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稳早就在心里盘算了好几遍,要怎么对付这几个专业的杀手。
跟他们硬拼显然不是什么好办法,这些人打架都是有套路的,经验丰富,自己以一敌六胜算本来就不大,还得随时提防他们手里的枪,毕竟那玩意儿打一下谁也受不了。
陈稳又想用于人信教的分筋错骨法来对付他们,但是看到那几个人强壮的臂膀跟肌肉,陈稳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是不是能大得过他们,万一卸不了他们的骨,六个人一起开枪的时候,陈稳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了。
忽然,他想起了黄半仙的那套银针锁穴的功夫。这几天他也练习了多少遍了,除了藏针的技巧之外,陈稳相信他自己出针的速度已经足以应对眼前的这几个人了,只是在找穴位的问题上他还有点没谱,毕竟这套针法他还没有真正的试练过,能不能一针见效就得看自己的运气了。
两个人将他拢了双臂的时候陈稳就想动手,但是梁家三兄弟还在人家的手上,而且自己这一动手,必然会惹 起他们的愤怒,到时候他们要把枪乱开一气,连那边的二十几个人恐怕都会受到牵连,只能等陈二愣带着人走了以后才动手了。
陈稳还有一个担心,就是在陈二愣走之前这些人就会把他五花大绑,自己若是被束缚了行动,再有多少绝招都使不出了。没想到这些人心里也不是毫无畏惧的,他们担心府北的人把人抬回去之后会反扑过来,毕竟那些人都带着砍刀来的。因此,他们都是眼看着府北的人走远之后,这才派了两个人提着绳子过来准备给陈稳上绑。
陈二愣等人走出的这个距离还远远没达到陈稳心中的安全距离,他本来是想等他们走出个二三百米,直到看不到人影的时候再动手的,可是时间却不允许他再等下去,那两个人已经把绳子往他脖子上套了。陈稳知道这些人捆人的手法是很专业的,万一被他们绑上了,自己也许就再没有挣脱的可能,他不能再等了。
陈稳很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件长袖衬衫,让他有了藏针的地方。
几个杀手完全没想到这种情况的发生,要给陈稳上绑,那两个拢臂的人自然就得把手放开,而就是趁着这一瞬间的机会,陈稳猛然间一翻手腕,把手把缚他双臂的两只手给抓住了,接着便用力一甩……
开始的时候陈稳还有担心,怕自己的臂力达不到,甩不出想要的效果,令他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力量大的超乎了想像,那两个人在他的一甩之下,竟然飞一般地撞向了猎枪男。
就是在同一时间内,陈稳随着飞出去的两具身体迅速蹿向了猎枪男。
“啊?”
猎枪男应变能力是很强的,可是这种突发情况让他根本没有应变的时间。一看到有人冲着自己冲过来,他本能地举起了手中的五连发并迅速扣动了扳机。
最先飞过来的一个杀手首当其冲,猎枪男发射出的子弹全部打进了他的身体,随着此人的一声惨叫,半死不活的躯体撞到了猎枪男的身体。而猎枪男也又是本能的一个后退,险被撞到。
这还不算完,借着这零点零几秒的时间,陈稳一边往前冲,暗中有几根手指弯曲,抽出了藏在袖口之中的银针,也就是猎枪男刚刚站稳身形的时候,陈稳已经跟他打了照面,只见陈稳两只手唰唰一晃,六根银针全都刺进了猎枪男的身体。
额头,腹部还有四肢,都被陈稳分别刺入了一根银针,为了保险起见,陈稳刺针的动作一停便抓住了猎枪男的双手,一拉一抖之间,猎枪男的两边肩环已经被陈稳卸开。
这样陈稳还是不放心,又是几个连贯的动作,猎枪男插在裤腿上的匕首已经到了陈稳的手中,并且被陈稳横握着架在了他的脖颈之处。
说了这么久,其实这些所有的动作只是在三到四秒的时间内发生的。
若只是一个动作,这个时间足够让那些杀手反应过来并做出相应的对策。但是这几秒之内陈稳是一直在动的,他们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加上其中还有猎枪男误杀了自己的一个同伴,这些人愣神的工夫就被陈稳将猎枪男给制服了。
反应过来的几个杀手齐刷刷地掏出手枪,一起对准了陈稳。
“谁敢动我就杀了他。”
这些人用的都是军匕,相当的锋利,陈稳只不过在说话的同时把手一紧,猎枪男的脖子上便有一丝血迹渗出。
他这一喊,其他几个人都不敢动了,他们的老大还在陈稳手里,他们完全相信陈稳会真的下手。
但是,他们并没有将手中的枪放下来,依然指着陈稳,只要一找到空隙,他们这几把枪便会同时射击,把陈稳打个满身窟窿。
陈稳是不会让他们这么做的,看他们几个没开枪,陈稳又命令道:“把枪都扔过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
面对这样一个危险的对手,若是把手中的枪都扔了,那他们还能有几分的胜算。
“都扔……扔……过来。”猎枪男一边哆哆嗦嗦地命令着手下,同时两只手像疯了一样开始不停地抓着自己的胸肩腹背。
陈稳知道,刺在猎枪男身体上的银针已经然生效了,那种突如其来的痛痒让猎枪男有些猝不及防,像是突然有很多人在用力撕扯他的肌肉一样,那种痛楚或许用生不如死形容才更贴切。只不过一分钟的工夫,猎枪男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冷汗直冒,连说话都已经开始有些困难。
看到这种情况,那几个手下也都懵了,不知道他们老大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反应,直到有人发现了刺在他身上的细如牛毛的银针才开始猜测,陈稳一定是对他们老大用了什么邪术,就像那古代的针刺稻草人一样。
“放下,都……放下。”
猎枪男痛苦地呻、吟着,每说出一个字对他来说都是非常困难的,因为现在他身上的痛痒程度已经到了最高峰的状态,像是有千万只利爪在他身上乱抓一样,他用仅存的一点意识向他的手下发出了最后的命令,希望这样能博得陈稳的满意,帮他减轻一下身上的痛苦。
看着老大冷汗直流的样子,四个杀手不敢再坚持下去,纷纷把枪头一掉,扔到了陈稳的脚下。
这会儿的工夫,赵大鹏兄弟俩看到了这边的变故,领着手下那些村民把陈稳围在了当中,强硬地要求陈稳把猎枪男放开,若不然的话就怎么怎么的。
事到如今陈稳还有什么可怕的,现在跟刚才的状况完全大掉了个,刚才是忌惮于梁家三兄弟在他们的手上,府北一方的才不敢动手,现在主动权已经掌握到了陈稳的手中,任凭赵大鹏说什么威胁的话,陈稳就是不肯松手。而且赵大鹏每说一句话,陈稳都要把手中的匕首收紧一分,此刻猎枪男的脖颈上已经出现了一道五六厘米长的轻微的伤口。虽是轻微,那血却也一滴滴地渗了出来,陈稳的一只手已经被染红了。
“都给我让开,要不然,我现在就能要他的命。”
陈稳阴森森的眼神看着周围这些人,语气也非常的冷,赵大鹏本来还想再拿大话吓他一吓的,但是那几个杀手却不干了,再不答应陈稳的要求,他们的老大就没命了。
几个人游走到新府村那些村民的跟前又喊又骂,让他们赶紧散开。这几个人的凶狠程度村民们都见识过了,听他们这么一骂,谁都不敢再围着了,把手中的棍棒家伙一收,给陈稳让开了一条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