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5日禾尼乡至巴塘翻越海拔4675米的海子山
禾尼乡的夜晚,沉浸在夏雨的奏鸣声里,门外便是浩瀚无边的黑暗,骑友们此时正在谈论着一个共同的话题,那就是关于横亘在巴塘前面的海子山,传说这山里,可是抢劫的高发之地,住在不同宿舍的骑友们相互串联,商量明天早餐后,大家一起出发的事,因为安全是骑友们的共同需要,所以,大家一拍即合……
我早上起来的时候,朝阳未升,霞光先至,举目东方,如燃如炽;朦胧的大地,鎏金的天空,让我的心里充满诗意的感动,为了能逮住这一瞬,让它成为永恒,我马上退到屋里,拿出相机,“咔嚓咔嚓”拍了一阵子,等我拍完了,才听到有人在我身后惊叫:“快来看啊,多美的天空和草原啊!”
出发前,为了不给传说中的劫匪可乘之机,我把放在车前包里的单反相机,特地收进了车后的驼包里;在我看来,相机,是我眼睛的眼睛,是我心灵的心灵,因为它的存在,那些曾经撼动我灵魂的大化之美,通过它摄取的画面,便能一次次地把我唤回到自己曾经置身的那片空旷之中;我们不能创造世界,但我们可以创造让自己与这个世界共舞的命运,镜头,所呈现的一切,往往只是这命运之舞的一个瞬间,或一个片段,但是,它把我们曾经创造过的人生,固化成了诗意的永恒,并且,这样的永恒,我们还将继续创造下去……
我知道自己骑行的速度不快,当别人还在组织大伙儿结伴而骑的时候,我便提前出发了。晨晖里的毛垭大草原所呈现的景象,太让人动心啦!朝阳艳丽,山原同色,那一望无际的青绿中,泛着柔柔的金光,带状的哈达云,悬挂于山腰,澄碧的天幕,透着宝石般的纯蓝;此情此景,哪里还管他什么却匪不劫匪啊!从驼包里掏出相机,痛痛快快地过把摄瘾吧!
一路前行,路遇同住禾尼乡的田老师,他也是一个摄影迷,便结伴而行,相互壮胆,不断地把这一路的美景,一次次地的拉入镜头之中,尽管赶上来的骑友,一个个从我们身边飞驰而过,可我们并不急着去追他们……
上午10点来钟,骑到了海子山海拔4685米的垭口,这里已经聚集了先到的20多名骑友,后来者,也都主动地停下来,等待那些体弱力薄的上来,很快,垭口前便聚集了几十个人。传说中的危机,竟然让天南海北的骑友听命于一人,各路骑友报说了自己的人马都到齐了之后,指挥者一声出发的命令,刹那间,大队的骑士,呈一字长龙,从垭口鱼贯而下,前面有人控制速度,后面有人收尾,中间还有人负责传达口令,甚至还有人带了哨子来控制行与停,有人开玩笑地说:“我们这阵势,哪里是逃避打劫啊,简直就是一支骑行剿匪队啦!”
其中一个细节很让我感动,在一个上坡的时候,由于视觉之误,我把上坡看成了下坡,蹬车的时候,特费力,以为是车胎爆了,便闪在路旁,停车检查。指挥看到了,马上吹哨,并高喊:“有人掉队,停止前进!”他马上骑到我身边问:“怎么啦?”我检查车子,没发现问题,就笑了笑说:“我的感觉出了问题,车子没问题,走吧!”只听他一声长哨,大队接着又运动起来……
这些素不相识的人,能在危境之中,如此的相互照顾,把弱者的安全视为己任,人性之美,在海子山中的展现,能不让人感动吗?
其后,在每一条黑黑的长长的遂道前,骑友们都会主动停下,大家一齐通过;在过情人湖的时候,那里如诗如画的风景太美了,许多骑友,流连于那里的如一双天眼般澄明的湖泊,流连于湖波映雪峰的绝美画境,不想离开,大部队便分成了许多小分队了,我也是从情人湖最后离开的骑友之一,失去了统一的组织,骑行便恢复了常态,三人一群,二人结对,或单打独斗,我是独自一人穿越的最后两个遂洞的,洞内一片漆黑,空无一人,除了不断呼啸而过的车辆,哪有什么劫匪的影子?
据一位比较了解情况的当地人说,以前,海子山里的一些藏胞小孩或小伙子,确实有向骑友索取钱财、糖果或他们认为好玩的东西的现象,只不过被一些人将他们夸大为抢劫的“匪”了,现在,经过治理,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发生了……
过了海子山的情人湖之后,一直骑行在大山之中,峰高峡深,溪水奔腾,景色还是奇秀无比的。可惜的是在禾尼乡的客栈里,老板只发电照明两个小时,没来得及充电,相机的电池用尽了,没能被镜头收藏,遗憾!直到巴塘,才有机会充电。