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晴笑了,望着她的脸庞,对厉东呈的感情不多,或者说没有,嫉妒感不是来源于男人,而是女人对女人的嫉妒,“大家都说你是知性端庄的名媛,可我却觉得你太过薄情冷淡。”
她要么就是很会控制管理自己的情绪,要么就是天生薄情,不然哪里可以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刚刚好。
苏连安抿唇不语,萧晴走了。
几分钟后,林胜出来了,笑眯眯地道,“大小姐,可以进去了。”
苏连安颌首点头,进去的时候才知道他是真的很忙,办公桌上到处都是文件,他的眼睛盯着电脑,似乎没有察觉到她进来了。
她走进办公桌,“你很忙么,我有事要找你。”
男人抬首睨着她,轻笑出声但眼底没什么笑意,“你每次主动找我,我就觉得我的心又要挨刀子了。”
苏连安敛眉,“公事。”
听见她说公事两个字,厉东呈这才丢开手里的黑色钢笔,黑眸上下扫了她一眼才落回到她脸上,饶有兴趣地等待她的下文。
她没有坐下,只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了资料放在他面前,“我现在在巴黎的一家贸易公司里面做市场部销售经理,这是我们的公司的简介,你先看下,规模不算很大但很设备齐全,虽然不是所有贸易企业里面最优秀的,不过胜在员工队伍很团结,对客户的服务很到位。”
他的目光掠过资料封面,手指没翻开,继而看着她勾起唇,“巴黎的埃菲尔铁塔是很有名,但意大利的比萨斜塔也不错,法国像这样的规模的企业数不胜数。”
“你连资料都没有看就否定我们,是不是太武断了。”
“安安。”他叫着她的名字,那嗓音磁性而低沉,又仿佛缠绕着很多情感,清晰而冷静,“哪怕你现在所在的这家公司是全世界厉最优秀的,但只要我不想合作,那就是不合格,没有为什么,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她咬着唇,“你是在针对我?”
办公桌后面是落地窗,光线清晰刺目,将女人姣好标志的五官放大,几乎找不到什么皮肤瑕疵,厉东呈仍旧维持坐姿不动,黑眸锁着她白皙的脸蛋,波澜不惊地道,“为什么不能,你是我的什么人,我以什么名义给你开后门?”
苏连安真想把桌上的茶泼在他脸上,忍了忍,挽起唇淡笑,“上官婕是你的初恋,虽然你好像不爱她,但这些年对她也不差,事事俱到,至于萧晴,我刚刚听见你说要给她一笔分手费。”
他的所谓分手费那肯定是高于普通男人打发前任的费用,不需要怀疑。
红色的唇一张一合,嘲弄又讥讽地道,“我跟你在一起十几年,浪费了感情不说,还给你生了孩子,孩子现在还在手里,做厉太太的时候我循规蹈矩从未逾越,做前妻的时候我也不曾向你讨要半分财产,你至于这么没有风度对我么?”
她今天化了个淡妆,几乎看不出来,黑白分明的眼眸,唇红齿白,鲜明对比强烈,“你对上官婕可以宽容,对萧晴可以大方,那为什么不能对我仁慈一点,我没有想要让你开后门的意思,只是想要你给我们公司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经过竞争如果不能脱颖而出,那么她就算认输也没有遗憾,毕竟她努力过,可他一上来就以偏见否定她,太过不公平。
男人穿着商务款的衬衫,成熟俊美,盯着她腾腾升起的怒意觉得相当喜爱,“你过来。”
见她站着没动,于是他说,“我近视,太远我看不到你的脸。”
他的视力简直不要太好,读书时期不管他怎么熬夜看书都不会近视,虽然她不知道他这几年有没有得了近视,“就这样说。”
厉东呈也不恼,坐在黑椅里兀自养成一种属于商人做派的气场,“安安,谈感情是谈感情,谈生意自然要有谈生意的规则,这种国际贸易小公司一抓一大把,谈优势在竞争市场里面不够突出,你不是知道我是商人,吃不得亏。”
苏连安跟着办公桌直直地对上他的眼睛,“那你觉得怎么样你才不算吃亏?”
男人短发下面孔英俊,又显得没什么人情味,让她恍惚想起刚才他好像也是这样对待萧晴的。
“安安,你没有什么谈判的经验。”他们谈话还不到十分钟,她就已经倾向服软的那一方,“你把资料交给林胜,让他先进行初审,我会做最后的定夺。”
像这种普通的合作案一般不到最后的程序不会到他这里来。
苏连安的手指攥紧,她在他面前的谈判道行这样浅,她哪里还有优势?
林胜本就是站在外面等她的,见她出来,连忙上前,“大小姐,厉总跟萧小姐已经分手了。”分手费还是他刚刚转给萧晴的呢。
她心情不好,直接呛了一句,“他分手关我什么事,我是他的前任又不是他的备胎!”又忽然想起来,“现在好像是前前任了。”萧晴不是刚被他甩了么。
林胜笑得一脸无害,心里吐槽,你不是备胎是正胎!
厉东呈坐了一会才投入工作状态,没过多久又有人敲门进来,“厉总,这是这两天拍到关于太太的照片。”
他嗯了一声,那人走了出去。
他拿起信封袋,一叠照片散落在桌上,他随手拿起一张,看拍摄角度应该是在家门口,她怀里抱着一个精致的小女孩,在跟莫菲道别,那小女孩子还亲了莫菲的脸。
男人好看的眉宇微微皱起,俊脸慢慢浮上阴霾,眉梢仿佛染上冰霜,一系列的抓拍捕抓到都是她跟那个小女孩亲昵的行为,联想到儿子说的小洋货妹妹和她回国后的态度,他的薄唇扯开,喃喃自问,“假如她给别的男人生下了女儿?”
四年的时间对他来说是空白,对她来说不一定是,长指间的照片被他几乎捏得变形,裂开的弧度仿佛也划在他心口上,脑袋钝痛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