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清梦拉着傅荣的手臂,兴奋地叫着,“哇,烟花好漂亮啊!”
儒雅的男人略有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怎么总是毛毛躁躁的,放个烟花而已,你喜欢我回去天天放给你看。”
“真?”
“假的。”
“大叔,你好讨厌。”
傅荣掐了一把她的脸,滑腻又有肉感,令人流连忘返。
苏连安仰着脑袋露出了笑容,她看着烟花,他看着她,然后从后面抱住她,下颌轻轻地搁在她肩上,“喜欢吗?”
“挺好看的。”
他的手抚摸着她圆滚滚的腹部,仿佛能把他心脏深处空缺的地方添补满。
蒋清梦跑了上来,“安安!”
苏连安笑了笑,“有清梦陪着我,你去跟傅教授喝茶吧。”
男人松开手,“好。”朝桌边走过去,随手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后坐下,姿态优雅。
傅荣睨着他,“这花样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林胜。”
傅教授就知道放烟花这么浪漫的事怎么可能出自他的思维,视线望出去,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站在一起,是不一样的美。
而厉东呈深邃的目光由始至终都只盯着一个女人,苏连安穿着长款羽绒服大衣,背影仍是纤细高挑,侧脸线条柔美,看着就有种形容不出来的赏心悦目。
傅荣放下茶杯,“你这辈子就打算这样下去?也不准备告诉安安真相?”
“这样下去有什么不好?告诉她该恨的她还是会恨,说不定她还会为了苏志泉不是她心目中的好人而痛苦,痛苦这种事,我一个人来做就可以了,我不希望她承受,那不是她该承受的。”
两旁都是明亮的景观灯,灯火葳蕤,头顶上的烟花倾泻下来,美得像是一幅背景,淡淡的光晕将她包围住,苏连安立在那里仿若周身都散发出璀璨光芒,他的瞳孔全部聚集在她身上,喃喃自道,“如果能守护好你的光明,哪怕是一点点,我也愿意永坠黑暗……”
那些痛苦由他自己一个人承受就好,他不要再有黑暗添加在她的生命里,坏人坏事都让他来做,反正他一直都是生活在黑暗里,多一点少一点已经无所谓。
蒋清梦拉了拉她的手,看着一朵又一朵的烟花绽放后陨灭,“安安,这么漂亮的烟花我真舍不得。”
苏连安粲然一笑,听见她又问,“安安,他这么紧张你,是不是很爱你呢?”
“不知道啊,他好像说了几次是爱我来着,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骗我的,因为他以前总是骗我。”
“……”
“不会啦,我觉得他对你很在乎,不像是假的。”
苏连安笑笑不说话。
没过多久,厉东呈拿了一件大外套披在她身上,她转过脸,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天气冷,我们先进去。”
烟花还在一幕一幕地播放,苏连安看着忽明忽暗的俊美脸庞,五官英俊得不是很清晰,有些模糊,“好。”然后她朝站在身旁的女孩道,“清梦,我先进去了,你让傅教授陪你慢慢看。”
也不知道他究竟定了多少烟花礼炮,看着好像一时半会还放不完。
蒋清梦笑着点头,“小心点。”看着男人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总感觉厉东呈爱惨了安安。
进了屋内,接过男人递过来的水杯,苏连安看着他说,“我现在还不困,想用你的电脑上会网可以吗。”
她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过这种温柔的面容了,他低眸视线绞在她脸上,对于他来说只有她对他还有一点点温柔,那都是足以致命的。
冬天天气比较寒冷,而且她挺着大肚子洗澡很不方便,于是她都是早早就洗好澡的。
厉东呈看着她,“先把水喝了。”
她喝了半杯,他接过杯子放在一边,揽着她的丰满的腰身,“电脑有辐射,最多只能看五分钟。”
“十分钟。”
他拧了拧眉却还是顺着她,扶着她上楼进书房,开灯走进书桌边,摁了下主机的按键,她坐在椅子里,看着电脑屏幕亮起来,弹出输入密码的窗口,问道,“密码是多少?”她从来就不过问公司的事,也没有碰过他的电脑,自然不知道密码是什么。
厉东呈盯着她白皙的容颜,“自己想,想不出来就别上网了。”这样说着他还是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道,“傅荣没开车过来,我去开辆车出来给他用。”
书房的门一张一合,他出去了。
苏连安输入他的生日,显示密码错误,想了想,她慢慢地输入自己的生日,画面就切换主页了,她握着鼠标的手指一紧,他的银行卡密码是她的生日,电脑密码也是她的生日,是一直都是,还是最近才是,她不知道。
五分钟后,她的脑袋趴在桌上,呆呆地看着书房的某一个角落,过了一会,她的手臂撑着桌面起身,脚才刚踏出去就顿住,转回脸,看着书桌上面摆放的相框,动作机械地拿起相框,照片上面的女孩笑容甜美青涩,时间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
就连她自己都记不得这张照片是在什么地点,什么时候拍的。
厉东呈一进来就看到她手里捧着相框,出神地看着,在此之前她没有来过他的书房,所以不会知道这里摆着她的照片,他迈开长腿走过来,拿过相框,“这是你十五岁拍的,不过很可惜我没在镜头里面。”
苏连安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这么近的距离看着他,她却觉得隔着千山万水,呼吸紧了紧,她偏开脸,“我有点累了,想去睡了。”
厉东呈拉住她的手,皱眉,“怎么手心这么多的汗?”
她心不在焉地说,“可能是有点热。”
男人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她的略显苍白的脸蛋,倏然抬手想去摸她的脸,苏连安急急往后退了一步,眼睛好像溢出什么东西。
男人的手顿在半空中,薄唇隐匿着自嘲,“看到这张照片反应这么大?是不是不喜欢我把你的照片摆在书房?”
苏连安没去看他,盯着深色的地板,又在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