳被推倒了,赶紧过来扶他,嘴里一个劲地道歉,还没等陈稳站起来,她又想起了女儿,转身追了出去。
“这——这怎么回事啊?”王凤英把陈稳扶起来,她也不好意思把陈稳扔下不管,满脸歉意地看着陈稳。
陈稳拍拍屁股上的土,心说这倒霉劲的,幸好自己练过,要不然冷不防被她这一推,尾巴骨还不得摔裂了。
“陈稳,你没事吧?”
“婶子我没事。”
没事才怪呢,尾巴骨虽然不至于裂,但疼那是真疼啊。
“婶子,你这亲戚这是什么情况啊?”
“哎呀,我也不知道啊,晓俊这孩子不爱说话我知道,可她干嘛要推你一把呢?陈稳,真是对不起,这事情弄成这样。”王凤英一个劲地自责,倒让陈稳心里有些过不去了。
“婶子,不就是撤一跤吗,我这身子骨没事。我只是不明白,这不爱说话的人我见的多了,像你侄女这样的我还真是头一次碰到。”陈稳的意思,是说像她这种异常的行为让人不解。不愿说话就不说吧,还要推我一个大跟头,我招谁惹谁了。
王凤英又叹了口气,“这孩子以前在咱村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怎么这几年不见就……”
“婶子,你表嫂他们是咱村的?我怎么不认识呢?”在府北生活了二十多年,村里人虽然多,但平时低头淡见抬头见的,总会有些印象。可这两母女,陈稳基本没什么印象,只听王凤英说是隔壁王家庄的。
“十几年前,我表哥出了车祸,后来我表嫂就带着晓俊改嫁到王家庄了。虽然这些年见面的次数少,但我记得这孩子以前是非常活泼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听了王凤英的话,陈稳忽然想到了手抄上的一个病例,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