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连安向来没什么事业心,那份工作她也可以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最终她还是向大卫提交辞职信,对方也只是挽留了几句就批准了,毕竟以她现如今的身价来说确实没有必要出来工作。
电话里,他询问她是否还要回来巴黎,因为她原先租住的那所房子是他朋友的,如果不要的话,他就要跟他朋友说转租了。
此时,她站在阳台里,朝电话那端的人说,“大卫,我想我应该不会再回去了,麻烦你帮我退租。”
大卫能猜到她的回答,然后又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内容,出于礼貌,她没有马上挂断,笑着回答,结束语是感谢他一直以来的照顾。
她握着手机刚转过身就无声无息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掐住腰,然后抵在一边的墙壁上,漆黑的眼眸盯着她,“跟谁打电话很愉快地说说笑笑,嗯?”
“哪有。”她哪有很愉快说说笑笑的,都是很正常的对话。
厉东呈的俊脸凑近过去,一边用有略微胡渣的下颌磨蹭着她脸色娇嫩的肌肤,一边趁机拿走她手里的手机,一看,上面的通话记录显示着大卫两个字,脸色蓦然一沉。
苏连安意识他的情绪有所变化,主动解释,“我在跟他辞职。”
“辞职发个邮件过去不是很简单,非要讲越洋电话十几分钟?”
她总不能就直接硬邦邦说要辞职然后就挂了啊,当然要委婉客气礼貌一点,但这些话她没有说,而是说,“他比较啰嗦。”
男人的语气一听明显就是满满的不满,“那你对他笑什么笑?”
她看着他,“你要这么凶?”她最近被他宠得听不了半句重话。
厉东呈立即放缓了语调,“没有,我哪敢凶你。”
她学着他平时捏她的脸那样,捏了捏他的脸,恶狠狠的模样,“你要是敢凶我,我就跟你分房睡。”
分房是蛮严重的事,厉总马上表明心迹,“不敢,我只会疼你。”
“你干嘛总是胡思乱想,我不喜欢别的男人,我只喜欢你,我把工作辞了啊,这样才能专心伺候你,不知厉总,你满意了吗?”
男人的呼吸洒在她脸上,开始不轻不重地啃咬她的下巴,噪音低低沉沉,“满意,不过我不用你伺候,我伺候你。”他本来就不高兴她去做那份工作,抛头露面,他不喜欢,辞掉最好。
是密密麻麻的触感,然后吻重新落回到她唇上,扣着她的腰重重地亲她。
一道脆亮亮的稚嫩童音突然想起,“爸爸妈妈你们在玩亲亲,我也要!”
亲吻被儿子撞见,很尴尬,苏连安低着脑袋躲在他怀里平复呼吸,英俊的男人面不改色地睨着那个小丁点,“这是我老婆,找你老婆去。”
厉舒佑已经被科普到初步了解老婆的含义了,遂天真地问道,“我老婆在哪里?”
苏连安用脑袋撞了下他的胸膛,示意他别乱说,厉东呈摸了摸她的脸,她推开他,朝儿子走过去,温柔地问,“佑佑,妈妈想去抱养一个妹妹你觉得怎么样呢?”
近一段时间,他们房事的频率很高,但她始终没有怀孕的迹象,又想起当初医生跟她说她的体质不太容易怀孕的,可能确实是这样。
厉舒佑双眼发光,“好呀,是漂漂亮亮的妹妹吗?”
男人走了过来,圈住她的腰肢,看着她的侧颜,听见温温软软地笑,“会让佑佑喜欢的。”
他由衷地夸奖道,“妈妈你真是个美丽的妈妈。”
等儿子一出去,他扳过她的脸,“你同意了?”
她有前前后后考虑过了,“你不是说儿媳妇由我们自己教养出来会更好,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与其将来佑佑找了一个我不喜欢的,还不如我自己选。”
她跟秦素云的关系一直都不温不火,没有很亲切也没有像一开始那样水火不容,没有办法多友好,因为隔阂一直存在,“就像我跟你妈,每次见面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昨天过去她说你了。”厉东呈让秦素云搬去了市区一个高级公寓里,她也有在坚持做双腿的复建,医生说她的腿还是可以恢复走路的,只要坚持。
“说什么?”
“说你会生,一下子就生了龙凤胎,省事。”
“……”
苏连安把他拉到床边,按住他坐了下去,居高临下看着他,“你把那个房间清空出来给未来儿媳妇做婴儿房可以吗?”
有些问题不是不提出来就是不存在了,比如他的病,前两天她去见过楚秀,将他近来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问他这样算不算好了。
楚秀表达出来的意思是抑郁症没有百分百完全好了,是一个反反复复的过程,跟精神状态心理方面息息相关。
“苏小姐,哦不,厉太太。”楚秀笑了下,“其实我想说不管厉先生有没有彻底好问题都不大,只要你在他身边日日夜夜看着他守着他,苗头稍微不对你就可以扼制,而且他现在的生活婚姻都很圆满的环境下,我觉得他大概连坏心情都没有了,更加不可能会抑郁,我也你也舍不得再让他抑郁吧。”
厉东呈沉默了,脸部线条稍显僵硬。
苏连安瘪了下嘴,故作委屈巴巴地埋怨,“你刚才还说疼我,一点都不疼我!”
苏大小姐仿佛回到十几二十岁那个傲娇小公举的模样,“我人还活得好好的,你却弄了一个房间挂满我的照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死了呢,我都没法跟人解释……”
男人拧眉长臂一扯,把她拉进怀里,用很严肃的声音说,“不准再胡说!”
她的手圈着他的脖子,亲了下他的脸,软软地道,“那你把照片全部拿掉,好不好?”
厉东呈无话可说,她连撒娇这种杀手锏都用上了,而且以她现在动不动就撒娇的架势来看,妥协的人只有他。
“嗯,听你的。”
女人终于露出了真实的笑靥,又亲了他一下,“再奖励你一个吻。”
男人抱着她滚向后面的大床,噪音低哑,眼潭深处尽是交错的色彩,“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