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志泉从没有让她插手家里的事,让她一心一意当大小姐,说到宠这个字没有人比他做得更好。
苏连安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冷,连讽笑都省略,盯着他,“你没有资格提起我爸!”
她说完就想要走,男人伸手扣住她的手,低眸凝着她的脸,“安安,你是不是真想跟他在一起?”
苏连安刚才对林初说她会考虑,也就是真真正正地考虑,她不会为了膈应厉东呈就说会,一张小脸完全失去耐性,“我说过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浑厚敛重的噪音在门口吼道,“放开她!”
苏北航的眸色阴霾,大步地走了过来,“厉东呈你还敢来,是不是想找死?”
他的手劲一松,苏连安往里面走,单手拉住哥哥的手臂,“哥,我们进去吧,别管他。”
苏北航低头看了她一眼,“你先进去。”苏连安迟疑了会还是慢慢走了进去,他自己要过来找揍能怪谁?
身材魁梧的男人脸色铁青,“我记得上次好像跟你说过,滚出我们苏家的视线。”
“那你还让安安进公司?”苏志泉死了后苏北航似乎不想对他做什么,可也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
他盯着气息淡漠的男人,“怕安安抢走公司?”
厉东呈波澜不惊地道,“怕,我就不会让她进了。”
苏北航嗤笑了一声,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进去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一般不会超过十句,现在也一样。
立在原地的男人仰头望着明亮的窗户,想起她早上那句:我就是见不得你过得比我好,可是苏连安,你又知不知道,我更加见不得你没有我却过得很好?
苏连安回到房间没多久莫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安安,觉得林初怎么样?”
莫菲跟她哥一样都有心想要撮合他们,她无奈地笑了笑,“才见过一次而已,相处看看吧。”
“这么说你愿意给他机会?”莫菲会对他有好感,完全是因为他帮了莫家拿下贷款,今晚正式见面,觉得林初长得也是挺帅气的,比厉东呈那张死人脸好很多。
苏连安站在窗边,望着漆黑的苍穹,淡淡地道,“怎么说呢,他的条件并不差,可我有什么呢,再怎么样都摆脱不了二婚这个名号。”
“安安,你这样想就不对,真正的好男人是不会在乎这些,他疼你爱你就足够了,管别人怎么说,那都不重要,你说的没错以林初的家世完全有很多选择,可他一听说你单身就拜托你哥介绍,这说明他是真的很喜欢你的。”
“是么?”她的手指摩挲着手臂上面的纱布,“我现在不想谈感情了,但如果相处合适也不是不可以。”
再狂热的感情终究会冷却,所以她不追求感情,二十岁盛开的花样年华,爱情却已经苍老了。
厉东呈驱车回去的路上接到了一个电话,“厉东呈,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
许泽天忽然被刑事科的人调查,涉嫌cao纵股票,花了点钱申请了保释出来,这会正坐立不安,除了厉东呈他想不到第二个可以扳倒他的人,也完全想不到他手里会掌握这些资料。
正在开车的男人掀起唇,面无表情地道,“我的意思是你的股份卖给我,我不跟你算你那一笔账,可不代表别人不跟你算。”
夜色漫漫,他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显得特别突兀,“许泽天,你或许应该庆幸,一开始我是连吃牢饭的机会都不想给你的。”如果不是苏连安的介入,厉东呈是想要了他的命,坐牢而已还不够偿还他曾经犯下的罪。
那边的许泽天一僵,当然明白他在说什么,“苏志泉不是好人,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就等着遭到报应!”
英俊的男人眼角涔冷,“我有没有报应还很难说,但你肯定是要为你做过的事付出代价!”如果说当年厉家的事苏志泉是刽子手,那么许泽天便是帮凶。
说完这句话,他就直接将电话挂断了,几秒后手机弹出一条信息:厉东呈,你有本事就一辈子这么横,否则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浮光掠影中,男人的侧脸弧度紧绷显得毫无人情味,很快又隐匿在黑暗中。
蒋清梦白天上课当好学生,晚上打扫当清洁工,此刻正趴在课桌上当死鱼,回想起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说做他家的保姆时的情景,真是嫌命长,她就没有见过一个男人的洁癖严重到跟他那样。
她跟傅荣之间的关系就是指使与被指使的关系,住在他家将近一周她才摸清了这货的底细,性别男,年龄31岁,职业是人名教师,家世不详,真不知道他那么多钱是不是从天上砸下来?
而且教师这个神圣的职业挂在他头顶上一点都不符合,简直就是践踏!
下课铃声一响,蒋清梦就拎起书包往外走,教学楼下,一个胖嘟嘟的女孩看见她的身影就把一个黑塑料袋递给她,“老规矩,提成五五分。”
黑塑料袋被塞进书包里,蒋清梦朝她扬眉,背着鼓鼓的书包走出校门口,乘坐二号公交车去往东城最大的一家酒店,于是半个小时后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就出现了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她经常来,轻车熟路地走进电梯。
出来后,找到了短信里面提示的房号,她敲了敲门,耐心等待,很快门就被打开了,出现了一张雅人深致的脸庞,她睁大眼睛,惊得不要不要的,客人居然会是他!
蒋清梦先是错愕,再是鄙视,最后便走了进去。
傅荣睨着她,穿着宽松的校服,梳着两条长长的辫子,齐齐厚厚的刘海给人一种还没有成年的感觉,“你来这里做什么?”
蒋清梦下意识把这句话识别为怎么送货的人是你,把身上的书包拿了下来,虽是鄙弃但也没有过度表现出来,“你是不是在等人?”
衣着休闲清雅的男人双手抄在裤袋里,看着她,“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