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时也哭,但是很少哭得这样厉害,一直生活在巴黎,从来就没有回来国内,面对陌生的环境,她很害怕。
保姆一瞧见她便松了口气,“苏小姐,您来了就好,您的女儿一直哭,我也没有办法。”
“没事,你先去忙你的吧。”保姆就出去了。
苏连安抱起床上的小人儿,轻轻地哄着,“小宝贝,妈咪在这里啊,怎么哭成这样呢,再哭就不美了哦。”
苏妮妮马上就不哭了,“奶……”
保姆刚刚以为她饿了就冲了奶,但是她就是不喝。
苏连安将奶瓶拿了过来,摸了一下温度,还是温的,便让她喝了,软软的脸蛋靠在她胸前,那样柔软,那样可爱,很快又睡了过去,苏连安没办法,只能写下日用品的牌子交给保姆,让她出去帮忙购买。
她的身体很容易疲倦,再加上来回奔波也困了,抱着女儿躺在床上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天空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她看了一眼窗外,恍惚如梦,可能是时差还没有倒好,以为自己还在巴黎,小心地从床上起来,拿着手机走出房间。
房子只有一百多平,虽然小,不过却显得很温馨,她坐在客厅里,“大卫,你给我的资料我在飞机上看了,合作商可以由我决定吗?”
“ann,我不是质疑你的工作能力,只是这个合作案对公司很重要,所以合作商必须选择有信誉的大品牌,例如苏世。”
大卫可以算是她的半个老板,也是苏北航的好友,多多少少也知道关于她的一些事情,“我知道你很为难,如果你真的做不到的话,那你可以当做回国放个假,工作我会另外找人跟进,你不必有压力。”
“不用,我可以的。”苏连安端起桌上的水,手指握着玻璃杯,稍微用力,“我的私事不应该带到工作中来,明天我会先去分部报到。”
“ann,别给自己的压力太大,真的没有关系。”
她喝了一口水,声音平静,“没有,等我敲定了合作细节再打电话给你。”
大卫很无奈地结束跟她的通话。
苏连安把杯子跟手机放在桌上,身体往后靠,神情若有所思,她不是做生意的料,她很清楚,不过她也没有想要做得多成功多好,只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差,如果因为对方是他,那她就选择逃避,那她这四年的经历有什么作用?
等她理清楚头绪,一定会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他面前。
翌日,干净整洁的办公室里,林胜把文件夹放到他面前,“厉总,这是您今天的行程,早上十点有个视频会议,下午两点您跟黄总有预约,还有五点半萧小姐约了您吃晚饭。”
虽然萧晴是他的女朋友,不过所有见面约会都是通过林胜,每次一接到她的'骚'扰电话,他就很想骂街,到底谁才是她的男朋友!
坐在办公椅里面的男人翻开桌上的资料,“不见。”
林胜一头雾水,是不见黄总还是萧小姐?“厉总……”
“下午的行程全部推掉。”
向来兢兢战战的老板这是要翘班还是?这样真的好吗,“好的,厉总。”
厉东呈的身躯往后仰,俊美的五官懒惫冷厉,他的身体是不是越来越不好了,总是容易感到累。
可能是林胜把他的话传递给了萧晴,她的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东呈,你很忙吗?”
男人的薄唇吐出一个字,敷衍性极强,“忙。”
萧晴并不介意,把声音掐得很柔,“我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不用拍戏,你把时间挪出来陪我吃饭好不好?”
“没空。”说完,他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下午一点半,苏连安让莫菲帮忙带下妮妮自己一个人便出来了,坐在车里看着道路两旁不断倒退的景物,跟巴黎街道全然不同的建筑,令她觉得熟悉又陌生。
计程车停在苏世门口,她下车仰头看着眼前的这幢大厦,十几年了,仍是屹立在这座城市的中心,她抿了抿唇,走了进去。
不是上班时间,楼下柜面没人,她直接朝电梯方向走了过去,按了楼层,一道女音急急插进来喊道,“等一下。”
趁电梯没有合上之前萧晴跑了进来,一手拿着包包,另一只手拎着保温瓶,“帮我按一下……”当她看到上面显示她想要按的层数时,瞬间转头看着站在后面的人。
看着只是觉得有点眼熟,大概是女人天生就对比自己更漂亮的女人有敌视感,也比较容易记住,几秒后顿时就想起来了,是昨天在商场碰见的女人,狐疑地问,“你也是来找东呈的?”
那一层只有总裁办公室,除了是来找厉东呈以外,没有别的可能性。
苏连安看着她,踩着细高跟鞋,很短的裙子,刚刚她跑进来时裙摆晃动,令人遐想。
萧晴也在盯着她,这样看着她跟昨天好像有点不一样,穿着高腰黑色喇叭裤,白色衬衫,难不成她是来谈生意的?
电梯很是兀然颠了一下,然后急速下降,萧晴自然反应尖叫起来,“啊……”
苏连安也没有想到好几年没搭公司的电梯,恰好就遇上了电梯故障,她往后退,身体紧靠壁镜,蹙眉看着还在失声尖叫的女人,“别叫了。”
电梯蓦然停住了,萧晴连忙去按按键,可是无论她怎么按,电梯门就是没有打开,她气急拍了几下,喊着,“外面有没有人啊?”
苏连安慢慢站直身体,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没有生活常识,淡定寡淡的声音道,“不是上班时间,外面没有人,不用喊了,就算有人,你这样喊他们能听见?”她上前一步按了下电铃键,然后又退回去等待。
萧晴平时出去身边都是带着人的,只不过厉东呈不喜欢她出入太过招摇,所以她过来找他就没有带人,之前听说了很多电梯惨案,她很怕。
看着她,“你不害怕吗?”
“当然会害怕,不过你又叫又哭的电梯门也打不开,只是浪费体力。”她的头发是绑起来的,五官精致而从容,“等会值班室的人看到了就会过来的。”
萧晴学她靠着壁镜,目光打量着,她应该差不多大她一两岁,但比她又不止淡定一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